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卿為京中第一才子,此人任是在危機四伏的朝堂上,還是身處于風花雪月中,從來不改其隨性風流的秉性。我一直當他是個浪子,從來都是人在花叢中,片葉不沾身,自然也從一開始便認為,他這樣的人,不值得托付真心??晌覅s不知,這世間,其實,無情也最是多情。
今正值秋月,暑氣漸消,柔風拂面。我身子赤裸地憑欄而倚,兩腿跪在座上,徐燕卿就在我身后扶送。這二房主子最好享受,內(nèi)室還連著一個小庭欄,他將我抱出來,便在這光天化日下同我交歡。這位置偏僻,還有許多綠植遮擋,可我仍能聽見外頭下人的腳步聲?!鞍 蔽仪昂蠡蝿?,溢出呻吟,徐燕卿就從后貼來,凌亂地邊吻邊道:“小聲點兒,否則,要被人知道你跟我在這兒干什么……嗯?”他嘴上這么說,卻又猛力撞著我的要害,我眼淚直落,細聲地央求著喚:“二爺……二爺……”
“叫我一聲夫君,我們就進去,如何?”他同我討價還價,我又怎說得過他,忙哽咽地叫喚道:“夫君……”未想,徐燕卿卻是誑我,不只不回去屋里,還將我扳來提抱而起,壓在柱子上,我四肢攀住他,只見他興致盎然,拖著我的臀抽插道:“再叫?!?/p>
“夫、夫君……啊……”我哭出聲來,騷處要被他頂壞也似,雙手胡亂地在他背上抓撓著,“要……要……壞了,夫君……啊、啊……”
徐燕卿拿出全部的家數(shù)來,我盡在他身下婉轉(zhuǎn)承歡,曲意逢迎,夜夜笙歌。這段日子,好似過得極慢,卻又是極快。
轉(zhuǎn)眼,清風料峭,秋意更濃。
我躺在床上,將手腕伸出?!暗米锷倬??!贝蠓驗槲姨柮},碧落就在邊上靜靜候著,碧玉望來望去,有些著急地問:“大夫,我們少君到底怎么樣了?”
大夫捋捋須,正要開口的時候,那外頭傳來急切的腳步聲。人還沒到,就聽見了那叫喚的聲音:“敬亭——”
緊接著就見徐燕卿面帶喜色地掀開珠簾,他身上還穿著官服,好似一下朝就直接回來了。他同我視線一對上的時候,就帶著笑容走過來,在我床邊坐下,親昵地將我的手握?。骸澳闵碜樱绾瘟??”
我看看他,掌心蜷了蜷,默默地抽了回來:“二爺,”我小聲地解釋道,“……還有人在?!?/p>
他微微地頓了一下,那大夫及時開口道:“托二少爺?shù)母?,少君欲潮已安然過去,只是精氣有損,還需調(diào)養(yǎng)些時候,方能好全?!?/p>
“如此甚好?!毙煅嗲渎勓砸幌玻趾盟坪薏坏冒讶嗽琰c都趕出去一樣,“那你還不快寫了藥帖,叫下人去抓藥?!?/p>
人都退出去之后,徐燕卿就看著我。我二人眼觀眼,鼻看鼻的,靜了也有好半晌,遂聽他道:“這一日,朝上又安排了些事情下來,我忙完這兩日就成。”
我聞言,抬眼望著他,他好似正等著我開口:“——你說?!?/p>
我張張唇,嗓子沙啞地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很多了,您還是……正事要緊?!?/p>
“我——”
我就覺得極乏,沒等他把要說的說完,就輕聲說:“我有點累了?!?/p>
徐燕卿一怔,接著就頷了頷首。他的手動了動,似是暗暗掙扎了會兒,也沒伸過來握住我。我躺了下來,對他說了一聲:“您去忙罷。”便轉(zhuǎn)過身子,靜靜地把眼睛合上。
徐燕卿在我身邊坐了好一陣子,把我被子往上拉了一拉,然后才站起來,放輕步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