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怎么叫我的?”
聞遠笑了笑。“怎么了?還不讓我叫啊?”
“當然不是,以后在外面,你也可以這樣叫?!?/p>
“你想得美,我才不會呢?!?/p>
男人果然遵守承諾,從聞遠回學校后,每天都親自接送他上學和放學。季宏看到,連連感嘆他御夫有術。
“我以為他會讓司機來接你呢,沒想到竟然還親自來。聞遠你也太幸福了吧?!?/p>
聞遠坐在吉他社的排練室里,撥弄著手里的吉他,微微笑了笑。他正要說話,新上任的社長忽然走了過來。
“聞遠,我聽說你是一個人彈唱?”
“是的,有什么問題嗎?”聞遠幾個月沒來學校,并不知道音樂社怎么會突然換了社長。他跟現(xiàn)任社長不熟,平時也不怎么打招呼。對方突然來找他,他自然一臉茫然。
“我們這次校友里有一個明星也要表演節(jié)目,他正好需要一個會彈吉他的幫他伴奏,你有沒有興趣?”
聞遠還沒說話,季宏先幫他開口問,“什么校友???叫什么名字?”
“周云傾,你聽說過吧,現(xiàn)在特別火的一個明星。”
聞遠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周云傾,這半年,打開電視,周云傾的廣告隨處可見。頂著t大學霸的頭銜,加上俊秀精致的長相,周云傾走紅的速度非??臁L貏e是之前跟電視劇女王蘇蘭的新戲上映后,更是圈了一大波粉。
季宏嗤笑了一聲,滿臉不屑,“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周云傾又要回學校了。不好意思,我們聞遠是單獨彈唱,不需要任何的吉他伴奏,就算是明星也不行?!?/p>
社長是個追星女孩,也是周云傾的路人粉,聽到季宏這么說頓時不高興了。她明艷的臉上露出一絲蔑視,“你搞錯了吧,是你們給周云傾伴奏,他能來學校演出,已經(jīng)是我們天大的榮幸。你知不知道他現(xiàn)在的出場費有多貴?讓你給他伴奏,是看得起你。”
“不好意思,我的腿不方便,只能獨立彈唱,沒辦法跟人合作?!甭勥h沒什么表情。
女孩這才意識到聞遠好像一直都是坐著的姿勢,很少見他站起來。她忍不住看了眼聞遠的腿,有些懷疑道,“你既然腿受了傷,那還上臺干什么?咱們吉他社又不缺人?”
“拜托你搞清楚,是你們副社長非求著聞遠讓他上臺表演的!不是聞遠主動來的!”季宏滿臉無語。
副社長也注意到了這邊的爭吵,連忙走了過來,打圓場。
“社長,聞遠的確是我請過來的,他前段時間出了車禍,腿受傷了,所以只能坐著彈唱。不過我保證,只要聞遠一上臺,絕對是全場的高潮。去年,紅遍網(wǎng)絡的那個元旦晚會cut你看到過吧?當時就是聞遠彈唱的那首夜空中最亮的星,要不是他,我們T大的晚會也不會受到那么多人的關注。”
女孩并不是不知道這件事,只是她自從迷上周云傾之后,對周云傾這個前男友就越發(fā)厭惡,總覺得是聞遠先拋棄了周云傾,自然就怎么都看他不順眼?,F(xiàn)在聞遠居然拒絕了,他正巴不得呢。
“行吧,那你們好好練,不要到時候給學校丟臉?!?/p>
女孩撂下這句話,昂著頭,滿臉趾高氣揚地出了排練室。
“這都什么人吶這是?”季宏看了一眼女孩的背影,滿臉不爽。
“算了,人家是新來的,估計也不知道我跟周云傾那段過去?!?/p>
一般人要是知道他跟周云傾以前的關系,肯定不會讓他們同臺的。
季宏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什么,看向聞遠,“說起來校慶馬上就到了,你老公到時候會不會也來呀?”
“嗯,他說會來。”
“那就太好了。我還等著男神過來請我們宿舍的人吃飯呢?!?/p>
聞遠很是無語,“你腦子里成天除了想著吃還有什么?”
