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從錦接著說:“生個男孩,就像我一樣聰明,生個女孩,像我一樣好看?!?/p>
“……突然不想和你生孩子了。”錢珞瑾坦言道。
時空輪轉(zhuǎn),差隔千年,該牽好的緣分也是怎么也不會散。
花逸文前腳剛回都中,受三皇子之命出使南鴉族的大臣也趕到了都中城。
召見使臣的時候,三皇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很怕南鴉族提了什么不要臉的要求,戰(zhàn)斗民族太可怕,稍不順心就會不計后果地鬧起來,他現(xiàn)在還要忙活登基大典,根本沒精力管西南。
南鴉女王提出的報酬讓三皇子又高興又為難,她竟然只要一個男人,三皇子暗嘆,女人到底還是女人,就算當(dāng)上了一族之王,想的也不過是男人。
她只要一個男人,多么小的胃口,讓三皇子高興,但讓三皇子為難的是,這個男人是他皇姑母的幼子,讓他如何開得了口?
自從慕從錦“舍己為人”地娶了錢珞瑾后,三皇子就視他為心腹,心里的難題也總是向慕從錦吐露。
難得慕從錦主動攬活:“皇兄別急,我和花逸文相熟,他又是我的伴讀,不如由我去問問?!?/p>
三皇子非常感動,他這位皇弟總是為他不辭辛勞,三皇子一直天真的以為慕從錦對他來說是個暖男。
花逸文回到都中后一直精神恍惚,好像把魂兒丟在了別的地方,嘉裕長公主以為他在外面沾染了不干凈的東西,從東流道長那兒求了好幾道平安符壓著他。
花逸文是把魂兒丟在了別人心里。
在南鴉族時,花逸文覺得南鴉女王很沒禮貌,又是關(guān)著他,又是強(qiáng)迫他發(fā)生關(guān)系的,總之和都中的淑女們怎么都搭不上邊。然而就是這樣一個野蠻過度的女人,讓他戀戀不忘,百轉(zhuǎn)千回,俱是柔腸。
慕從錦問他,可曾想過余生都生活在南鴉,可能忍受?
花逸文說,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無謂在哪里,吃的是什么住的是什么也不再重要,只要心被填滿了,什么都是滿的。
有花逸文自己的決心,三皇子就成功地把鍋甩了出去,嘉裕長公主也只能怪她自己的兒子任性,怨不得旁人。
錢珞瑾一點都不意外,她認(rèn)為花逸文和南鴉女王在一起很符合科學(xué)發(fā)展觀。花逸文的曾祖父嫁給了村長的女兒,花逸文的祖父嫁給了御史的女兒,花逸文的父親嫁給公主,輪到花逸文了,怎么也得嫁個女皇帝才符合遞增數(shù)列。
花逸文自己心里還是有點緊張,不停地追問錢珞瑾:“外甥女,我這樣算不算和親?”
這問題把錢珞瑾都難住了,從來都沒有男人和親的例子,光憑這一點,花逸文就足夠載入史冊。
趁著謝謖元也還在都中城里,慕從錦又找上郁斛,一起給花逸文開最后的單身派對。
四個伴讀唯獨少了管幸書,說好的去西北記錄謝謖元作戰(zhàn)的英姿,謝謖元都打回關(guān)中來了,他還固執(zhí)地留在西北,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郁斛也早有了妻室,作為四人中唯一的單身狗,謝謖元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冷酷無情。
郁斛和慕從錦露出的荷包明晃晃都是自家老婆的杰作,尤其是慕從錦那個針腳粗糙圖案怪異的荷包,除非繡房不開眼雇了瞎子當(dāng)繡娘,不然絕對做不出來這種水平的東西。
南鴉女王雖然不會繡花,但她讓使臣順便帶來了南鴉族珍貴的黑石玉珮,也算定情信物了。
謝謖元再看看自己,全身上下的東西都是買來的,心好累,比打仗還累,借著酒勁胡亂嚷嚷了幾嗓子。
謝謖元說著話是半開玩笑,卻不知道自己的話都聽在了另一個人耳朵里。
符四小姐強(qiáng)行包下了他們隔壁的屋子,一整晚耳朵都緊緊貼在墻上,聽他們這邊的聲音,主要是想聽謝謖元說了些什么。
謝謖元又喝了兩杯酒,說道:“對了,我最近好像惹了不干凈的東西?!?/p>
已經(jīng)喝得醉醺醺的三個人都哄堂大笑。
“你一個將軍還信這個?人你都?xì)⑦^,還怕什么東西?!?/p>
“真的,走哪都好像被一雙眼睛盯著,現(xiàn)在就有人盯著我!”謝謖元渾身不自在地說。
三個人在屋里瞄來瞄去,屋里就他們在喝酒,紛紛嘲笑謝謖元:“什么都沒有,謖元兄,你喝多了。”
沒有人知道,就在隔壁,符四小姐熾熱的目光仿佛能夠刺穿墻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