看到這里,許白好奇地問:“先生不喜歡胡三小姐嗎?”
爬山虎弟弟搖搖頭,又點點頭,又搖搖頭。許白都快被它搞糊涂了,它才又比劃道:我也不知道呢。
大人的世界太復(fù)雜了。
爬山虎弟弟:我哥哥說,等我長大了就會明白戀愛的感覺了。
爬山虎弟弟:可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了啊。
爬山虎弟弟:我覺得11號的青藤長得一點都不好看。
爬山虎弟弟:比先生差遠了。
弟弟,你以你家先生為標(biāo)準(zhǔn),這輩子都談不了戀愛了。許白如是想。
“胡三小姐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啊?我看阿煙好像很喜歡她?!痹S白仍是好奇,他今天的好奇心特別旺盛。
爬山虎弟弟搖晃著芽尖回想,然后比劃道:漂亮呀,還愛笑。
許白若有所思,原來傅先生喜歡愛笑的人啊。
啊,不對,傅先生不喜歡她。
到底喜不喜歡來著?
爬山虎弟弟見許白又開始走神,忍不住晃著芽兒湊到他眼前,搞怪似地扭了扭。扭一扭,再扭一扭,許白仿佛已神游太空。
如果他不是一條蛇,而是一匹馬,爬山虎弟弟會以為他已經(jīng)睡著了。
這時,一抹陰影投在爬山虎弟弟的頭頂,它傻愣愣地抬頭,就見傅西棠走到了許白背后。爬山虎弟弟大驚,整根芽都豎得筆直,一點聲音都不敢發(fā)出來。
許白卻還在走神,直到看到地上的影子,才后知后覺地轉(zhuǎn)頭,“傅先生?”
傅西棠張嘴正要說話,一個紅色的靚麗身影便把他擠開,而后湊到許白面前來,彎腰看著他,眨巴眨巴漂亮的狐貍眼,笑瞇瞇地說:“你好啊。”
“你好,我是許白。”許白再遲鈍也反映過來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連忙站起來,并祈禱傅先生和這位胡三小姐沒有聽到他與爬山虎弟弟的八卦聊天。
“我是胡桃,西棠的朋友?!焙蚁蛩斐鍪?。
許白跟她握手,一觸即放。心里卻嘀咕開了,西棠?叫那么親切,果然是曾經(jīng)的紅顏知己嗎?他不由悄悄瞥了眼傅西棠,沒想到傅西棠正在看他,四目相對,被抓包了。
許白淡定地轉(zhuǎn)過頭去,大方地問:“胡小姐這就要走了嗎?”
“是啊?!焙艺f著,把手搭在傅西棠肩膀上,狀似抱怨道:“你說那么久沒見,我特地過來看他,他卻說廚子不在,連頓晚飯都不留我吃?!?/p>
許白只得笑笑,他可不能接這話。
“說起來,我還算是你的粉絲呢?!焙倚φf。
“是嗎?那真是我的榮幸?!痹S白的笑容更真誠了些。
胡桃眨眨眼,“當(dāng)然了,我還買過你的雜志,你本人可比雜志上帥多了?!?/p>
天知道,胡桃家里堆著的那一屋時尚雜志,有哪幾本的封面是許白。
“好了,你不是要走了嗎?”傅西棠提醒道。
“哪有你這樣把趕客人的,我還在跟許白說話呢?!焙易焐线@么說,手上卻已經(jīng)把墨鏡戴上了,而后瀟灑地撣了撣傅西棠的衣領(lǐng)上的灰塵,嘴角微微勾起,端的是風(fēng)情萬種。
她轉(zhuǎn)身,又看向許白,笑問:“這里真是太無聊了,要不要跟我去喝一杯?”
這是被人調(diào)戲了?
許白對這種情況倒是不陌生,婉拒道:“不了,下次有機會的話一定請胡小姐吃飯?!?/p>
“那我們可說好了?!焙移沉搜墼谂赃吷l(fā)著冷氣的傅西棠,眉梢一挑,“不帶你。”
語畢,胡桃踩著細高跟噠噠噠走了。
傅西棠看著有些無奈,掃了眼許白,“進去?!?/p>
許白乖乖地跟著傅西棠進去了,剛進門,阿煙就悄咪咪地湊過來,問:“你剛剛在跟虎小弟聊什么八卦呢?”
許白:“我們在聊今晚吃什么?!?/p>
阿煙:“騙人,你以為這個房子里發(fā)生的一切能逃過先生的法眼嗎?”
許白:“……”
頓了頓,許白小聲問:“所以當(dāng)初傅先生為什么沒有跟胡三小姐結(jié)婚?”
阿煙:“不是說瞞不過了嗎,你還問?”
許白:“反正都被他知道了,不問出答案來豈不是虧了?”
竟然還有這個操作,煙哥我服了。
忽然,“噠”的一聲,那是杯子扣在盤子里的聲音。
許白和阿煙齊齊轉(zhuǎn)頭,就見傅西棠站在桌旁,冷冷地看著他倆,說:“想知道什么,就直接來問我。鬼鬼祟祟、偷偷摸摸,成何體統(tǒng)?!?/p>
阿煙立刻瞪了許白一眼:都是你害我!
許白無視了阿煙的控訴,聰明的許阿仙眼珠子一轉(zhuǎn),相出了一個折中的問法,“傅先生,剛才那位胡小姐是狐妖嗎?怎么身上妖怪的氣息那么淡?”
在許白坦蕩磊落的目光中,傅西棠答道:“她是半妖,父親是人類,母親才是真正的狐妖?!?/p>
“原來如此?!痹S白明白了。
“她是祛黎的太太?!备滴魈挠终f。
“哦……???”許白愣住。
祛黎的太太?祛黎?那個大影妖?
許白忽然有點明白那個大影妖,為什么對傅先生那么有敵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