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見著幾個大活人不聲不響死在自己手里,心里也有些發(fā)慌。
“死士?”宋玄皺著眉。
姬云羲嗤笑一聲:“他們也夠下血本的。”
最終這樁提審還是草草了事,將宋玄無罪開釋了。
想來是因為知府知道,真正的三皇子還真就在這公堂之上,再來一回刺殺,讓姬云羲掉了腦袋,那是誰也承受不住的事情。
倒是退堂之后,想容抽空跟他說了幾句話:“這次的禍?zhǔn)俏医o你們招來的,你要打要罰盡管招呼,有什么我能幫忙的也直說,我絕無二話。”
宋玄這才想起來,這樁生意本是想容牽線搭橋的。
只是本就是對方蓄意謀劃,又哪里能怪得到她頭上呢。
“這事不怪你,沒有你,他們也會找上別人?!彼涡χf?!皻w根結(jié)底,是方秋棠那傻子沒看準(zhǔn)人。”
他跟方秋棠互相扣鍋也是常事了,多這一次也不算什么。
宋玄安撫了兩句,忽得感覺有一道目光如芒在背,轉(zhuǎn)頭看過去,果然是姬云羲正瞧著他。
宋玄忍不住走過去,揉了他頭頂一把:“怎么?還生氣?”
姬云羲沒吭聲,卻隱隱露出一絲笑來。
宋玄便知道,這孩子應(yīng)當(dāng)是不氣了,便拉著他往外頭走:“先頭在班房里頭的時候,我訛了方秋棠一頓飯。他現(xiàn)在正在酒樓等著給咱們接風(fēng)洗塵呢,也是該好好去去晦氣了?!?/p>
姬云羲見他高興,便也跟著點頭,卻不想這時候宋玄忽得停了腳步,問他一句:“你那位侍衛(wèi),不跟著一起來?”
果然沒瞞過去。
做宋玄這行的,不說過目不忘,但是記人面相總是擅長的,畢竟還是要靠一雙眼睛、一張嘴皮吃飯的。
先頭公堂上的情勢太過危機,宋玄一時之間也沒有注意到祝陽,只是等后頭回過神來,他再一看見祝陽,立刻便想起他是誰來了。
“我……”姬云羲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么,卻耷拉了頭,像是一個犯了錯誤、手足無措的少年,竟讓宋玄感覺有些可憐。
他為了裝可憐說自己孤身一人,可當(dāng)這個謊言戳破,他又有些害怕宋玄為此著惱。
“你不必向我解釋,”宋玄有些心軟了,“我沒有怪你。”
姬云羲拿眼偷覷他的臉色。
宋玄安慰他:“我當(dāng)初不也沒跟你坦白?連我都做不到的事情,又怎么會拿來苛責(zé)你?”
作為一個江湖騙子,真真假假的事情,宋玄從來不想弄得太清楚。
真的未必善,假的未必惡,況且這兩者之間千絲萬縷、混混沌沌的一團,又那是能分得明明白白的?
時間久了,見得多了,宋玄竟也不甚在意旁人小小的欺瞞了。
終究姬云羲并不是懷抱惡意的。
姬云羲聽他這樣說,才略略放了心,喚了祝陽出來,讓他就近跟隨著,一道去蹭土財主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