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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錐兒遲鈍地睜著眼睛,那么近,看得清大爺垂下的每一根睫毛,點(diǎn)滴的光打上去,長(zhǎng)長(zhǎng)的,隨著呼吸微微顫動(dòng)。
“嗯……”他揪著大爺肩上的衣料,想說話,剛一張嘴,什么東西就濕漉漉鉆進(jìn)嘴里,蛇一樣,從齒齦上滑過,“唔唔!”
他往后縮,嘴里像是開鍋了,熱騰騰火辣辣的,對(duì)面大爺好像比他還熱,哼著喘著,拿燙人的額頭蹭他圓潤(rùn)的眉骨。
他倆是不是親嘴兒了?許錐兒驚恐地想,手緊緊攥著糖猴兒,哆哆嗦嗦,被大爺大口大口吃得發(fā)麻,親嘴兒是這樣的嗎?唾沫混著唾沫,舌頭勾著舌頭,后脊梁像要斷了似地涼颼颼的,太羞人了!
他推他,勁兒不大,從腕子到指尖沒一點(diǎn)力氣,大爺真像他說的,沒碰他衣裳,只執(zhí)拗地吸著他的小舌頭,沒命地舔。
咋辦呀,許錐兒淌著口水干著急,他和他干了男女才能干的事兒,明明亂了人倫,可為啥,為啥自己還渾身打顫,輕飄飄的,像是成了仙?
“丫兒……”大爺陶醉地叫他,一點(diǎn)點(diǎn)把他放開,放開了,仍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你嘴里……真甜?!?/p>
許錐兒也看著他,那種眼神,像是看一個(gè)勾搭了他的壞人,又像看一個(gè)拋舍不下的情郎,然后,他羞澀地捂住嘴,深深低下了頭。
大爺徐徐捋他汗?jié)竦念^發(fā),邊捋,邊在他額角上密密地吻,沒一會(huì)兒,把他的臉蛋又抬起來,第二次親上去。
這次許錐兒沒有躲,他覺得自己太下賤了,居然有些期待地?fù)P起頭,閉著眼,乖乖張開嘴巴。
啪嗒啪嗒的口水聲,亂七八糟的喘息聲,糖人化了,糖水滴下來,落在他的腳丫上,腳趾頭勾勾著,懵懂地,在褥子上蹭。
大爺抓住他揪著自己的手,那么小,那么熱,他捏了又捏,揉了又揉,把粗指頭往他稚嫩的指縫里插,很慢,很慢,然后狠狠攥緊了。
“老、老大……”許錐兒濕淋淋地叫,可能是被他攥疼了,也可能是被他撩撥得暈眩,情不自禁。
“嗯?”大爺停下來,用懶懶的鼻音詢問,許錐兒下巴上濕亮,可憐地抿著嘴唇,死閉著眼:“俺學(xué)壞了,”他囁嚅,“俺沒臉見人了?!?/p>
大爺玩弄他那只無助的手,手腕上的鐲子還沒取下,冰涼的,硌著了他的胳膊:“德笙他……和你差不多大。”
許錐兒倏地睜開眼,看大爺正用一根指頭勾著老三那只綠鐲子,若有所思地瞧。
“俺跟他說了……”他心虛地往回縮手,“俺不要?!?/p>
大爺這時(shí)轉(zhuǎn)過頭,輕輕地問他:“他什么意思,你明白嗎?”
那雙眼睛晶晶亮,亮得許錐兒不敢看:“俺……”他惴惴的,沒法不臉紅,“知道……一點(diǎn)兒……”
他知道,他哪能不知道呢,就是知道,才一溜煙跑了,大爺扣著那只鐲子,一寸一寸給他往下脫:“那是我親弟弟?!?/p>
許錐兒覺得他生氣了,心里一急,搶下鐲子就要往地上扔,被大爺一把捉?。骸斑€給他去,”想了想,又搖頭,“不,給老太太?!?/p>
許錐兒不懂為啥給老太太,可他男人說了,他就點(diǎn)頭,拱著屁股要下床,大爺卻又拉住他,不說話,光盯著他的嘴看。
許錐兒已經(jīng)開竅了,被他這樣一盯,就赧得臉熱,羞羞躲了一陣,慢慢蹭回來,和他靠在一處,不聲不響的,把頭歪向他。
整個(gè)下午,他們就偷偷躲在床上,一口接著一口,不堪地吃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