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裴夙那氣得呀,氣血翻騰,臟腑絞痛,臉黑成鍋底,眼睛冒殺氣,像只炸毛的公貓。
他皺眉瞪視小皇帝,向他甩出兩柄眼刀。
皇帝看到他瞳仁中沸騰的怒火,打了個機(jī)靈,訕笑著松了手,干咳幾下掩飾尷尬,又火上澆油,對他做了個“小氣”的口型。
被無端輕薄的明鷦,羞得哭了出來,又不敢出聲,拼命忍著哽咽,臉上涂的黃粉都被淚水弄花了。
老婆被外人欺負(fù)成這樣,若非臭小子身份尊貴,夏裴夙早就把人摁在地上狠揍了,偏偏是天底下最碰不得的九五至尊,有氣沒處撒,越想越窩火。
鷦鷦?wù)f得對,辭官算了,賠老婆的官,誰愛做誰做!
“快點(diǎn)把人弄出來,沒聽見圣上吩咐么!”
侍郎大人心情極差,從凳子上站起身,把他的“小廝”往身旁一拽,讓她離皇帝遠(yuǎn)遠(yuǎn)的,用高大身軀擋住她的視線,小明鷦也攥著他的衣角緊緊貼上去,生怕皇帝再調(diào)戲她。
其他人感受到夏部院的這股焦躁怒氣,也陸陸續(xù)續(xù)站了起來,一頭霧水,但不敢坐著。獄卒們也慌張,七手八腳把耗子們先從小口子趕回籠里,再解開麻袋,將人拉了出來。
她全身上下遍布抓痕,鮮血淋漓,有些地方是耗子咬的血洞,有些被啃掉了肉,粗喘著頹然軟倒在地,雙目空洞,面如金紙,亂發(fā)沾了汗水糊在臉上,人不人鬼不鬼。
明知不該看,小明鷦還是抑制不住好奇心,從夏裴夙肩膀后面探出半只眼睛,偷偷瞄了一眼。
這一瞧,瞬即被小宮女的血腥慘狀嚇到魂飛魄散,哪怕她立刻縮回頭,捂住嘴不敢再看,但為時已晚,即使閉上眼睛,腦海中依舊赤紅一片,洗也洗不掉。
“皇上,兇犯冥頑不靈,今日怕是問不出什么了,不如先行擺駕回宮,再做計較?!?
“嗯,也好。你們不要再為難她了,先這樣吧?!?
小皇帝盡管好色頑皮,卻非殘暴之人,他也實(shí)在看不下去這慘無人道的酷刑,草草交代兩句,就領(lǐng)著侍衛(wèi)太監(jiān)們開溜了。
后面的事情夏裴夙沒心思管,全交給兩個主事,自己帶著魂不守舍的明鷦走出大牢,也不回刑部,直接送她出午門,塞進(jìn)候在外邊的夏府軟轎。
“鷦鷦先回家等我,我去一趟宮里,把后續(xù)安排好就回去陪你。寶貝別怕,我會讓人請大夫給她治傷,不會有事的?!?
又吩咐凍云冰霧:“二奶奶受了驚,今日你們倆好好陪她,瑣事讓別人去做,我回家前,替我寸步不離守著她。”
不明就里的丫鬟們見他神色凝重,小主人又滿臉淚痕,呆呆地沒精神,猜測大約出了事,鄭重領(lǐng)命,起轎回府。
小皇帝正在乾清宮的偏殿等他,夏裴夙一進(jìn)去,還沒來得及行禮,就被性急的皇帝給攔下來。
“裴夙,你家那個小廝能不能送我?你要什么盡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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