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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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bào)!春溪失守!守將退至葛家村?!?/p>
“報(bào)!馮將軍已至西水關(guān)!”
“報(bào)!鶴陵城門被破!楚將軍戰(zhàn)死!”
“報(bào)!武陵十萬兵力向黎塘方向移動(dòng)?!?/p>
……
戰(zhàn)報(bào)一封封送到三皇子面前,敗多捷少,早就知道兵力上是二皇子占上風(fēng),沒想到會(huì)相差如此懸殊,真是小瞧了麗貴妃,不想她布下了這么多暗羽。
“報(bào)!北淮大營二十萬兵力,似往都中方向來!”
“什么!”
三皇子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嘴里還念著不可能,北淮是皇上布置在都中附近鎮(zhèn)守四方所用的精兵,兵力之強(qiáng)甚至超過武陵大營,二皇子怎么會(huì)有北淮的兵符,除非是皇上親自給他。
皇后在一旁聽著,哼笑一聲:“你父皇果然更屬意她。”
擺在三皇子面前是兩難的境地,如果繼續(xù)留在都中,就算馮將軍趕來也難敵北淮如此大的兵力,或者向西南方向退去,可與西南的兵士夾擊武陵大營,但那樣未免有敗逃之相。
皇后正顏道:“繼續(xù)留在都中只有死路一條,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p>
三皇子的手要把桌角掰下來似的,連手腕的青筋也暴起:“這次是我不得已退讓,只盼六皇弟能順利告知南鴉王起兵?!?/p>
慕從錦的辦法果然奏效,三個(gè)人順利到了西南出山的地方,再往南走就是南鴉族的范圍。
自從和南鴉族打得彼此心力交瘁而和談后,兩國就以山為界,互不相干。
出山口外全是南鴉族的守衛(wèi),慕從錦以皇子腰牌為證放能通行,但只允許有品階的三人入內(nèi),跟著慕從錦來的侍衛(wèi)都被拒在山內(nèi)。
花逸文不同意:“一個(gè)侍衛(wèi)都不帶,萬一他們耍詐怎么辦?”
慕從錦倒說:“到了人家地盤,就是我們把幾百侍衛(wèi)都帶上又能怎樣?外面是幾十萬南鴉族人,怕的話你干脆也在這里等?!?/p>
花逸文挺了挺自己瘦削的身體:“誰怕了,走,我打頭陣?!?/p>
俗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如果說生活在沙漠綠洲的夷族人還有幾分溫順可愛的樣子,生活在苦寒之地的南鴉族人就是活脫脫的殘暴種群,他們身材普遍更高大,為了御寒,一個(gè)個(gè)都吃得膀大腰圓,看起來還處于落后的圖騰崇拜階段,臉上擦著黑漆漆的油彩,兇神惡煞的樣子。
前面由南鴉族哨兵指引著,三個(gè)人騎馬跟在后面,因出山口算是最溫暖的地方,南鴉王的住所離得并不遠(yuǎn)。
一路上,錢珞瑾看得心驚膽戰(zhàn),不愧是大風(fēng)雪中和野獸搶肉吃的戰(zhàn)斗民族,無論男女老少手里都少不了長矛和彎刀,就算小孩子手里也常拿著劈斧之類的兇器,充分貫徹了種族氣質(zhì)要從娃娃抓起的原則。錢珞瑾盡量讓自己的視線不和周圍的南鴉族人有接觸,總覺得他們就算突然發(fā)狂砍過來也不稀奇。
南鴉族人多住在獸皮拼接縫制的帳篷里,唯有南鴉王住在改造過的山洞里,不管哪里的皇帝都一樣,最好的東西當(dāng)然留給自己。
到了洞口,哨兵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聽不懂的南鴉族語。
慕從錦從馬背上跳下去,回頭對錢珞瑾和花逸文說:“讓我們下馬?!?/p>
花逸文滿臉崇拜:“從錦,你還懂南鴉族的語言?”
“猜的?!?/p>
慕從錦的猜測很正確,三個(gè)人都下馬之后,哨兵單手貼在胸前鞠了一躬,和洞口拿鐵錘的南鴉士兵又嗚里呱啦說了幾句,領(lǐng)著三人朝山洞里面走去。
石壁上掛著各種野獸被砍下的獸頭,錢珞瑾快走兩步,牽住慕從錦的手指,慕從錦微微側(cè)頭,看見錢珞瑾臉上害怕的表情,手掌用力緊緊抓著錢珞瑾的手。
花逸文在后面看得真切:“從錦,我也怕,你也牽牽我唄?”
“花表舅,你要是不開口說話還能算是一表人才?!?/p>
“哈,外甥女此言差矣,我這叫靜若處子動(dòng)若脫兔,不鳴則已一鳴驚人?!?/p>
“是啊,你一說話就嚇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