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箏忍不住想翻白眼,問題不大?不要慌?
上次他也是那么說的,結(jié)果呢,陸羨青直接來參加這個綜藝了,這人的嘴也是開過光的吧!
秦思箏看著自己的手機屏保,他舉著牌子的“珍愛生命,遠(yuǎn)離陸羨青”仿佛還是剛寫的,但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月了。
徐釗以為他在難過,忙又安撫他說︰“我跟你保證,未來三年你可能跟他都不會再有交集了?!?/p>
秦思箏笑了︰“上次您也是這么說的?!?/p>
徐釗咳了聲︰“這孩子怎么凈揭人短,上次那不是失誤么,誰能想到許盡寒受傷,不過就是他受傷這一場,你打馬圈了多少粉,因禍得福啊。還有這次你表現(xiàn)的確實不錯,到時候我再想辦法跟四哥團隊那邊商量商量,化解一下你們之間的干戈?!?/p>
“不、不用吧?”秦思箏不太想再跟他有交集了,還是三年之約好。
更何況現(xiàn)在蔣臻出現(xiàn)了,他更不想跟這兩位主角有關(guān)聯(lián)了,他不想成為別人戀愛的試金石,只想安安分分地活著,找到回家的辦法。
陸羨青跟導(dǎo)演談完事,蔣臻順口問了句︰“四哥,何幸姐安排人過來接您了么?要不要跟我的車一起走?我?guī)У娜瞬欢?,挺清凈的?!?/p>
陸羨青眸光落在不遠(yuǎn)處的車上,淡漠越過他︰“不用了?!?/p>
蔣臻好脾氣地笑了笑︰“我車?yán)锿挸ǖ?,助理也會按摩,可以讓她幫您按按肩膀休息一會,也有助于您放松一下神?jīng)?!?/p>
陸羨青腳步一頓,回過頭看向他︰“我說不用你聽不懂,我說滾,明白了嗎?”
蔣臻臉色一白,被噎得說不出話,不過很快又恢復(fù)了溫柔笑意,上一世他也是這樣,對自己有些冷淡,比這個還要兇,他也愛得很辛苦,被他的厭世折磨到心力交瘁仍舊放不下,好不容易才將他拉回人世。
這輩子他不要經(jīng)歷那些折磨,陸羨青對他只該是助力,而不是考驗。
他是墊腳石,讓他名利雙收的臺階!
徐釗感嘆了半天,眼楮忽然有點紅,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瘦了也黑了,這段時間辛苦了,回家了好好補補,你不知道,當(dāng)年……”
秦思箏一聽他說當(dāng)年兩個字頭都大了,立刻掐住話頭︰“對了!你不是說我跟江溪一起回去就行嗎?你怎么還過來一趟,事情忙完了?”
徐釗“哦”了聲,接上他的話說︰“他們幾個乖,不像你,總讓我提心吊膽,半夜醒了都得盯一下熱搜看看你是不是又干什么了。你要是有他們一半兒省心,我也就瞑目了?!?/p>
江溪一聽,忙打圓場說︰“最近可乖呢,一點錯兒沒犯?!?/p>
秦思箏想了想還是覺得應(yīng)該跟徐釗報備一下︰“其實,還是犯了一點的,我把司千秋打了?!?/p>
“打了?把誰打了?”徐釗嗓子都劈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說什么打了?哪個方面的打了?等等,他早上臉上那個傷說是撞的,是你打的?”
秦思箏謹(jǐn)慎點頭,把前因后果跟他說了,徐釗沉默半晌︰“……行,你先別急,我想辦法解決,回公司再溝通。”
江溪看著這個又看看那個,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一驚一乍地“??!”了一聲,拿出一封信︰“對了徐哥,這次在節(jié)目里一共收到了五次短信,還有一封手寫的信,我覺得這個私生可能就是組里的人?!?/p>
徐釗一個暴擊沒承受完另一個暴擊又當(dāng)頭砸上來了,一把搶過信看到內(nèi)容頭皮都要炸了︰“這哪個畜生,發(fā)這種東西給你!還膽大包天地在節(jié)目里發(fā)?報警處理!一定要嚴(yán)肅處理!他媽的,這年頭的私生越來越過分了,上次還有跟車導(dǎo)致車禍的,就應(yīng)該把這種人全抓起來!”
秦思箏問︰“你問出組里有誰會寫瘦金體了嗎?還有短信來的時候有沒有誰在玩手機?”
江溪說︰“我打聽了一下組里好像沒人會瘦金體,而且這種字體就算是會,也可以刻意避開,沒人知道。短信的話一般都是晚上發(fā)過來的,雖然說一開始收了手機,但是其實組里都給用,而且每個人也不止一部手機,很難查?!?/p>
徐釗心知肚明這哪是沒人知道,是知道了也不敢說,這個圈子里的人都猴兒精猴兒精的,不知道會不會得罪人的時候哪肯說實話,一問三不知是最好的明哲保身。
“這樣,交給我來處理,回去了咱們就報警,讓警察去調(diào)查,一定要把他送進(jìn)牢里!讓他知道法律的嚴(yán)謹(jǐn),死變態(tài)!”
“叩叩?!?/p>
徐釗邊說邊看向窗外,差點咬到舌頭,忙不迭降下車窗問,“四哥,有事嗎?”
“方便么,我跟你們一起走?!?/p>
徐釗哪敢說不方便,立刻下了車,狗腿似的說︰“方便方便,您請?!?/p>
陸羨青上了車,朝秦思箏看了眼,后者過電一般反應(yīng)過來,“四、四哥?!?/p>
“珍愛生命,遠(yuǎn)離陸羨青?!钡统辽ひ粽f道,秦思箏一愣,跟著他的視線一看,自己手機的壁紙赫然寫著八字真言。
陸羨青冷笑了聲,“遠(yuǎn)離我生命就美好了?我在這兒你生命就不美好了?我走?”
