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胡說,”姬云羲笑著說?!叭羰锹犃税缀饽抢项^子的安排,做什么狗屁的明君,哥哥還能這樣乖、任我胡作非為嗎?”
他看到宋玄明顯想要將他踹下塌去了。
只不過見他態(tài)度還算認(rèn)真,才忍住沒有動手。
“你知道我們在做什么,是不是?”姬云羲低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仿佛魔鬼在睡夢中的囈語?!盎实叟c國師通奸,哥哥,算起來我們可是遠(yuǎn)房的兄弟?!?/p>
“狗屁的兄弟?!彼涡滩蛔〉驼Z了一句。
宋玄的父親是宋淑妃的表弟,兩人倒也沾點(diǎn)關(guān)系,只是真算起來早就三代以外,遠(yuǎn)到不知哪里去了。
可讓姬云羲這樣一說,宋玄的臉倒真的熱了起來。
“哥哥,你跟禮義道德,本就是在兩條路上的?!奔г启寺隣科鹚氖謥恚c自己十指相扣。“我只會選你。”
“有宋玄在的那條路,才是我姬云羲的生路?!?/p>
若是他的人生中不曾出現(xiàn)過宋玄,他無所謂走在哪條路上。因?yàn)闊o論是哪條路,與他而言都只是麻木前行的一條路。
可他的生命中有了宋玄。
一旦嘗到了生命的溫度與活著的滋味,他就不可能愿意再回到那漆黑冰冷的世界里。
宋玄眼中情緒起伏,如粼粼波光,最終還是低低笑了一聲:“你這都哪里學(xué)來的?怎么油嘴滑舌成這樣?”
“我油嘴滑舌?嗯?”姬云羲趁機(jī)調(diào)笑。“哥哥連嘗都沒嘗,怎么知道的?”
宋玄被他先頭的話說的眼睛發(fā)酸,知道這人有意撩撥,還是由著他去了。
后頭的話,便都泯滅在室內(nèi)細(xì)微的水聲中了。
宋玄腦子里想的卻是,自己下回絕不能隨便躺在榻邊跟這人說話,總得正襟危坐,免得給了他可趁之機(jī)。
姬云羲心中并不饜足,眼下隱約兩抹微紅,艷麗的令人不敢直視。
他微微撐起身來,漆黑的發(fā)絲落在了宋玄的頰側(cè)頸窩,酥酥癢癢地勾人心弦:“哥哥今晚讓我留下來罷?”
宋玄在親熱中渾渾噩噩,想要推拒??汕埔娂г启四前胧且T半是祈求的眼神,竟從腦海酥麻到了腰窩,不知被什么蠱惑了心智,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
“好?!?/p>
那聲音里帶著與平日里截然不同的沙啞,令他自己都有些陌生。
他有時候想,姬云羲大概是不知從哪里鉆出來的精怪,專門來克他這個騙子神棍的。
否則又怎么解釋,向來冷靜的他,會在這個人面前節(jié)節(jié)失守,幾乎潰散到毫無底線的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