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后一刀劃完,仇恨并不能完全得到緩解,是又向這具尸體高高舉起了鋸子。
用鋸子來回鋸肉感覺很痛快,人皮肉像血‘色’花朵一樣綻開,骨發(fā)美妙斷裂聲。
……
任琴一行行字掃過去,看完之后就像不認識這些字一樣,大腦有一瞬間空。
半晌,她悄悄把照片放回去,腦子里還在嗡鳴不斷。
直到一個熟悉聲音在身側響起,任琴以前聽到這個聲音,會在心里暗自遐想一番,此刻聽見渾身像過了一遍電一樣,她皮發(fā)麻地扭向解臨看去,看到男人捏著水杯,正對她微笑︰“你水,溫度應該剛剛。”
任琴靈魂和□□經(jīng)分開,被他笑得‘毛’骨悚然,根本不記得自己都說了些么︰“啊……謝謝,你這杯子不錯,挺看?!?/p>
解臨眉微挑︰“杯子?”
任琴手心汗︰“對,晶瑩剔透,像水晶杯一樣,這上面還有花紋,呵……呵呵?!?/p>
解臨掃了一那疊照片,他剛才忙著倒水,不知道任琴有沒有看到,任琴今天進門開始就不對勁,精神狀況極度緊張,所以他也‘摸’不準她現(xiàn)在反應正不正常︰“就家居店里隨便買,你要是喜歡我看看家里還有沒有多。”
任琴︰“不用了,我、我就是隨口就說說?!?/p>
不管任琴看沒看到,茶幾上照片肯定得收起來,解臨杯子遞給她之后,又俯身去拿照片。他今天穿得很居家,v字領‘毛’衣,干凈而又柔軟,他身上那種自帶“渣男”感沖散幾分。他拿照片動作異常溫柔,指尖照片上輕輕撫過去——任琴觀察到解臨臉上不僅沒有絲毫變化,甚至連唇邊那抹笑都沒有變淡。
任琴︰“……”
對解臨來說,案件照片沒么別,都是小看到大東西,再血腥場景他都見過,他初中開始就能在吃飯候一邊吃一遍跟解風聊分尸手法,以及人在夏天死后泡在水里泡上幾天幾夜會發(fā)生哪些變化。
不過女孩子最還是不要多看這種血腥東西。
解臨正想和任琴解釋兩句,卻見任琴放下手里玻璃杯,聲音比來抖︰“我朋友剛剛說來接我,我要走了?!?/p>
解臨把案件照片拿在手里,問︰“你朋友?”
任琴剛搬來華南市,根本沒有相熟朋友,還是硬著皮說︰“對,就是我店里同事?!?/p>
“……”解臨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可你店里同事不是和你關系不么?”
“……”
她吃飯候就不該吐槽同事關系。
“是新來同事,”任琴只能咬著‘朋友’這個說法不放,“她……昨天剛來,我們兩個一見如故?!?/p>
任琴說著不斷往后退,說間經(jīng)退到了門口,她暗暗反手、身后去‘摸’門把手,音剛落,搶在解臨要說之前猛地拉開門沖了去!
解臨對著猛然間關上門百思不得其解。他天生異‘性’緣就,也天生擅長捕捉人心思,人生第一次感到碰到了一位讓他捉‘摸’不透。
他還不知道任琴說“被人盯上”以及“有危險”到底是么意思,但他拉開門追去,任琴經(jīng)乘著電梯下去了。
-你要去哪兒?
-你還沒說發(fā)生了么事,誰在盯著你?
-你沒事吧,看到了回復我一下嗎。
任琴一電梯,就收到來自“解臨”幾條微信,她一夜未眠,天又持續(xù)緊張了一整天,終在這一刻崩潰了。
叮咚。
又接收到一條新消息。
-任小姐,你忘記換鞋了,你鞋還在我家。
未讀消息里還有一條是那位池先生。發(fā)消息間半小前。
-我剛才在電梯里說,你仔細想一想。
任琴穿著不適合跑步一次‘性’拖鞋跑了人生中最快速度,這幾條信息里字像是幻化成一條條毒蛇一樣在身后緊纏著她,她胡‘亂’地想︰樓上兩個人雖然‘性’格迥異,一個冷冰冰一個笑‘吟’‘吟’,但他們倆個都是變態(tài)。
她選擇給解臨打電無異是自投羅網(wǎng)。
任琴感覺自己現(xiàn)在就像是恐怖游戲里主人公,一位“人”心帶她回家避難,去了才發(fā)現(xiàn)那根本就是狼窩,她現(xiàn)在正被人前后夾擊,危機四伏。
她憑么會天真地以解臨和對門那位池先生關系那么是因他不清楚池先生真面目?
她么會覺得解臨一定是個人?
即使解臨長得再看,一舉一動再容易讓人心生感,任琴也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繼續(xù)相信面前這個男人。
男人可以有很多個,命只有一條。
“你現(xiàn)在立刻,找一個人多地方,你看看附近有沒有么24小便利店,”任琴防止自己現(xiàn)么意外,第一間給閨蜜打電,聽著電里閨蜜聲音,跟著聲音跑進一家沒打烊便利店,“你找個角落坐著,千萬不要對著門窗玻璃,找一個不容易引起注意地方?!?/p>
任琴說不,只能發(fā)一些模糊單音節(jié)氣音︰“……。”
“聽我,報警。”
閨蜜雖然也慌,但是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必須表現(xiàn)得鎮(zhèn)定一,她如跟著慌,任琴狀態(tài)肯定會遭,任琴坐下來之后,她一字一句地說︰“事到如今,撕破臉就撕破臉吧,必須得報警,查一查你樓上那兩個人,這兩個人肯定有問題,你剛剛還說那個姓解提前在門口放了拖鞋?你想過沒有,他這明顯就是你過去很久了。他們很有可能是慣犯,兩個人聯(lián)起手來專門殘害像你這種在外獨居女孩子?!?/p>
“我們大不了搬到其他地方去住,大不了換一份工作,房租押金、工作這兩樣都沒有命值錢,現(xiàn)在、立刻、報警?!?/p>
晚十,永安派所。
季鳴銳正坐在辦公室里整理資料。
他們新人小組現(xiàn)在負責工作很雜,他們就像塊磚,哪里需要往哪里搬,由負責轄區(qū)內涉及到楊園和天瑞案子,又和第一名死者楊真真密切接觸過,所以會負責一些相關走訪工作。
沒有走訪任務候,他們仍舊需要回所里接電,耐心地當一名調解員。
“警察同志,怎么辦,我女朋友又——”
“又鬧‘自殺’是吧?”
“又——啊,是你啊警察同志,那我就不用多說了,反正劇情你熟?!?/p>
“又是我。我說句實你和你女朋友那么長間了還沒分手,說明你倆其實挺合適,要不就考慮考慮結婚吧?你倆感情也算是歷經(jīng)磨難,”季鳴銳吃著泡面,又接到一名熟悉市民電,“而且這樣你女朋友也不用因你要跟她分手而整天鬧‘自殺’了,根源上解決問題。”
“……”
季鳴銳和這位“老朋友”嘮完嗑,邊上電又“叮鈴鈴”響了。
季鳴銳一抹嘴巴,接起電︰“喂您,這里是永安派所。”
他剛說完,電對面響起一陣緊張而又急促呼吸聲︰“您,我、我要報警,我住在御庭小區(qū),8樓802室,我前兩周才剛搬進去,我發(fā)現(xiàn)……我發(fā)現(xiàn)我樓里兩名住戶,可能是最近兩起連環(huán)殺人案兇手。”
季鳴銳猛地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