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阿羲對想容的反應(yīng)是很大的,現(xiàn)在不會又生悶氣了吧?
那頭商人再次提出抗議:“大人,小的早就聽聞,那想容姑娘是宋玄的老相好,她說的話,不足為信?!?/p>
宋玄忍不住瞧了他一眼。
分明是剛來四方城的商客,對這些事情卻知道的這樣清楚,說不是有心的都難。
“小人也在四方城識得幾位能人,能夠證明這宋玄本就是和方秋棠合謀一氣,明面上是做布匹生意,實則以買賣私鹽為生?!?/p>
這時候這鹽商說話又利索了:“小人斗膽請求,將他們一并傳喚上來?!?/p>
這要求倒是正常,知府并沒有不應(yīng)允的道理。
只是宋玄卻隱隱約約感覺有些奇怪。
捏造證人并不奇怪,只是他早就得了方秋棠的信兒,季硝一派的鹽商早就被收拾得服服帖帖,斷不會有人能捏造出什么證據(jù)來,難不成這鹽商要依靠幾個人胡編亂造的口供翻盤不成?
過了一會,想容被請到了堂上來,一并來的還有幾個青衣布褂的小伙子。
宋玄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番,對這幾個人并沒有印象,甚至不記得他們是不是四方城的人。
他與想容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顯然都對這幾人感到陌生。
知府率先詢問的是想容的口供,想容早就聽聞了這件事,將鹽商如何在樓里吹噓自己布料上乘,又如何將鹽商介紹給方秋棠的過程一五一十說了,倒也沒生出什么岔子。
還道:“大人若是不信,方秋棠方老板與我花下樓上上下下的姑娘,都是知道此事的。”
那知府又去問鹽商請來的幾個證人:“你們說宋玄與方秋棠合謀販鹽生意,可有實證?”
那幾個證人道:“我等自然有實證,就在外頭,已經(jīng)抬來了,還請青天老爺允許我們展示?!?/p>
那知府聞言,見外頭果然停放著一口箱子,便要人抬進(jìn)來。
宋玄心中的不安仿佛更濃重了。
衙役打開那箱子,發(fā)現(xiàn)里頭空蕩蕩的,只有一塊大石頭,頓時眾人心生疑惑。
知府更是摸不著頭腦:“爾等可是在戲耍本官?”
那證人為首的笑道:“不敢不敢,只是這證據(jù)需得我們幾個合力展示給老爺,才能瞧的見。”
說著,幾個證人便圍攏在箱子旁。
眾人都伸著頭,不知道他們能從這箱子里變出個什么戲法來。
宋玄卻是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的,大喊了一聲:“小心!”
下一刻,幾個人竟從那箱子里抽出寒光閃閃地刀劍來,直撲那簾幕背后。
宋玄急著起身,只是他是被告,身后還交叉架著兩個衙役的水火棍,硬生生被壓了回去。
倒是想容第一個撲了過去,只是終究慢了半拍。
宋玄眼睜睜地瞧著一柄鋼刀刺透了簾幕,鮮血噴濺在簾幕上。
“姬云羲——!”
宋玄目眥欲裂,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掙開了鉗制,飛快地往簾幕的方向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