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琴的基本情況和酒吧里見到過的楊真真, 以及被塞在冰柜里渾身赤、‘裸’的薛梅相差無,通過任琴的描述,池青的腦海里這三張年輕的臉逐漸重疊在一起。
任琴繼續(xù)道︰“我先是在工作的地方附近找了一家旅館住下, 公司給了我半個月住房補貼, 所以我得在半個月內(nèi)找到房子,短時間內(nèi)能夠找到的房源不多,可選擇的范圍很小。安家那邊的中介帶我去看過楊園和天瑞的房子, 說那邊因為出了事房租降低很多, 很劃算?!?/p>
一個月前。
楊園小區(qū)某棟樓內(nèi)。
“任小姐, 你看, 按平時的行情,這個價格最多只能租到一室的,現(xiàn)在能租精裝兩室,真的特別劃算。”
中介說得口干舌燥,唯一目的就是把房推出去︰“目前小區(qū)都被警方密切監(jiān)管著,很安全的, 案子偵破只是時間問題,而且兇手肯定不會傻到再回來是吧,警察那么多, 很容易被抓?!?/p>
任琴膽子小,她看恐怖片都會睡不著覺,她住在案小區(qū)里她光是想想都頭皮發(fā)麻︰“還是算了吧, 別的小區(qū)沒有房源了嗎?”
“額, 您這個要求, 離你工作的地方近的,又出行方便……這里是最合適的了,再遠一點, 可能就只有御庭小區(qū)比較符合您的求了,不過那邊房價比較高一些,剛好有一套房源,那套房是房東本來給兒子準備的婚房,首次出租,您要過去看看嗎?”
到這里,接下來的看房經(jīng)過都和池青當初在樓上聽到的一樣。
任琴的確抱怨過房租價格高,并且不知道那個“他”會不會喜歡,吵得他頭疼。
“所以最后還是租了這里,想著貴一點就貴一點吧……”
季鳴銳皺眉,雖然聽不出什么,仍細細盤問︰“當時帶你看房的中介叫什么?”
任琴︰“姓王,具體名字不記得了,但是在安家app上有和他的聊天記錄,我記得他好像瘦瘦矮矮的,剛畢業(yè)沒幾年?!?/p>
瘦矮,體型和嫌疑人明顯不一致。
“我看完房走的時候房東加了我微聊,”任琴說,“后來我實在沒有找到其他合適的房源,就跟房東定了這套房?!?/p>
季鳴銳心說這個租房故事稀松又平常,沒什么疑點,然而下一秒?yún)s聽到解臨和池青同時開口。
“不太對?!?/p>
“有問題?!?/p>
季鳴銳︰“……???”
他真是時常感覺自己跟不上這兩位顧問的思維模式。
池青和解臨兩個人在某些方面的確有超乎尋常的默契,兩人耳邊一齊閃過句記錄在案件資料里的話。
薛梅的房東說︰“我們是直接簽的合同,沒有通過第三方,雖然之前掛出去過……人一個小姑娘出來打工也不容易,能省一筆中介費?!?/p>
楊真真的房東說︰“沒有,我們是直接簽的?!?/p>
現(xiàn)在任琴也說︰“……跟房東定了這套房?!?/p>
池青戴著黑‘色’手套的手交疊,擱在腿上︰“中介帶你看了那么多套房,最后你為什么是和房東簽的約。”
“不可否認,市場上的確存在很多繞開中介,為了省中介費用轉(zhuǎn)為私下進行的房屋買賣事件,畢竟半個月的中介費用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兩邊都能省下一筆不必的開支,”解臨的注意力也在這點上,“但是你,楊真真,薛梅,你們?nèi)齻€人明明都委托過中介,甚至也是中介帶你來看的房,可最后都是直接和房東簽的租賃合同?!?/p>
“一個兩個還算正常,但是一連碰到三個,不覺得太過于巧合了么,”解臨說,“這樣看起來倒像是有人刻意避開中介,把中介從事件里排除出去一樣。”
中介不賺錢了?白白帶人來看房?
任琴也沒想過這個問題︰“這……我不太清楚?!?/p>
“房東怎么跟你說的?”
“她就說跟我直接簽,我不再和那個中介聯(lián)系了?!?/p>
解臨沉‘吟’片刻︰“如果方便的話,能給你房東打個電話嗎?”
房東接起電話的時候正在搓麻將,大晚上越搓越上頭,她一邊聽電話一邊喊“糊了”,繼而道︰“……什么有沒有人跟我說過什么,沒人跟我說啊,是我自己機靈,你看你省下一筆錢,我也省下一筆,這不挺好么。哎不跟你說了,我這邊正忙著呢?!?/p>
任琴無措地看了他們一眼。
池青面無表情提出應對方案︰“跟她說你敢掛試試。”
任琴︰“……”
季鳴銳︰“……”太囂張了吧哥,真會聊天。
“你這種話如果對著除我以外的人說,人家可能不止會掛你電話,”解臨從任琴手里接過電話,低聲說,“掛完電話還會立刻把你拉進黑名單里直到七老八十也不把你放出來?!?/p>
“……”
“電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