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臨這套造型戴上耳釘之后看起來更花哨了,他本來長了一張“不安室”的臉,尤其他還在邊上服務(wù)得面面俱到,不‘插’個水果遞過來,讓池青產(chǎn)生一種自己不應(yīng)該付費的錯覺。
他如果不當(dāng)顧問,憑著這副皮相往外面隨轉(zhuǎn)一圈應(yīng)該能收到不少轉(zhuǎn)賬。
……而且他身上最招搖的那枚耳釘還自己給他戴上的。
池青覺得包間里溫度越升越高,最后拒絕了解臨用牙簽‘插’著遞過來的水果︰“我去一下洗手間?!?/p>
池青走后,吳志在邊上伸出手︰“解臨哥哥,我也吃水果?!?/p>
解臨把水果往嘴里送,丟給他一根牙簽︰“你自己沒長手?”
吳志泫然欲泣︰“你變了,你前可不這樣的……你前關(guān)心我冷不冷餓不餓心情好不好的?!?/p>
吳志這話說得不假。
解臨前那情商跟不要錢大放送似的,有候?qū)ι纤请p“含情脈脈”的眼楮,吳志都懷疑一秒自己和這位兄弟的關(guān)系。
解臨慣給人制造錯覺,且這份錯覺不分男女嗎,剛認(rèn)識那兒吳志不知道他這‘性’格,相處沒幾天捂著腰帶一臉認(rèn)真地對解臨說︰“那什么,有件事我得跟你事說明一下,我直的啊?!?/p>
直到聽見這句,餐桌對面的解臨臉上完美無缺恰到好處的笑容這才裂開︰“你有病吧?”
吳志還頭一回碰上這種事,扭捏地說︰“我提醒你一下?!?/p>
解臨笑了一下,嘴里說出來的話并不像他面上看起來那么有溫度︰“飯錢自己付,剛才那個女人自己泡,然后再給你三分鐘,從我眼前消失。”
吳志︰“……”
話筒重回季鳴銳手里。
高分貝的歌曲前奏蓋過解臨后面一句話。
“前前,現(xiàn)在我有在的人了,”解臨用只有自己聽得見的音量說,“……誰還顧得上你?!?/p>
池青出去洗個手的工夫,回來之后這幫人已經(jīng)換了一種消遣方式。
話筒被扔在一邊,五個人圍一團(tuán)。
解臨外套袖口挽起,手里抓了一副撲克牌,正在洗牌,一通‘操’行云流水︰“真心話大冒險,給點面子參與一下?”
季鳴銳說讓他在邊上坐著,他從來不參加這種游戲。
然而解臨切玩牌,把撲克背面朝上攤開在桌面上,一句“你不不敢玩吧”,成功達(dá)到目的。
池青︰“說誰不敢?!?/p>
不知道不季鳴銳的錯覺,總覺得池青‘性’格比前“開朗”了不少。
池青極少參與這種團(tuán)建活動,并不了解這種游戲要怎么玩,隨手抽了幾張牌,最后幾個人把手里的牌攤開比對點數(shù),池青的點數(shù)最少。
所有人目光看向他。
“選哪個。”解臨問。
池青松開手里的牌,對比兩個選項的危險程度之后說︰“真心話?!?/p>
“行?!?/p>
解臨把季鳴銳的手機(jī)遞過去,手機(jī)上有相關(guān)軟件,軟件里可隨即抽選真心話內(nèi)容。
手機(jī)屏幕上的字輪番滾動之后緩緩?fù)O拢@出一行字來︰說一個你的秘密。
氣氛組吳志在邊上瞎起哄︰“來一個,來一個?!?/p>
秘密。
能說出口的不叫秘密了。
池青身上那些秘密,說出去下一秒恐怕被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送進(jìn)精神病院。
而且他藏著久,算真的有機(jī)說,也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
池青看了眼瞎起哄的聚發(fā)起人︰“你這失戀紀(jì)念日,過得倒挺快樂的?!?/p>
吳志一噎︰“我其實強(qiáng)顏歡笑,故堅強(qiáng),大家都成年人了,成年人真正的情緒往往不寫在臉上?!?/p>
愿賭服輸。
池青詢問游戲規(guī)則︰“不說的話要怎么樣?!?/p>
吳志推了推桌上那幾杯倒好的啤酒,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壞笑道︰“不說的話得罰酒?!?/p>
他完全忘了第一次見面的候,池青在酒吧里說過他不能喝酒。
池青對著那杯酒看了兩眼,心說果然不該跟他們玩什么游戲。
這個死局,兩邊都選不了。
他正說“喝不了,再換一個懲罰”,解臨戴著幾枚戒指的手從他身側(cè)伸過來,將池青面前那杯酒拿起來,男人分明的骨節(jié)捏著泛著涼霧的酒杯。
解臨之前只戴一枚戒指的候裝非單身人士壓根一點也不像,這兒戴好幾個看著更不像了。
吳志瞪大眼楮︰“不帶這么弊的啊。”
他話剛說完,解臨手里那杯酒已經(jīng)空了。
解臨把空酒杯放回到桌上,一杯下肚臉不紅心不跳︰“他輸了算我的,我代他喝?!?/p>
吳志︰“你這樣沒了……”
吳志說到這里話鋒一轉(zhuǎn),豎起兩根手指,“代喝得兩杯?!?/p>
解臨平不怎么和他們一塊兒喝酒,自律得很,每次都淺嘗輒止,喝個三兩杯坐在邊上玩手機(jī)去了,鮮少能逮到機(jī)灌他酒。
偏偏今天晚上池青像出門沒看黃歷一樣,手氣一輪比一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