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瓜聲音低下去?!澳艹鍪裁磥y子?”這樣的低聲顯得六親不認,表示他是絕對的硬茬兒。
“我的意思是,萬一我逃跑的話你倆能應付么?”
李瓜靜靜地說,“姑娘多慮了?!?/p>
豆蔻松了口氣似的一笑,“那就好。我怕自己一個沖動想搞事,你們應付不了?!?/p>
兩人抿緊嘴不吭聲。眼睛卻都吭聲了:你搞一個試試。
豆蔻大有玄機地一笑,拽著步子離開了。東張西望,比遛鳥的闊少還悠閑。她不去廚房吃早飯,卻在園子里尋一些小生靈開刀。誰撞見她就讓誰倒霉,大家一視同仁。
她蹲在書帶草邊虐了螞蟻;又在橋上折騰了一群錦鯉。魚兒一會游一會不游,來回十多次,集體被她玩得紊亂了,直往水面上逃竄。
她經過樹下,燕雀紛紛墜落,仿佛天降鳥雨,“劈里啪啦”掉了一地。
她還跑去演武場后面的馬號,對王爺?shù)那Ю锺R下了毒手。那匹黑乖乖一會跑一會不能跑,最后嘶鳴出了哭腔......
她沒躲著廖十三和李瓜,也沒躲任何可能存在的其他暗衛(wèi)。
有啥好躲的?她拿他們當自己人吶。等她對小生靈們試完手,就輪到自己人了。
廖十三和李瓜在幾丈外跟著,瞧得心驚肉跳。表情越來越重了。
十三小聲問:“是不是邪術?”
李瓜瞇著眼,“不是邪術是什么?難道隔空點了鳥的穴?”
廖十三噗嗤一聲,沒出息地笑了,笑成一個福嘟嘟的丈母娘。
李瓜剜他一眼,小聲說,“王爺快從宮里回來了。我吩咐人去路上候著。你離她遠些別靠近?!?/p>
“嗯?!?/p>
李瓜悄悄抽身后退,準備去報信。
豆蔻一直留意著他們。見他要走,力場瞬間卷起個浪頭,將人粘在了原地。
她能覆蓋五丈范圍,廖十三也在她魔爪可及之處。兩人同時成了肉鑄的雕像,自眼睛以下都僵了。一前一后杵在那里,驚怒萬分。
力場是意念左右的,控制十分精準。她想讓他們僵到哪里就僵到哪里。毫厘不會差。神奇得自己也不敢信。
豆蔻笑瞇瞇走上去,自責道,“我就知道我會克制不住沖動,看,果然搞事情了吧。是我的錯。你們別急,我不逃就是?!?/p>
兩個護衛(wèi)不能開口,目光像暴風一樣呼嘯著。
這時的李瓜很猙獰。廖十三的窩囊臉也成了悍婦的臉。兩人死死盯著她。不甘和焦急在眼里熊熊地燃燒。
豆蔻觀察著他們。
她覺得禁錮人類和小生靈應該會有所區(qū)別。因為人類有強烈的求生意志,或許能對她的意念形成沖擊,能自行掙脫也未可知。
畢竟世上沒有無懈可擊的能力,即便是先天大神通也該有漏洞才對。豆蔻是這么認為的。
她干脆就等著,看他們能不能掙脫。
這些親兵都是強者,內力一流,意志強大。拿他們試個水也好心中有數(shù)。
她鉆進狗屋,掇了張小巧的靠椅出來,在門口曬起了太陽。肚子餓了,就從塘邊的櫻桃樹上摘把櫻桃吃。如此悠閑等待著,半個時辰過去了,他們幷未自我解禁。
神通就是神通。它是超乎常理、凌駕于平凡之上的東西。
豆蔻吃了個大大的定心丸。
她的情緒膨脹了。手指敲著椅子扶柄,滿心火熱地想:王爺怎么還不回來,半日不見想死他了!
就在這時,穿堂下出現(xiàn)了幾道人影。豆蔻扭頭一瞧,心里滾燙。
可不正是她家恩公么?朱紅的朝服襯著他絕色的尊容??茨邮潜粚m里招去議事了。
高黑壯的呼大牲口也來了,還有芝蘭玉樹的馬屁精劉元。她要的人都齊全了。
她幾乎能聽到內心的鐃鈸在催場,急切想要唱一出過癮的大戲。
過了這把癮就死也是美的。
豆蔻笑得甜蜜極了,起身過去迎接,“王爺,寶寶可把你盼回來啦。”
王爺對李瓜和廖十三一瞄,表情深了下去。再看回她時,他換了一副全新的目光,溫柔得有點恐怖了,“哼,一早上沒見,寶寶大長出息了?!?/p>
廖十三和李瓜急得滿眼紅絲,額角青筋不住地掙扎著。好像有蚯蚓里頭扭動。
呼雷也覺到一種不可說的危險,一條胳膊橫到王爺跟前,眼神如臨大敵。
豆蔻對他們嫣然一笑,擠了擠眼睛。王爺?shù)热四樕兞恕?/p>
一切是在悄無聲息中發(fā)生的。
轉眼間,小院里又多了三尊肉鑄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