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解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他覺得安靜。
這一次卻覺得耳邊更吵了,耳邊仿佛伴著知道從哪兒的嗡鳴聲,將他此刻的思緒攪得一團‘亂’。
起案件案之后刑警的任務變得繁重起,要調(diào)查人身邊的關(guān)系網(wǎng),要找出這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
“下午都要審誰?”解臨沒松手,聲音放低了問。
剛才在臺上負責匯報的刑警翻開手上的工作手冊,像報菜一地說︰“殷宛茹的圈外閨蜜,是唯一知道殷宛茹懷孕的人,死者的室友、經(jīng)紀人、七大姑八大姨……”
“行,你先審著吧?!?/p>
“啊?”那刑警一愣,“你一起嗎?”
解臨說︰“我?我也得去審人。”
刑警‘摸’著頭腦︰“什么人?”
他審什么人?
而且要審應該在局里審么。
被解臨那只手攪得“得安寧”的池青坐起身,像極了那種上課課卻什么問題都答得上的同學,冷丁給他個字︰“張峰?!?/p>
“問張峰?”
——張峰都死了怎么問。
半時后,一只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推開商貿(mào)大廈頂樓那扇緊閉的天臺門。
而解臨站在通往天臺的臺階上。
電梯只能到商場開放的樓層,天臺平時對外開放,如果要上天臺,到達頂層之后要走安全通道才能上去,剛才走到一半,因解臨話太多,池青拒絕繼續(xù)攙扶。
“真扶我?”解臨在他身后問。
“自己扶著墻?!?/p>
“……”
死人是會說話。
但是死亡會。
一個人會莫其妙在一個毫相關(guān)的地方墜樓身亡。
殷宛茹顯然只是他所謂的‘驚天大料’其中一環(huán),如果他那天是因殷宛茹而,那么他站在這么高的大廈上,是想拍什么?
人站在天臺上,天臺這棟商業(yè)大廈高,凜冽寒風從衣領(lǐng)灌進去,仿佛要卷著人飛走。
站在高處事業(yè)開闊,能看到的東西多,他面前數(shù)幢高樓,幾條沿街商業(yè)店鋪,從上往下看,十分密集的車流和行人,汽笛聲絕于耳。
他到底想拍什么?
池青看著這些建筑物,垂下眼去看張峰墜樓的那條街道,街道上血跡早已被沖刷干凈。
等等。
墜樓。
“他是從哪里摔下去的?”池青忽然問。
解臨指向他身側(cè),原先松動的欄桿已經(jīng)被人更換過︰“從這里,從左往右數(shù)第三節(jié)……天臺沒安裝監(jiān)控,但是據(jù)工作人員所說,案發(fā)前一天欄桿是——”
解臨話沒說完,因他說到一半看見池青走到第三節(jié)欄桿邊上,食指和拇指張開呈“l(fā)”型,將個“l(fā)”合上,戴著黑‘色’手套的雙手比出一個框。
然后池青將上半身以一種要命的姿勢完全探了出去。
如果他倚著的欄桿像案發(fā)那天一產(chǎn)生松動,他立刻就會像張峰那掉下去,尤其他現(xiàn)在只手根本沒一只手在扶著欄桿穩(wěn)住身體。
“你——”
解臨想說你是是找死。
但是“你”這個字剛說出口,他便反應過池青在做什么。
“哪怕他將意外墜樓處理得再怎么像一次意外,也是離完美犯罪差太遠,”池青目光穿過手指比劃出的那個框,這個框就像張峰的攝像機鏡框一,“兇手什么會知道他一定會在這個位置做出一些危險的舉動?”
“因只這他才能拍到他想拍的東西。”
這東西,正常站在天臺邊上就拍到。
池青透過這個“l(fā)”組成的框,看到眼前的景‘色’在緩慢變化著,樓下那條人流密集的長街被移出框外,取而代之的是從長街拐出去之后的另一條街。
那條街藏在一片最冷清的地方,街上只開了幾家店,少商鋪在待售狀態(tài)。
雖然欄桿被更換過,但是池青整個人往外探的動作是太危險,在他想繼續(xù)往外探的時候,解臨抓住了他身后的帽子,把他往拉。
池青說︰“看到了?!?/p>
解臨︰“下次要干什么之前能能通知一聲,剛才心跳都差點停了,故意玩兒我呢?!?/p>
“……”
“就你會玩反向思維,是是覺得剛才那動作特帥?”解臨的重點壓根在他看到了什么上面,“要命了,萬一出事怎么辦?!?/p>
池青是第一次被人劈頭蓋臉一頓數(shù)落︰“你就能問問我看到什么了?!?/p>
解臨緩過勁之后說︰“行,那你說說,看到什么了?!?/p>
池青︰“一家店。”
需要把身體完全探出去才能拍到的只那條街最盡頭的一家店。
這家店店門口那扇玻璃門上用紅‘色’油漆畫了多符號,彎彎曲曲的像蛇,又像扭扭曲的蟲子,顏‘色’鮮亮,店內(nèi)裝潢以姜黃‘色’、紅‘色’主,這是一家極具特‘色’的佛牌店,店叫“泰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