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癡纏
夜里雪漸漸停了,外頭似乎燒起了篝火,隱約能聽到嗶嗶剝剝的燃燒聲。
馬車?yán)镱^雖然寬敞,但兩個男人睡在座椅上還是稍顯擁擠,宋玄均勻的呼吸聲從背后傳來,姬云羲卻愈發(fā)的清醒。
在宋玄與方秋棠重逢那日,曾吃醉了酒。
那夜姬云羲曾做過一個荒唐的夢,夢里宋玄仍是穿著他那身洗得發(fā)白的道袍,一身的酒氣,衣襟大敞,面色緋紅,軟軟的癱在他的懷中,嬉笑著向他要酒吃。
他隱約記得,夢中的他絲毫沒有趁人之危的概念,將酒水一口一口哺給了宋玄,嘴對嘴接觸的柔軟,讓他心蕩神馳。
再之后,他扯落了宋玄的道袍,做了那些話本里男人和女人做出的勾當(dāng)。
他本來瞧見過男女那檔子事,心里是厭惡的。
男的女的糾纏在一起,只是白花花的肉,分不出誰是誰,又咿咿呀呀的叫,吵的人心煩。
可換在了宋玄的身上,卻不讓他厭惡,反倒覺得興奮。
大概是宋玄總是那樣一副干干凈凈、暖陽似的模樣,總讓人忍不住去想,這樣一個人,迷亂下流的模樣該是什么樣子。
他雖沒見過,可在夢里有了那一回,醒來竟連被褥都臟了,欲望也不曾平息,反倒腦海中全是那些夢中的畫面。
也大概就是那一次開始,他對宋玄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妄想,和下流的欲望。
姬云羲想著想著,竟忍不住翻了個身,與宋玄面對面地躺著。
宋玄睡相很好,并不打鼾,也沒有流口水。
他安靜下來,就像是九天之外的仙人,渾身上下都帶著一種禁欲疏離的氣息,只有嘴唇微微張開,唇瓣還泛著微微的水光。
在這昏暗的環(huán)境下便顯得愈發(fā)誘人。
姬云羲凝視了片刻,仿佛受到了什么蠱惑,緩緩地湊近了,直到唇與唇之間只剩下一張紙的距離。
姬云羲吻了宋玄。
不是那種一觸即逝的觸碰,而是像夢中一樣的交融。
他含住了那柔軟的唇,輕輕地吸吮蹂躪,仿佛能從中嘗到蜜酒的味道。
他甚至想探入宋玄的口中,去糾纏那條靈巧的舌頭。
宋玄模模糊糊地輕哼了一聲。
姬云羲連忙退開,仿佛突然從夢中驚醒似的。
宋玄沒有醒。
只有嘴唇動了動,卻睡得很安穩(wěn)。
姬云羲的心臟在砰砰的跳,讓一種異常的熾熱從耳根不斷向下蔓延。
他懷疑自己害上了另外一種異類的病癥,讓他渾身上下的熱度都涌向了一個難以啟齒的部位,難耐地渴望著紓解和釋放。
姬云羲腦海中的蠱還沒有消。
他渴望地盯著宋玄的臉,手緩緩地伸到了自己的身下……
姬云羲承認(rèn),先頭那句話他說錯了。
真正的淫棍從來都不是宋玄。
而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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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宋玄一覺醒來,欽差已經(jīng)在外頭候著,準(zhǔn)備匯報一宿審問的結(jié)果。
姬云羲不知道為什么,竟起得比他還要早,正在用水沾濕了巾帕擦臉。
見他醒了,便微微露出一絲笑意來:“雪已經(jīng)停了?!?/p>
欽差甫一進(jìn)來,見宋玄在姬云羲的馬車?yán)镱^,眼睛瞪得滾圓,一雙小眼瞇縫著在宋玄和姬云羲之間游走不定,不知想到了什么齷齪的事情。
宋玄什么樣的目光沒有見過,哪里會在意這欽差眼中的曖昧,披上外袍就要出去:“欽差大人與殿下有要事相商,某就不在這里礙事了?!?/p>
卻冷不防被姬云羲握住了他的手腕,轉(zhuǎn)頭看去,姬云羲剛凈了面,皮膚白凈,眸子清亮,顯然昨晚睡得很好。
姬云羲說:“我懶得聽這些勞什子,還不如你幫我聽了?!?/p>
宋玄也不推辭,左右他也是關(guān)切這件事的,與其打探二道消息,倒真不如和姬云羲一道聽了,還能替姬云羲出些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