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才,這個作者真他媽有才。
第二天許白一早起來,又主動去廚房泡咖啡,不加奶不加糖。為了追隨偶像的腳步,他主動嘗試了一下這個不加奶不加糖的喝法——太苦了,果斷放棄。
傅西棠看著他苦到吐舌頭一臉嫌棄的表情,忽然覺得今天的咖啡味道還不錯。
今天,許白要和杜澤宇一起拍一場淋雨的戲。原本這場戲是要挪到后面拍的,因為許白有腳傷。可這就意味著會跟其他演員的檔期產(chǎn)生沖突,許白不愿意搞得這么麻煩,覺得自己的腳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就主動說服了姚章,讓他今天上了。
姚章雖然點了頭,但大家心里還是有擔(dān)憂的,拍的時候都格外小心。進(jìn)度不可避免地被拖慢,兩人被淋了個透心涼心飛揚,半天也沒拍完。
這場戲是在花園里拍的,地上沾了水,慢慢變得泥濘。雨中的兩人從最初的爭執(zhí)逐漸發(fā)展為肢體沖突,男主角沈青書被對方一拳揍倒在海棠花叢中,零零落落的花瓣灑了他一身,又美又凄涼。
許白很有分寸,站位、跌倒的姿勢都事先在心里想好了,所以他雖然在鏡頭里他摔得狼狽,可實際上一點都不痛。
可是本來要繼續(xù)放狠話的杜澤宇,腳下打滑,也跟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下去的剎那,他吃痛地叫了一聲,臉色霎時間變得慘白。
大家心里咯噔一下,連忙過去拉他。許白腿腳不便來不及跑過去,但他離得近看得很清楚——杜澤宇的屁股硌著石子了。
一塊尖尖的小石子,恰好就在他屁股下面的草叢里。杜澤宇的衣服又不厚,這么重重地一坐,差點沒嵌進(jìn)肉里去。
許白想想都覺得疼。
“快把他扶起來??!”姚章要急死了。
“都別扶我!”杜澤宇卻又痛又覺丟臉,那可是他的屁股?。‰m然都是肉,劃破點皮也沒什么,可是太丟臉了!
那可是他的屁股!
“抬吧、抬吧?!辈恢钦l又喊了一聲,于是大家七手八腳地要把杜澤宇抬起來。
杜澤宇的臉一下子從煞白便成了豬肝色,好在這時許白替他伸手?jǐn)r了一下,“大家先等等,地上滑,別又摔著了。小林,你來背他?!?/p>
小林就是杜澤宇的助理,他深知杜澤宇好面子的脾氣,連忙從眾人手中將杜澤宇解救出來。杜澤宇雖然總是看許白不爽,但這時倒沒強著不讓他幫忙,只是一張臉更紅了。
許白想了想,說:“我先帶他去隔壁吧,先檢查一下,再看是不是去醫(yī)院?!?/p>
杜澤宇一聽去醫(yī)院,立刻解釋他沒什么大礙,只是不小心磕著了有點痛。
鑒于上次許白腳受傷也是去隔壁治療的,隔壁的大老板神通廣大,沒什么事不能擺平。于是姚章大手一揮,就讓小林背著杜澤宇過去,先涂點藥再說。
許白也趕緊讓姜生攙自己過去,他現(xiàn)在渾身濕漉漉的,走路都難受。而且他讓外人進(jìn)屋,得跟傅西棠說一聲。
這個時候,就是展現(xiàn)單手發(fā)資訊的獨門絕技的時候了。許白一邊被姜生攙扶著往隔壁走,一邊手指飛快地給傅西棠發(fā)送資訊,快、準(zhǔn)、穩(wěn)。
進(jìn)屋沒幾秒鐘,阿煙就從樓上一溜小跑地下來,嘴里還喊著:“是誰屁股蛋上被戳了個洞???是誰是誰?”
阿煙是從爬山虎兄弟那兒聽到的八卦,聽完了,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蹦了下來。
杜澤宇還記著上次假字畫的“仇”,表情頓時變得很生無可戀。偏偏阿煙還找準(zhǔn)了他,樂呵呵地跑到他身邊,“來來來,讓你煙哥瞧瞧,哪兒戳了個洞?”
“沒有洞!”杜澤宇急忙辯解。
“那你用什么拉屎啊?”阿煙送給他一個關(guān)愛智障的眼神。
杜澤宇一口老血差點把自己嗆死,許白趕緊把阿煙拉開,“好了,趕緊脫褲子檢查一下,要是沒什么事,還要趕回去接著拍呢。”
理是這個理,可要杜澤宇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脫褲子,其中還有一個是許白,那簡直就是公開處刑。
誰知道這個心機影帝會不會趁機拍照然后勒索他呢!
“你不準(zhǔn)看!”他看著許白故作兇狠。
“好好好。”許白轉(zhuǎn)過頭去,既同情他的悲慘遭遇,可是又忍不住想笑。他真的憋得很幸苦,還在心里想他是不是太壞了,杜澤宇都受傷了,他怎么還能笑呢?
杜澤宇卻還是不放心,非要讓小林扶著他去廁所檢查。小林沒辦法,就只好拿著許白給的藥箱,帶他去廁所了。
可是杜澤宇不讓別人看,這個別人不包括阿煙大爺。
現(xiàn)在客廳里沒有別人,阿煙打了個響指,砰一聲煙霧翻滾,就變成了一只……大尾巴松鼠。松鼠跟許白比了個“看我的”的手勢,然后悄悄地溜到廁所門口,打開了一條門縫。
這還是許白第一次看見阿煙的本體,別說還挺可愛的。毛茸茸的大尾巴是紅色的,眼珠子圓溜溜的,透著股機靈勁兒。
這時,傅西棠從樓上下來了。
他掃了眼扒在廁所門邊偷窺的阿煙,而后又看向坐在客廳的紅木椅上,渾身上下都濕答答的滴著水的許白,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蹙。
許白感覺到他的不悅,低頭看了看被他弄濕了的椅子,連忙扶著椅背站起來。然后他不好意思地沖傅西棠笑笑,“不好意思啊傅先生,剛剛拍了一場淋雨戲,弄濕了?!?/p>
姜生則趕緊往許白身后躲,平日里的大老板就夠讓他覺得亞歷山大了,此時的大老板更加讓他心肝兒顫。
傅西棠不說話,目光順著地上的水漬一直掃向門口。許白這下更不好意思了,他剛才沒想那么多,便想說待會兒一定把地拖干凈。
“我……”可他剛要張口,傅西棠向柜子伸出手,那柜子便自動打開。一條白毛巾從里面飛了出來,兜頭罩在許白頭上。
“擦?!备滴魈难院喴赓W。
“哦?!痹S白摸了摸鼻子,拿下毛巾彎腰去擦椅子。他看得出來,這屋子里許多東西都有年頭了,這些椅子要拿出去賣,至少得賣個幾十萬,甚至幾百萬。
姜生也趕緊幫忙,轉(zhuǎn)身就去找拖把。
傅西棠的臉更冷了,雙手抱臂看著一頭濕發(fā)亂糟糟的許白,說:“我讓你擦自己,你擦椅子做什么?”
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