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錐兒只覺得他怪,冷冰冰地說:“俺的屁股不讓摳。”
“那……”秦二虎輕輕揉他的肩頭,“你幫俺摸……摸摸JB行不?”
“JB”兩個字他說得極輕,許錐兒不應(yīng)聲,沒聽見似的,把眼一閉像是睡過去了,寂靜的長夜,只聽見秦二虎長長一聲嘆息。
24
這樣的日子,啥人也忍不了,秦二虎整整忍了十二天,到第十三天晌午,許錐兒正拿著偷藏的筷子撬窗框,秦二虎開鎖進來了,一看就喝了大酒,踉踉蹌蹌走不直道,在窗戶下頭找著許錐兒,拽著他就往炕上摁。
許錐兒不是很怕他,也想不出他還能干點啥,所以在秦二虎俯下身來吃他的嘴之前,他一直挺乖的,只是推他,躲他的酒臭味兒。
“錐兒,俺受不了了,俺要和你好,現(xiàn)在就和你好!”秦二虎一口一口,狼崽子似地嘬他的嘴,許錐兒半張臉濕漉漉的,掀著裙子沒命地踢蹬,斷斷續(xù)續(xù)地喊:“救、救命!誰來救救俺!”
聲音應(yīng)該是傳出去了,外頭有口哨聲,許錐兒覺得一團火在身上燒,又腥又辣,秦二虎發(fā)狠地扯他的扣袢,扯開了把頭整個鉆進去,沒輕沒重地舔,然后是裙子,胯骨上一涼,大腿根被兩只熱燙的大手死死掐住。
許錐兒哭了,他二虎哥太嚇人了,脫了褲子,露出個又黑又彎的丑家伙,不停往他身上蹭口水,許錐兒一直在喊“救命”, 喊得嗓子都啞了的時候,遠遠的有一聲槍響,也許不是槍,因為秦二虎仍迷醉地趴在他身上,沒抬頭。
槍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密,能聽見嘶喊聲和慘叫聲了,秦二虎這才如夢初醒,從許錐兒身上提起褲子,噴著酒氣,滿床摸他的匣子槍。
咣當一響,門被從外頭撞開,秦二虎還愣著,胳膊上就中了一槍,許錐兒眼看著血花在眼前迸開,秦二虎怒吼著要往上沖,腿上又中一槍,像評書里說的末路英雄,一晃,一跪,跌在地上。
許錐兒翻身起來,傻乎乎坐在炕沿上,開槍的人逆著光踏進來,黑緞子大褂,一條胳膊拄著拐,電光石火間,和他四目相對。
“老大……”許錐兒在嗓子眼兒里輕輕地叫,他不敢信,不敢信這個日思夜想的人真的為他來了!
大爺卻怔在那兒,一步都沒有動,許錐兒愣了一剎,順著他的視線低下頭,往自己濕淋淋的胸脯上看,那里是成片的紅印和兩個咬腫了乳頭,瘦削的,沒有一點起伏。
再往下,白花花兩條大腿,一根不該有的東西瑟瑟縮在那兒,被不露頭的贅皮包著,不堪地碰著扯松了的裙腰。
許錐兒頭皮倏地發(fā)麻,渾身上下一陣陣地犯冷,上下牙磕打著,說不出話,這時屋外有雜遝的腳步聲,大爺趕緊走上來,把衣裳給許錐兒攏住,提上裙子,扯起床單把他里三層外三層地裹好,扔下拐抱起他,瘸得很厲害地往外走。
進屋的是幾個端槍的大頭兵,來綁秦二虎的,屋外也全是背槍的,穿著一色兒的制服,走不遠,有一輛小汽車,車門上靠著個戴大檐帽的軍官,白臉皮,笑起來很邪氣,看見魏老大,把煙頭一扔,開門坐進副駕駛。
大爺抱著許錐兒坐后頭,那么寬敞的地方,他卻沒把人放下來,許錐兒蜷在他腿上,臉躲在土匪的床單里,只敢把一只細手伸出來,怯怯的,去碰他的下巴。
那上頭硬硬的,全是半長的胡茬,他男人青著眼眶,兩只眼睛銹紅了,像是好多天沒合過眼,這時候直愣愣瞪著前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前座的軍官在后視鏡里看見他的樣子,還有許錐兒那只顫顫的細手,抱著椅背轉(zhuǎn)回頭:“德永,你他娘是條漢子,”他爽朗地笑,“改天出來喝兩盅!”
大爺眨了眨眼,沒接茬,攥住許錐兒摸他的那只手,在眼前反復(fù)地看,那神情,說不清是失而復(fù)得,還是悵然若失,忽地,他痛苦地皺起眉頭,把那幾根指頭貼到嘴唇上,稍蹭了蹭,然后狠狠咬了一口。
床單里,許錐兒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