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直到全身都被拖進(jìn)去,他都沒能下這個令。窩囊得快廢了。
大伙兒心想,這下好了,所有人都活不成了。
——王爺都進(jìn)狗屋了,就算最后救下來,在場的人還不被滅口?
這一刻,連呼雷的臉都黑透了:豆氏這害人精,哧溜就闖個大禍。要老命了!
豆蔻將直挺挺的王爺丟在地上,坐一旁拉風(fēng)箱似的狂喘?!罢O呀你看著瘦,比一頭豬還沉呢?!?/p>
霍東宸厲鬼似的望著她,兩眼又深又黑。
呼雷在外喊話,語氣低人一等,有商有量:“豆?fàn)斈阌邢敕ūM管提,別沖動啊。你是個乖孩子,不能干傻事?!?/p>
豆蔻道:“呸!肉麻死我了,少廢話——你和劉元兩只孽畜立刻學(xué)狗叫,叫一百遍。然后一人弄個牌子掛上!你牌子上寫‘我是無恥大牲口’,他牌子寫‘我是大奸臣’,掛三天——聽見了?”
眾人好似吃了一記焦雷。這什么破想法,你冒死綁架親王就為聽人學(xué)狗叫!
這殺千刀的混蛋豆氏!
呼雷臉上的橫肉直抖,隨后,滿口答應(yīng)道,“沒問題。叫完了你把王爺放開。咱有話好好說?!?/p>
劉元也說,“都答應(yīng)你。你不要傷害王爺?!?/p>
“叫吧,”豆蔻望向窗外,“要叫得又嫩又脆,快點兒!”
又嫩又脆是啥樣兒?
呼雷和劉元對視了一眼,幾息之后,各自把心一橫,豁出老臉吠起來?!班福∴?!喔!”
兩人都挺含蓄的,吠得沒一點狗樣。豆蔻不高興地說,“一點都不嫩也不脆,敷衍我是吧?我拿刀子給王爺扎個洞信不信?”她把刀子敲得鐺鐺響。
吠聲靜了一瞬,頓時激烈起來。
呼雷嗓子粗,是大獒的叫聲。有著草原般的粗莽渾厚。與劉元相對圓融的叫聲唱和呼應(yīng),熱鬧出了一片狗咬狗的聲勢。場面之怪誕、荒唐令人無法直視。
眾親兵嚴(yán)肅地望著他們。只覺臟腑里一陣陣奇癢。每個人臉上不時閃過細(xì)微的痙攣。
這兩只貨也是該他們有這一劫。平時仗著王爺寵信,沒少埋汰人。今日是老天要搞他們。
——大敵當(dāng)前,不少人心里竟然都暗戳戳地高興,感到異樣的解氣。
豆蔻可美死了。趴在窗上笑得滿面紅光。做小人物做慣了,一下騎到別人頭上,快活得把持不住自己。她的腦子進(jìn)入了狂熱狀態(tài),出了一身的熱汗。
這會兒的她是個不雅的撅屁股姿勢。腰臀的曲線繃得珠圓玉潤,從后面看像只豐滿的蜜蜂。
霍東宸氣恨地想:這女人粗鄙到極點了。我怎么撿回來這么個東西!
可是,他的眼睛卻沒挪開。
他心里對自己詫異至極,置身如此怪誕的情境,不去想怎么弄死她,竟忙著看“珠圓玉潤”。他是不是廢了,怎么一點血性和霸氣都沒了?
還是說在女色上虧空太久,現(xiàn)在已到了饑不擇食的地步?光是看看,也覺得心里燒得慌!
外頭,呼雷和劉元活潑潑地吠了一百遍,狗模狗樣都做足了,朝她低聲下氣地問,“豆?fàn)?,牌子立刻遣人去做。先把咱主子放了行不行??/p>
豆蔻把目光從窗外拉回來,一臉明亮地望著霍東宸,“東東,你也要學(xué)狗叫?!?/p>
眾人:“......!”
王爺不敢相信這話,七竅生煙地對她看。好半晌噬血地說,“豆豆你這么玩可沒法收場了?!?/p>
“那就不要收場了,你叫不叫?”
霍東宸怒目而視,恨不得張嘴咬死她。
兩名侍衛(wèi)如驚鴻般飛撲而至,想搞偷襲。拳頭還沒轟上狗屋的南墻,就被凝成棍子摔在了墻根下。呼雷氣得肝腸寸斷——這么多高手拿她沒法子!殺千刀的豆氏!
豆蔻把腦袋探出窗外,對剩下的親兵做個兇惡的鬼臉,然后又縮回來對王爺下毒手,“你快叫,不然我不客氣了!”
“怎么個不客氣法?”
她也學(xué)他之前那種六親不認(rèn)的優(yōu)雅語氣,慢條斯理地說,“不叫的話,就割你的腸子?!?/p>
她晃了晃手里的刀,微微一笑。刀光輝映著她的杏眸,給這張清靈、稚純的臉鍍了一層欺霜賽雪的冷光。忽然,她的笑里多了一層歹意,改口說,“不,不剁腸子,我會剁掉你的.......”
她拖著腔調(diào),眼睛又狠又媚地沖他腿間一脧。
霍東宸徹底石化。
狗屋外的男人們?nèi)悸牰?。驚駭之下,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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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王爺:“闖這么大的禍,王妃的位置你別想了?!?/p>
豆蔻:“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