“被富婆包養(yǎng)啊?!奔竞旰俸僖恍?。
五月,正是陽光燦爛,鮮花綻放,薔薇爭奇斗艷的時候。
這天是T大一百一十周年的校慶日,校園里熱熱鬧鬧的,到處都掛滿了迎接校友的紅色橫幅,林蔭道上還設有各種賣紀念品的攤位,每個攤位前都擠滿了圍觀的學生。
黑色賓利慕尚在南門前停下,車門打開,一雙修長的腿伸了出來。男人先下了車,這才走到另一邊,替聞遠拉開車門。
聞遠背著吉他,被祁瑾然扶著,從車里走了出來。
“你不用扶我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走路了?!?/p>
“陳醫(yī)生說,你可以慢慢走,但是不能激動,更不能跑和跳,明白嗎?”
“知道了,我先去排練室。到時候我會去看你的演講的?!?/p>
“好,我在第一排給你留了位置。你要是不來,知道晚上什么后果。”祁瑾然別有意味地看著他。
“放心吧,我肯定準時去?!?/p>
校友演講在學校的科技廳舉行。祁瑾然跟莊杰到那兒的時候,校領導已經(jīng)都在了。
“祁總,可算等到你了?!毙iL和副校長走上前,跟他熱切的握了握手。祁瑾然每年都會捐款上億給學校,他們自然把祁瑾然當成模范校友,怎么巴結都不為過。
“今天還有另外一位校友也會跟您同臺演講,他就在您之后上臺。”校長看向從身后長廊走過來的高挑俊秀的青年,笑著道,“云清,這就是,我跟你提過很多次的祁總,現(xiàn)任祁氏集團的CEO?!?/p>
“祁先生,又見面了。”周云傾襯衣上掛著一副茶色墨鏡,被助理和經(jīng)紀人簇擁著,大步走過來,臉上帶著刻意偽裝的笑容。
祁瑾然沒想到學校竟然也請了周云傾過來,他心底有一絲不悅,然而在校領導面前還是壓抑住了自己的情緒。
“周先生,好久不見。”他面無表情地跟男人握了握手。
“原來兩位認識啊。”校長笑著道。
“何止是認識?!逼铊谎鄣讋澾^一絲冷意。
“我們可是很熟呢。”周云傾皮笑肉不笑道。
半年不見,周云傾比之前成熟許多,已經(jīng)學會克制自己的厭惡和排斥。就算跟祁瑾然握手,臉上也帶著虛假的和善笑容。
“校長,我有個不情之請?!逼铊煌蝗豢聪蛞慌缘男nI導。
“你說?!?/p>
“我想跟周先生換一下演講的順序,我來最后一個演講,可以嗎?”
“為什么呢?”校長不太理解。他沒有把祁瑾然安排在最后一個,就是怕聽到后面聽眾會覺得疲勞,興致不高,所以他才把最能帶動氣氛的周云傾放到了末尾壓軸。
祁瑾然笑了笑,似乎是有些無奈道,“是這樣的,我家里那位有點事情,一時半會兒趕不來,但是他一直嚷嚷著要聽我的演講,所以我想把時間往后推一點,讓他也可以看到?!?/p>
“你家里那位……”校長似乎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道,“瑾然,原來你已經(jīng)成家了呀,那我可真是要恭喜你,好吧,那你就最后一個演講?!?/p>
“謝謝校長?!?/p>
周云傾看著祁瑾然臉上帶笑的模樣,只覺得心底像扎了一根刺一樣。他當然知道,祁瑾然所謂的我家那位指的是誰。
“云傾,我們該去補妝了,待會你要上臺。”經(jīng)紀人在身后提醒。
周云清面無表情地點點頭,跟幾位校領導打過招呼,便去了后臺。
聞遠在排練室練了一會兒吉他,剛拿出手機看時間,就收到了祁瑾然的短信。
——你四點半再來,我的演講排到那個時候了。
聞遠有些詫異,他之前不是說四點才演講的嗎,怎么又推遲了?不過既然祁瑾然都這么說了,他也沒多問,回復道:好,我會準時過去的。
——不用提前來,準點到就好。
聞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