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臨依舊笑打圓場︰“沒事,他說話就這樣,您直接開始就行。”
吳醫(yī)生起初不太明解臨是哪里來的自信,他心說這位池生看也不像是會賣他一個面子的人啊,他說要走那是真的會走,而且連頭都不帶回的,然后下一秒,他就看到解臨很不怕死地抓住池青垂在身側的手腕。
這是讓人走都走不啊。
池青︰“松開?!?/p>
解臨︰“給個面子,試試。”
池青︰“沒必要試。”
“怎沒必要?”
“浪費時間。”
“試都沒試,”解臨最后說,“你怎知道沒用,我看上次在任琴家吃的那頓飯就挺有用的,總比你扭頭回家然后繼續(xù)一個人呆看感節(jié)目強?!?/p>
感節(jié)目這個細節(jié)還是昨天從季鳴銳嘴里打探到的。
——“他平時在家都干些什,打游戲?”
——“游戲沒見他打,他不喜歡那些,覺得幼稚。平時的話喜歡坐客廳看電視。”
——“看電視?”
——“尤其是感節(jié)目,‘亂’糟糟的,成天哭爹喊娘,也不知道他研究這個干什?!?/p>
池青不承認他說得有幾分道理,嘴上說的還是“松開”,態(tài)度卻有一些變,解臨這才松開手。
吳醫(yī)生的心理互游戲很簡單,只是發(fā)給他們兩個人一人一張紙,讓他們寫下對對方的印象︰“可以是優(yōu)點,可以是缺點,也可以是一些‘性’格特點。”
這是很常用的手法,作兩人簡單接觸的開場,讓他們面對面往往說不什,但有時候筆落在紙上卻會有意不到的效果。
池青寫下一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腦子里現(xiàn)很多字眼,比如“有破案天賦”,“很解人也很擅和人溝通”,“很煩但是勉強還能忍受”這些。
他沒過自己居然對解臨有什多認知。
但是讓他真的寫下這些,他還是做不到,最后綜合考量,他在紙上寫三個字︰神經病。
“就不能寫點好的,”解臨說,“我的優(yōu)點應該還挺明顯的吧,不至于那難找。”
兩個人現(xiàn)在并排坐,像學生時代的同桌一樣,只要一側頭就能看到邊上的人在寫什。
池青筆尖一頓︰“轉回去?!?/p>
解臨︰“你寫點好的我就轉回去?!?/p>
池青以前哪有過這經歷,他上學的時候同桌從來不敢吱聲,嚴格遵守空中那道無形的三八線,不小心傳閱試卷的時候碰到他的課桌都會害怕得哭來︰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池青同學,你能不能不要打我。
盡管池青表明過自己不會打人,但是他這個怪癖加上那張常年陰郁的臉,說去根沒人相信。
邊上那位姓解的還在叨叨︰“有那難嗎,首得好看這四個字就不用我說吧。”
池青︰“……”吵死。
于是池青難得干一件特別幼稚的事,他在“神經病”三個字前加兩個字,“很煩”。
連起來就成很煩的神經病之后解臨閉嘴。
吳醫(yī)生又跟他們聊很多心理學相關話題,最后咨詢結束前說︰“剛才紙條上的內容你們要是感興趣,可以和對方交換看看。”
解臨早就看到,所以他把自己手里那張折得方方正正的紙片塞進池青手里,然后和吳醫(yī)生繼續(xù)聊剛才的心理學理論,他不像來治病的,倒像是來進修的。
池青沒有興趣偷看別人寫東西,所以剛才解臨在邊上寫的時候他一眼也沒看,只記得余光瞥見他停筆的速度挺快,應該沒寫太多字。
池青,沒有急翻開紙片,他更在意另一件事︰“對,有件事跟你說。”
解臨側頭看他︰“什?”
“助理的事……”
池青之前就打算提一下助理的事。他現(xiàn)在不需要治療,案件也結束,助理這個職位來就是臨時擔任……
池青話沒來得及說完,吳醫(yī)生打斷道︰“瞧我這記‘性’,有樣東西忘記給你們?!?/p>
吳醫(yī)生拉開辦公桌抽屜,從里面拿一袋包金‘色’包裝紙的東西來,一小顆一小顆圓球形狀的東西包裹在金‘色’包裝紙里頭︰“我老婆自己做的巧克力,做太多,就讓我拿點過來,你們嘗嘗,都是不同口味的?!?/p>
池青說不用,但是吳醫(yī)生過分熱,直接把巧克力塞進他手里。
解臨從善如流拿一個︰“榛果味的?這不說的話還真嘗不是自己做的,手藝確實不錯?!苯馀R又看向池青,“不吃嗎?”
池青拆開包裝紙,黑‘色’的巧克力看上去平平無奇,和市面上賣的普通巧克力差不多。池青應付一下,但直到他放進嘴里咬開的那一瞬間,這顆普通的巧克力終于展現(xiàn)它不普通的一面,一股濃濃的蘭地酒味沖破外衣從巧克力里竄來。
“……”
吳醫(yī)生說的沒錯,這袋巧克力口味各不相同,而他忘全世界巧克力品里有一樣作叫酒心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