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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宋玄避開了為數(shù)不多的護院,一路繞進了南榮君的寢房。
南榮君到四方城時日不長,若說有什么線索,也只能是在書房和寢房兩個地方,南榮君帶走了一部分的仆從,外頭想容又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宋玄還是有時間將這兩個地方搜查清楚的。
只是如今宋玄已經(jīng)找了好半會兒,將幾個匣子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什么東西,最終在準備離開之前,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南榮君的床上。
那是一張紅木拔步床,周圍拉著厚厚的錦帳,將里頭圍成了一個小小的空間。
宋玄將那被子掀起,又去抖那枕頭,竟真的掉出一個東西來。
那是一把匕首。
與南榮君的華美浮夸的外表不符,這把匕首反而花紋古樸、造型怪異,上頭隱約刻著什么,在昏暗的光線下看不大清楚。
宋玄將那匕首抽出,見其刃如秋霜,絕非出自尋常工匠之手。
正瞧著,忽得聽見外頭一聲尖銳的短哨,宋玄心頭一緊,便知道應(yīng)當是出了什么變故,連忙要跳窗出去,卻不想外頭回廊的燈亮了起來,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隱約能聽到南榮君的聲音。
宋玄左右環(huán)顧,連忙躲進床帳之后。
“這四方城果真是什么魑魅魍魎都有,竟連我的地盤也有人敢闖?!蹦悄蠘s君一路進來一路抱怨,一旁的仆從只吶吶的應(yīng)著。
南榮君進屋將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掃,語調(diào)傲慢:“怎么?我不在,就連茶也不必備著了?”
一眾仆從連忙打水的打水,點燈的點燈,倒茶的倒茶,忙成了一團。
宋玄在床帳后頭屏住了呼吸,大氣也不敢出。
那南榮君支使了仆人好一會,見一切妥當,才令他們退下。
“等蒼野回來,叫他來見我?!?/p>
宋玄聽了一會依稀明白,應(yīng)當是這南榮君提前回來,想容一時之間措手不及,不敢糾纏便撤退了,臨行前給自己發(fā)了信號,卻晚了一些。
只是這南榮君卻似乎并沒有要出去的意思,這讓宋玄忍不住頭疼起來:他這是該怎么出去呢?
正在這時,忽得聽見那南榮君起身去桌邊翻了什么東西,隱約發(fā)出了疑惑的聲音。
宋玄立刻繃緊了神經(jīng)。
卻仍是聽見那南榮君一步一步接近的腳步聲。
“看來是有客人啊?!蹦蠘s君的腳步停留在拔步床前,低低地笑著。“怎么,還不打算出來嗎?”
宋玄心知南榮君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蛛絲馬跡,自己是決計逃不過了,干脆一狠心,撩開了簾子,對著外面虛晃就是一刀。
卻不想南榮君兩指穩(wěn)穩(wěn)地夾住了刀刃,在瞧見宋玄的那一瞬間,露出了了然的笑意。
“宋先生這是來自薦枕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