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謝清嶸冷聲問。
唐凌秋起初的怒意反倒減退了少許,表哥覺得虧欠了自己,他卻不這么想,雖然早年喪母,對表哥卻沒有任何遷怒,他以為這才是親人,侄子有危險,身為姑姑的媽媽怎可能袖手旁觀,他并不希望表哥背上這樣沉重的包袱。
只是覺得表哥一生多波折,如果這事真是當年留下的余孽故意向表哥報復(fù),表哥的后半生就將在輪椅上度過,他無法想像這對表哥的打擊有多大。
“逃出來的三人中,其中有一個叫黃家齊,是當年綁匪頭目黃家林的親弟弟,被判了無期,沒想到就關(guān)在鄰省,我很懷疑他是沖著表哥你來的,而且這事外面肯定有人給他通風報信?!彼运宦狆┳诱f其中一人叫黃家齊,就立即又讓皓子去查他與黃家林的關(guān)系,哪怕過去了二十一年,他也一直沒忘記是誰害得他失去了媽媽的。
一查之下果然是親兄弟,這讓他更加確信葉子做的那個夢,如果沒有葉子的提醒,表哥真的會被毀掉。
這樣一想就不寒而栗。
背后的人是想通過毀掉表哥進而擊垮整個謝家。
唐凌秋都能記得,謝清嶸又怎會忘記那個叫黃家林的綁匪,就是他踢了姑姑一腳,才會導(dǎo)致姑姑早產(chǎn)早逝,那人表面看上去像個懦弱的老實漢子,中間仿佛也游移不定,說他只是拿錢替人辦事,可等發(fā)現(xiàn)逃不掉時竟然發(fā)狠。
事后爺爺調(diào)查過這個人,發(fā)現(xiàn)他平時在同村人的印象里真的是老實甚至有些懦弱的漢子,走上那條路也是迫于生計無奈,然而這不代表就可以原諒他犯下的事,要知道當時差點因為他造成一尸兩命。
“這事我來辦,”謝清嶸的眼里閃爍著寒光,“我倒要看看背后都哪些牛鬼蛇神!”
書房里,謝清嶸當著表弟的面就一個個電話打出去,他的行動力可比唐凌秋迅速得多,畢竟他如今走到這一步,又是身為謝家的下一代當家人,手里擁有的人脈可不是唐凌秋能夠相比的。
唐凌秋見狀也松了口氣,只要表哥重視起來,他相信絕不會出現(xiàn)葉子口中描述的一幕,如果表哥連這點都辦不到,也不可能被外公當未來家主來培養(yǎng)了。
謝清嶸沒有驚動這邊縣里的人,誰知道縣里有沒有人與外面聯(lián)手,在將那些人一網(wǎng)打盡前他不能走漏消息。
將所有的力量都調(diào)動起來后,謝清嶸掛斷電話才想起來:“小秋你好好的怎會注意到這件事,又讓皓子去查的?”
唐凌秋就知道憑表哥的敏銳不可能察覺其中的異常,不過葉子信任他給他描述匪夷所思的夢中情景,他卻不想透露出去,下意識地最親近的表哥都隱瞞住了,解釋說:“是葉子提醒我的,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小孩,他看到報紙上登出來的那小塊內(nèi)容,擔心那幾個越獄犯會不會跑到這邊來,平山監(jiān)獄離這邊不是很遠,葉子的家在山里比較偏僻,倒是藏人的好地方。我看報紙上寫得含糊不清覺得有點問題,正好皓子打電話過來,我就托他查了查,一查果然有問題?!?/p>
謝清嶸沒有一點懷疑,或者說不管唐凌秋說什么他都不懷疑他的動機,倒是對表弟愿意結(jié)交一個農(nóng)村孩子還特地跑到人家家里去有些好奇:“等事情有結(jié)果后帶那孩子一起吃個飯,要不是有這孩子提醒,恐怕要等到那人找到我的門上,我才知道有人用這種手段對付我?!?/p>
唐凌秋笑了,表哥這么說就是記住了葉子的這些提點之情,以后在縣里會關(guān)照葉子:“行,表哥,到時定好了時間跟地方,我去接他過來。對了,我決定……”唐凌秋將自己決定投資的方向?qū)0赶雀砀缤▊€氣,他決定進軍家化和制藥這兩塊,這里的環(huán)境非常適合種植。
謝清嶸仔細聽了唐凌秋的思路,不時地給他提幾點意見補充一下規(guī)劃,聊著聊著,唐凌秋對未來發(fā)展的思路越來越清晰。謝清嶸對表弟的決定是非常樂于成見的,不是說他給自己帶來了大筆投資項目,而是表弟表現(xiàn)出來的認真的態(tài)度。
表弟頭腦靈活,在股市上撈了不少錢,這點就連唐家人都所知甚少,之前投資的幾個專案也來錢很快,不過并未把精力完全放在這塊上,完全憑興趣行事,害得張瑞每回見了他都要打小報告,他們這位唐總太不敬業(yè)了,連累得張瑞這個助理盡跟在后面收拾攤子。
既然表弟不愿意走官途這一塊,現(xiàn)在大好的經(jīng)濟形勢下,又有謝家唐家在后面撐腰,正兒巴經(jīng)經(jīng)商的表弟將來的成就未必比他低。
與表哥談后,唐凌秋覺得自己要忙碌好一陣時間,他需要將手里現(xiàn)有的幾樣投資歸歸攏,該撤的撤,將資金抽出來用在更需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