“不是那個意思?!鼻厮脊~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釋,索性就抿唇不說話了,一副犯了錯的樣子,時不時抬頭看他一眼。
江溪問︰“我們走嗎?”
徐釗也不敢擅自決定,忙問︰“四哥,現(xiàn)在走嗎?”
陸羨青“嗯”了聲,看得出情緒不太好,秦思箏能理解他的生氣,任何人被說遠(yuǎn)離了生命才美好都要不高興。
他在手機上打字發(fā)給徐釗,“有糖嗎?”
徐釗奇怪他就在車上,打什么字?轉(zhuǎn)身遞給他一小包糖,他怕路上開車犯困帶著的。
秦思箏拿了一顆,咬咬嘴唇看向陸羨青,飛快地伸手又縮回來。
陸羨青看著手背上一顆紅色的水果糖,側(cè)頭看向那朵向日葵,只是此刻有些蔫兒,可憐巴巴地像極了“厭厭”。
“是草莓味的,很甜,您嘗嘗?!?/p>
陸羨青打開放進(jìn)嘴里,清甜果味在嘴里化開,看著他緊張兮兮的表情,說︰“不夠甜?!?/p>
如果是他親手喂過來,應(yīng)該會甜一些。
秦思箏手機震動,他低頭看,瞳孔瞬間一縮。
他反射性將手機反過來放,動作大的徐釗都看過來,“怎么了?”
“沒、沒事。”
那個人又發(fā)了短信過來。
這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露骨,還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就好像是他一直在自己身邊,像一個背后靈。
——你的手好軟,摸我的時候我?guī)缀跤财饋?,可是這里好多人,不然我一定進(jìn)入你,撕碎你。
——你吃糖的時候好乖,舌頭卷著它裹吸,下次換成冰激凌好嗎?用舌頭慢慢舔,融化下來的奶油沾滿下巴,弄得臟兮兮的等我舐去。
——我好想圈養(yǎng)你,你像個被弄臟的小狗在我的籠子里,等著我疼你,只認(rèn)我做主人。
秦思箏呼吸都亂了,雙拳上的青筋畢現(xiàn)。
他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很委屈,明明好好打著比賽,卻突然穿到了一本坑掉的破書里,成為了這個神經(jīng)病。
他很想孤兒院,想那些阿姨和弟弟妹妹們,這個破爛世界他不想待了。
他一點都不想承受“秦思箏”給他留下的爛攤子。
變態(tài)!變態(tài)!
他為什么盯著自己發(fā)這樣的消息,自己到底怎么惹到了這個人!他真的很想大喊,出來!滾出來!
可這個人就如同一個幽靈一樣,糾纏不休卻又不肯露面,他如同一個在黑暗中的夜盲癥患者,明知道有人卻完全看不到。
他掐緊手,覺得怕,覺得慌。
忽然一只手遞過來,看起來溫暖而可靠,秦思箏抬頭,看到陸羨青的眸光,以及那雙干凈漂亮的手。
掌心躺著一顆糖。
秦思箏倏地抬眸看向陸羨青黑沉的眸子,心臟猛地一哆嗦,慌亂地移開了視線。
陸羨青忽然笑了下︰“怎么?遠(yuǎn)離我,連我的糖也不要了?”
秦思箏迅速拿過糖,拆開了送進(jìn)嘴里,清甜的果味化去了心里那點委屈,他才不怕呢,這個變態(tài)要是敢來,他就直接把他打死!
算了,打半死好了,他才不要坐牢。
陸羨青看著旁邊小朋友千變?nèi)f化的臉色,輕輕勾起一點笑,如果有一天他知道那個發(fā)短信的人是自己,會不會嚇得再也不肯見自己,也不吃自己的糖了?
還是不讓他知道好了。
徐釗雖然抽時間看了直播,不過那都是節(jié)目效果,一時弄不懂陸羨青到底是怎么想,于是小聲試探︰“四哥,何幸沒過來接您么?”
“嗯,有別的事兒忙,覺得我坐你們車不方便了?”
徐釗忙不迭說︰“那哪兒能呢,小秦剛才還說想叫您一起走呢,他是您粉絲,天天在家看您電影跟著迷似的,還跟我說這次能跟您一起錄節(jié)目興奮死了?!?/p>
秦思箏︰“?”
陸羨青側(cè)頭勾著嘴角笑︰“是么?”
徐釗趁熱打鐵,見縫插針地將秦思箏往他粉絲的方向拽,就算不能讓兩人關(guān)系多好多好,起碼以后別對家相稱,小胳膊哪兒能擰得過大腿。
“小秦家里還貼著您的電影海報呢,說這輩子最敬佩的演員就是您了,要是有一天能跟您合作就好了,他是真的很喜歡您,還說想要個您的簽名,可惜一直沒什么機會?!?/p>
秦思箏︰“?”
他什么時候喜歡陸羨青了?什么時候說要簽名了?
哦不對,他喜歡陸羨青是真的,那都是原主干的,他不僅喜歡,還用道具自個兒玩呢?還打了洞,還藏了很多他的私人物品。
陸羨青側(cè)頭看向身旁瘋狂搖頭否認(rèn),一臉“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講”表情的少年,忽然笑了︰“有這么喜歡我?嗯?”
秦思箏有苦難言,委屈地說︰“喜歡,喜歡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