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靠近對方的那一刻,輕淺的梨花香氣散了出來。
清幽里帶著些許的甜味,卻又似有若無,讓人忍不住想聞到更多。
越亦晚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都快靠在他的懷里了,嚴肅了神色辯解道:“我很正經(jīng)的?!?/p>
花慕之笑著點頭:“嗯,很正經(jīng)?!?/p>
他任由對方扶著自己的胳膊,教他怎么調(diào)整步伐的起落。
越亦晚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腕,走的還是有些艱難。
他今天都沒注意花慕之的鞋子,還以為他長袍下面穿的是板鞋。
“那上樓梯怎么辦……”越亦晚扶著他不敢松手,心想這也夠有技術(shù)含量的:“往前踩會失去重心,往后會倒啊?!?/p>
花慕之沒有回答,只繼續(xù)引導他走上二樓的扶手樓梯。
兩位御侍很有眼力見的守在后面,不聲不響的跟著。
“找角度?!彼喍痰溃骸吧吓_階的時候踩實?!?/p>
越亦晚真是拿出十二分的注意力,任由他扶著自己的背,高度緊張的往上走。
他感覺自己穿著這木屐一個踩空,搞不好就會卷著這皇太子跟兩個球一樣滾下去。
那怕得算是大不敬了。
“腰桿挺直,注意重心?!?/p>
越亦晚抓緊了他的手腕,結(jié)果在轉(zhuǎn)彎的時候右腳一滑就踩了個空,在那一瞬間下意識抽氣喚道:“慕之——”
后者的手不輕不重地扶在他的腰心上,一瞬間就穩(wěn)了回來。
“不用擔心?!蹦腥溯p聲道:“繼續(xù)?!?/p>
越亦晚差點以為自己要摔下去,忙不迭說了聲謝謝,然后扶著他艱難的上樓吃飯。
這木屐在中國流行了千年,真不是一般人能穿的東西……太恐怖了。
等好不容易就位了,遠處手機響了起來。
御侍已經(jīng)用酒精布擦的干干凈凈,還順便幫他貼了個膜。
越亦晚下意識地又說了聲謝謝,接過了電話。
“——還活著嗎?”越知故的聲音傳了過來:“沒被轟出去吧?”
“托您的福,能吃能睡?!痹揭嗤砩詈粑溃骸岸纪玫模蠹乙埠苷疹櫸摇!?/p>
還沒等大哥說兩句,親爹把電話搶了過去:“歪?兒砸?在干什么呢?”
您能有點總裁的基本氣場嗎。
越亦晚忍不住笑了起來,解釋道:“我剛才在和殿下學走路?!?/p>
花慕之正喝著茶,差點嗆了一下。
旁邊的哥哥不確定道:“真去練正步去了?皇宮里真流行這個?”
“縫紉機什么的都給你打包好了,明天就送過來,”越品揚長聲音道:“那幾個毛絨模特帶過去嗎?”
“爸,那個叫人臺……都帶過來?!?/p>
等一個電話磨磨唧唧的打完,越亦晚才松了口氣,自覺地把它交給旁邊的御侍。
伴隨著花慕之微微頜首,旁邊的人開始上菜。
長長的一張桌子,在兩人之間如同要鋪一條銀河似的,愣是放了十幾個小碟子,四五碗湯粥。
“我在來的時候,悄悄用百度搜過你?!痹揭嗤砉郧傻淖谂赃叄斡墒虖膫儊頂[放碗筷餐巾。
花慕之揚起眉來,問道:“都看到了什么?”
從小就飽受媒體和大眾的關(guān)注,知書達禮又俊美出挑,一度被評為亞洲最有魅力男性TOP50。
在自媒體高度發(fā)達的時代,皇室也有粉圈和追星族,甚至不少姑娘明確表示把他當成自己的擇偶標準。
自出生起就被抓拍偷拍各種照片,即使去國外秘密度假也會被拍到,后來為了安全起見,大學都是在皇宮里由教授授課完成的。
“不僅拿了文學和歷史的雙學位,馬術(shù)還非常不錯?!痹揭嗤淼皖^舀著文蛤雞蛋羹,肯定道:“是很標準的貴族了?!?/p>
花慕之垂眸笑著想要說句什么,遠處忽然傳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
越亦晚放下銀勺往樓梯口的方向看過去,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
他怎么感覺有頭綿羊撒著歡就跑上來了——
花慕之也沒想到它這么快就被送了回來,抬手做了手勢。
那棉花糖般的一大坨生物立刻在不遠處乖巧坐好,昂頭汪了一聲。
“這個——是狗嗎?!”越亦晚愣了半天:“真的是狗嗎?!”
“它是匈牙利庫瓦茲犬,象牙色的牧羊犬?!被街忉尩溃骸敖裉靹偙凰腿ハ丛韬兔廊荩纸型型??!?/p>
綿羊似的大白狗又汪了一聲,尾巴飛快地擺了兩下。
“還真是很平民的名字啊……”越亦晚看著它道。
狗狗看著新來的客人,似乎很想湊過來蹭蹭他的手掌心。
然而花慕之笑著坐在桌前遲遲沒有給手勢,它就聽話的坐在地毯外緣,搖著尾巴不進來。
“你喜歡什么樣的名字?”花慕之傾身幫他斟了半杯櫻桃酒。
“唔……”越亦晚想了想道:“達拉崩巴斑得貝迪卜多比魯翁?!?/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