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箏不想多打擾,起身要走,陸羨青已經(jīng)走到了餐廳,“明天就進(jìn)組錄制綜藝了,別走了,在這兒住一夜,明天一塊兒過去。”
秦思箏有點(diǎn)遲疑,陸羨青又過頭問他︰“還是說覺得我這兒太簡陋了?覺得住不舒服,那吃完飯我讓安寧送家,總不能讓人說我?guī)藖?,連飯都不讓吃?!?/p>
“不是?!?/p>
陸羨青反問︰“不是什么?”
秦思箏說︰“我就是覺得太打擾您了?!?/p>
“我要說不打擾,就肯留下了?”
秦思箏總覺得邏輯不太對(duì),但又不好一直拒絕,反倒讓人覺得嫌棄似的,只好點(diǎn)頭︰“那就打擾您了,明天我跟您的車一起去錄制。”
陸羨青朝他招招手,“來?!?/p>
秦思箏一邁步忽然踉蹌了下,下意識(shí)扶住桌停住了,動(dòng)了動(dòng)發(fā)麻的腳腕,隱約覺得一閃而過的透明,他用力眨了眨眼。
“還不過來?”
秦思箏抬起頭,“哦來了?!?/p>
吃完飯,安寧已經(jīng)客房收拾好了。
秦思箏怕打擾他們,找了個(gè)借口就上樓去洗漱睡覺了,陸羨青在樓下喝酒,偶爾抬頭看一眼靜悄悄的樓上。
那次他人騙來,他酒醉躺在那張床上,任己眼神描摹一夜。
這次他又睡在樓上,陸羨青卻克己守禮的連鑰匙都沒留一個(gè),不知道這樣能不能稍微彌補(bǔ)一點(diǎn)曾經(jīng)對(duì)他的傷害。
“四哥,喝點(diǎn)酒吧,手上還有傷?!卑矊幗o他換‘藥’,低聲勸道。
陸羨青“嗯”了聲,卻又給己倒了杯酒,安寧放下剪酒瓶和酒杯一起搶過去,發(fā)狠似的要它喝了讓他沒酒可喝。
陸羨青看她笑,“喝啊。”
安寧泄氣的放下來,“辣嗓?!?/p>
陸羨青伸手撈來,一口飲盡了杯里的酒,起身說︰“收起來吧,以后不喝了,小朋友不喜歡?!?/p>
安寧抱酒瓶翻了個(gè)白眼,“就他的話。”
陸羨青頭,“不然呢?”
安寧忿忿剪扔進(jìn)‘藥’箱,昂首闊步的喊了聲︰“厭厭,咱們以后不理他!讓他一個(gè)人做空巢人去吧!”
陸羨青︰“叫哪個(gè)厭厭呢?”
安寧背對(duì)他哼道︰“當(dāng)然是我家厭厭了,您該不讓我連厭厭的字都不讓叫了吧?□□,專政!”
陸羨青牙疼的“嘶”了一聲,“從今天開始這貓改了?!?/p>
“叫什么?”
陸羨青想了想︰“叫消停吧。”
“這是人嗎?”
“它是人嗎?”
安寧低頭看了一眼,好吧它不是,但陸羨青……
也很狗!
說改就改,問過人家的意思了嗎?
安寧默默在心里吐槽,不過看陸羨青似乎活過來的樣又忍不住翹起嘴角,還是這樣的他最好,前段間那種半死不活的樣太難受了。
陸羨青走過客房的候停頓了下,低下頭從口袋里取出那張備忘錄,隔門說了聲“晚安”,頓了頓又補(bǔ)了句“明天見”。
幸好,他還有一輩的間去努力彌補(bǔ)。
陸羨青后半夜睡得很不安穩(wěn),做了很沉一個(gè)夢,秦思箏笑瞇瞇揮手跟他道別,嘴唇明明在動(dòng),可他什么都不見。
五感封閉,手腳被縛。
只能眼睜睜看秦思箏的身越來越淡,最后趨于透明,消失在他眼前,論他怎樣呼喊都挽留不住。
心臟處仿佛有一滾燙的錐扎進(jìn)去,痛得他法承受。
疼痛層層疊加卻看不到頂點(diǎn),連骨骼似乎都被層層碾碎,然后再強(qiáng)行堆積,再碾碎。
陸羨青拼了命的想去拽秦思箏,可始終都隔一層化不開的屏障,他低頭一看,手上扣生了銹的手銬,糊不知道多層干涸的血跡。
“厭厭!”
“厭厭!”
陸羨青猛地翻身坐起來,失神了許久才找一絲神智,抬手‘摸’了‘摸’額頭上的汗。
原來是夢。
“叩叩。”安寧在外面輕喊,“四哥,您起了嗎?”
陸羨青應(yīng)聲,側(cè)頭一看居然九點(diǎn)多了,他從來沒有睡到過這個(gè)候,都怪那個(gè)‘亂’七八糟的夢,想到這,他心忽然像是缺了一塊,夢里的畫面浮上腦海。
安寧被突然拉開的門嚇了一跳,“您上哪兒去!”
陸羨青推開客房的門,床上干凈整潔沒有躺過的痕跡,不安催使他快步跑到樓下,到處都安靜的落針可聞。
安寧被他慌‘亂’的表情嚇了一跳,“四哥?”
“他呢?”
“什么他?”安寧跟他的腳步找遍每一間房,甚至于連后院的雜房都沒有錯(cuò)過,每一間他的表情就沉一。
安寧疑‘惑’問他︰“四哥,到底在找什么?”
陸羨青關(guān)上最后一間門,一攥住安寧的肩膀,“秦思箏呢?”
安寧被他的表情嚇住,呆呆的沒做出反應(yīng)。
陸羨青︰“說話!”
安寧肩膀的骨頭都快被他捏碎了,“什么秦思箏?我不認(rèn)識(shí)啊,昨天晚上來過?”
陸羨青忽然松開她的肩膀,冷厲表情一瞬間消散蹤,甚至染上笑意︰“跟他串通好嚇唬我的?覺得我昨天欺負(fù)他,心疼了?去叫他來吃飯,再鬧錄綜藝要遲到了?!?/p>
安寧看他這個(gè)樣更茫然了,“我真的不認(rèn)識(shí)秦思箏,四哥別嚇我?!?/p>
陸羨青邊走邊說︰“追星追的忘了誰給發(fā)工資了?下不為例,再這樣年終獎(jiǎng)就給扣光,我去洗漱,快他叫出來?!?/p>
安寧快哭了,何幸正好過來接人,她看見救星似的跑過去,“何幸姐,四哥……”
“怎么事?活祖宗可消停點(diǎn)吧,一大清早剛起來就罵人?”何幸伸手拍拍安寧的肩膀安撫,“好了別哭,先說說怎么事。”
安寧抽抽噎噎解釋,“四哥一起來就在找秦思箏,說我跟他串通好藏起來,我真的不認(rèn)識(shí)秦思箏是誰啊,認(rèn)識(shí)嗎?”
何幸蹙眉,“什么秦思箏?昨天有人找他談新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