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在四方城向來是頭一號棘手神秘的人物,也是向來片葉不沾身的聰明人,從那“三不沾”地規(guī)矩上就能窺其大概。若不是這次遇上了這樣大的麻煩,傅三爺也不會求到他的頭上。
宋玄卻笑了笑:“不過是某的私心罷了?!?/p>
傅三爺知道他這是并不想說,便也不再追問,只說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只管直說,再三告辭后走了。
傅三爺前腳剛走,后腳想容就從屏風后頭跳了出來,嘻嘻笑著問:“我也想問問,你怎么這次對這南榮君這樣感興趣了?”
宋玄不動聲色地轉(zhuǎn)移話題:“你這藏身也太過粗陋了,剛才連裙腳都露出來了,我看只是三爺脾氣好,才沒有點破你?!?/p>
想容卻不吃他這一套,重重地拍了他的肩膀:“老實交代,宋先生的太陽怎么打西邊出來了?私心是什么心?恩?”
宋玄見逃不過,便笑著糊弄:“六年前,我不是曾替方秋棠背了一個黑鍋,進了大牢?”
想容倒還有些印象:“就是你找我做證人的那一回?”
宋玄點了點頭:“正是,那回實際上是三殿下幫了我的忙,撈了我出來,后頭我也是跟他一道去的盛京——他實際上是我的朋友?!?/p>
“那南榮君太過蹊蹺,我怕他對三殿下不利?!彼涡f。“再者,我總覺著,他未必真是三殿下的人?!?/p>
想容還是好糊弄的,聞言一拍宋玄的肩膀:“行啊,你還有點義氣?!?/p>
宋玄這話實則是說一半留一半的,他的確在意南榮君的身份,但讓他更在意的是,他為什么會無法閱讀南榮君的記憶。
那一瞬間,他似乎變成了一個普通人,絲毫沒有特別之處。
這南榮子到底是什么人?
想容還在那頭問:“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去探探?”
“今晚就去,”宋玄道:“這種事拖也拖不出什么結果來,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想容問。
“傅三爺也說了,那南榮君有高手護院,我需得你幫忙才行。”宋玄說。
想容聞言恍然大悟,“嘿嘿”笑了起來:“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p>
“放心吧,”想容一拍桌子,說得豪氣沖天?!斑@事就是你不管,我也是想要管的,如今有這么個機會,你要我?guī)褪裁疵?,都只管說就是了?!?/p>
宋玄忍不住笑了起來:“是了,這次還真得你出馬才行?!?/p>
這件事說起來,可能任誰都不相信。
論起四方城武藝最高強的人,不是威震四方的鏢局總把子,不是傅三爺手下的金牌打手,更不是城門口那伙打劫為生的劫匪頭子。
而是花下樓的女老板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