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澀地一笑,也跟他交了個心:“不瞞大哥,我確實(shí)不情愿嫁人。六道輪回太苦了,我好容易才得了人身,只想勤修功德,追求長生之法。情愛最是催人老的,我不愿沾惹。你幫我脫了奴籍,等同再造之恩,不嫌棄的話我認(rèn)你做個大哥,往后給大哥洗衣做飯,縫縫補(bǔ)補(bǔ)。咱們相互照顧。只是不要學(xué)世俗之人往情愛中尋快活,平白污了這一身的清凈。你意下如何呢,好嗎?”
她這志向以前是從未對人說過的。此刻把自己的真心掏給他了。
呼雷卻如同兜頭一盆冰水,呆住了。
他半張著嘴,愕然瞧著香枝,這秀美的臉蛋上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著冰清之氣,令他如此的陌生。
他原以為,她對自己多少是有想頭的。堂堂的王府親兵統(tǒng)領(lǐng),長得英武強(qiáng)壯,不吃喝嫖賭,又能給她妻子的身份,對女人來說還能更滋潤么?
可他絕沒想到,這小不點(diǎn)兒心里竟有這等志向。一時,他只覺天旋地轉(zhuǎn),不知拿她如何是好了。一股強(qiáng)烈的酸疼從心里漫出,毒液似的流向了四肢百骸。
他沉默了半晌,輕咳一聲,臉疼地?cái)D出一句話來,“其實(shí),我剛剛是說著玩的,香兒。我不要做你大哥,我只做你男人。”
香枝下巴一掉,“哈”了一聲,“不是說不逼我的么?”
呼雷臉一僵,低聲下氣地說,“是不逼你。我是求你。好不?”
“不好。我美夢都做上了,你又不給我做了?!本拖窈萌菀着赖礁咛?,被人拽下來似的。
呼雷悔得腸子都疼了,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耳光。隔了一會,低聲下氣地說,“哥哪里不好?總比李瓜、十三之流的強(qiáng)吧?”
香枝不吭聲。哪里都不好。胡子邋里邋遢的,一看就飽了。人品還低劣得沒話說。
呼雷越發(fā)地慌了,支吾道:“我弄個夫君的名頭掛著也是好的。咱可以不圓房嘛?!?/p>
香枝低聲咕噥道:“不好??磕愕娜似肥侨滩蛔〉摹!?/p>
以前沒名頭還偷瞧人洗澡呢。有了名頭,還不得隨他拿捏?
他窺她神態(tài),心想完了。這回真是弄巧成拙,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他是個狠人,干脆撲通往下一跪,“好香兒,我真心疼你。除了你不想娶任何人。你給哥一次機(jī)會好不?咱婚書都下了,不成親豈不叫人笑話?”
香枝把嘴撅得老高,默默轉(zhuǎn)身,給了他一個堅(jiān)拒的背影。你臉皮厚,我也厚。才不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