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一日,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涼,即使是早晨,也能感受到空氣中,風(fēng)一陣陣吹來,拂過臉頰的是除了涼爽之外,還有一絲寒意的感覺。
距離員工旅游結(jié)束已經(jīng)過了二十天,今天對范菱穎來說,可以說是重要,也能說是不重要的一天。
重要的一天呢,就是如果她沒有好好接待傅總監(jiān),曲茵如就要把她員工旅游徹夜未歸的那一晚告訴范暮謙。
不重要的一天呢,就是范菱穎仍然不覺得替洛蝶曦接待柚見澄食品的傅總監(jiān)會是她工作范圍內(nèi)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懂研發(fā)啊,為什么非得要選她?
拜托,這又不是在選妃,只要是女的就抓過來。
范菱穎待在茶水間,沖泡了杯咖啡,極為小口的啜飲著,還在煩心等等就要跟傅總監(jiān)見面的事情。
但愿傅總監(jiān)不要跟上一個合作對象一樣討人厭,不然她絕對不會是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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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希衡才剛抵達蒲時樹食品公司的大門,便見到已有一陣子沒見過面的洛蝶曦。
她還是一樣,總是會精心打扮自己,把最好看的一面嶄露無遺,她畫了細長的眼線,涂抹酒紅色眼影,粉霧狀紅色口紅,耳環(huán)則是垂掛式的藍色愛心款式。
他禮貌性地打招呼:“洛經(jīng)理。”
沒有情緒起伏,沒有任何表情,這對洛蝶曦來說,心里有一點不快樂,不踏實。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希衡,我們都要成為合作伙伴了,說話不用這么生疏吧?!彼呦蛩媲埃鲃庸粗蹚?,嬌媚低語著:“你以前都叫我小蝶的。”
傅希衡輕輕地把她手臂移開,總算肯給她一個微笑了:“洛經(jīng)理,這里是公共場合,而且你說的那些也已經(jīng)是兩年前左右的事情了。”
“跟你開玩笑而已,你還是這么認真耶?!甭宓孛奸_眼笑,不服輸?shù)撵乓骸拔矣植皇菦]人追,老朋友開開玩笑也不行了呀?”
傅希衡默不作聲,還在揣想她說的話有幾分真實性,以他對她的了解,她有人追這件事不必去探究,因為這是從以前到現(xiàn)在就有的事情;但是她說她的主動只是開玩笑,他對這句話就有了一些起疑。
她可能忘了,她其實不太開玩笑的,她在任何事情上,都是相當(dāng)認真專注的人,玩笑話她不會開。
但他不懂她為什么要這樣做,是想嘗試緩和氣氛嗎?
可是能緩和什么氣氛?最后一次分手前,她做了那樣的事情讓他看到,那天之后,不僅是分手,他們也注定不會再是朋友。
他很納悶,難道她都不覺得做了那種事之后,再來跟他裝得要好與親近,是一件尷尬與詭異的事情嗎?
“反正我先帶你去看一下環(huán)境吧?!甭宓卣f完,走在前頭,也不打算等待傅希衡。
傅希衡索性不再想著她的事,從容地跟上她的腳步,進到蒲時樹食品辦公大樓內(nèi)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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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告行銷部辦公區(qū),范菱穎正在座位上翻閱往年公司內(nèi)部的行銷雜志,參考過往前輩們所寫的廣告文章。
半小時前,洛蝶曦突然直沖她的座位,告訴她不用去接待傅總監(jiān)。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么洛蝶曦臨時改變心意,不過只要不把她推去火坑里,她什么都好好好。
本來就是,她又不是最高階級的主管,干嘛要她去接待傅總監(jiān)。
不知道的人可能還以為她想要出風(fēng)頭,想要替自己爭取什么地位,這樣她以后在蒲時樹怎么待得下去?
所以把事情重新交給洛蝶曦,是再適合不過了。
只不過她才剛這么想,一個女人身影就出現(xiàn)在她身旁,微微彎著身子,眼神直盯著她瞧。
距離過于接近,差點沒把范菱穎嚇得魂飛魄散。
“我說菱妹啊,你今天不是要接待傅總監(jiān)嗎?怎么還杵在這里,沒去大門迎接?”曲茵如的話音由高而下的墜落。
不是千交代萬交代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嗎?范菱穎到底有沒有體認到這個合作案的重要程度?那可是蒲時樹今年最重要的合作案,跟上一次另家公司的合作案相比,柚見澄的等級可是再高一階的。
上一次的合作案如果真的搞砸還不至于心痛,但這一次如果搞砸了跟柚見澄的合作,董事長怪罪下來,曲茵如就要降級了,這可是萬萬不能的事情!
“我本來是要去的呀,可是蝶曦姊臨時改變心意,她說她親自去一趟就好了,叫我不用麻煩了?!狈读夥f從厚厚一疊的資料堆中抬起頭來,替自己解釋著。
她再怎么不想接待傅總監(jiān),也不至于跟自己過不去,當(dāng)然是洛蝶曦下了一道圣旨,才讓她逃過接待的劫難。
曲茵如翻了白眼:“她說不用麻煩,你還真的覺得不用麻煩?”
“可是蝶曦姊都這么說了,我不好意思再說什么啊……”范菱穎只覺得無辜,她沒有做錯啊,她只是聽取上司的命令做事罷了。
“但是……”曲茵如想了想,還是把到口的話咽了下去:“好吧,既然她都這么說了,那就這樣吧,反正今天傅總監(jiān)不是要簽約,只是要先了解公司的營運狀況,評估后才會有下一步的合作規(guī)劃?!?/p>
“如姊英明?!狈读夥f繼續(xù)把注意力擺回資料堆中,誰管傅總監(jiān)要給誰接待,反正不要是她就都可以!
“反正也只能這樣了,但愿不要有什么變數(shù)才好。”曲茵如話里好像在暗示著什么,可是卻又不明說,把事情隱藏起來。
但范菱穎沒有探究別人私事的習(xí)慣,于是她點了點頭專于工作,不再跟曲茵如交談。
時間又往前邁進了半小時之久,范菱穎因為要繳交一份重要的資料給季秉揚,于是她從座位上起身,準備前往研發(fā)部門。
她才剛抵達研發(fā)部門而已,便看到一道頎長的男人身影,獨自一人的站在研發(fā)部門前。
她還在想這個男人會是研發(fā)部的哪一個職員時,對方卻轉(zhuǎn)過身來,深邃的雙眸望向她,從起初的面無表情,到訝異不已,再來似乎是怡然自樂了。
男人有棕色的發(fā)絲,一雙深邃的深棕色眼瞳,斜邊瀏海垂落于眉梢上方,細長濃密的睫毛更是襯托出他眼眸的晶燦。
他穿著寶藍色的格紋西裝,別著名牌LOGO胸針,打了一條黑色領(lǐng)帶,西裝外套下,搭著青藍色剪裁合宜的修身背心,以及一件純白色的埃及棉襯衫。
范菱穎這才發(fā)覺,那天被她誤闖房間的男人其實長得很俊俏,甚至比季秉揚好看多了,是十倍,甚至是百倍之大的差距。
這樣的男人應(yīng)該性經(jīng)驗很豐富吧?會不會那天她的莽撞,對他來說只是家常便飯?
范菱穎努力把腦海中的邪惡思想驅(qū)散,她在胡思亂想什么?她現(xiàn)在的要事是去找季秉揚才對,哪還有什么美國時間來打量眼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