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三皇子來說,最大的驚喜來自于西北。
行軍多年,謝謖元已養(yǎng)成了雷厲風(fēng)行的性格,前腳剛得永平公主允諾,后腳馬上開始點兵。西北大營雖只有十萬邊疆軍,個個都是刀口舔血活下來的勇猛之士,和別處的烏合之眾很不一樣。
謝謖元站在西關(guān)城墻之上,城下站滿了士兵,密密麻麻一片,望不到邊際,這些士兵和他一同守邊數(shù)年,西北荒涼,把他一張少年得志的俊臉都吹出了風(fēng)霜之感,但就是在這里,謝謖元仿佛看見了年輕時的祖父。
想來謝老太爺當(dāng)年也是這樣,一聲號令,萬軍皆從,意氣風(fēng)發(fā)地追隨先祖皇帝征戰(zhàn)沙場。
十萬守疆軍回援,如此大的動靜,二皇子自然也會知曉,二皇子冷笑著:“三皇弟如此狗急跳墻,就不怕夷族人送他一份趁火打劫的大禮?”
“莫輕敵,謝謖元雖年輕,已率軍多年,不是不知輕重的人,永平公主在做郡主時就和六皇子府的一眾人交好,她現(xiàn)在是夷族王妃,此事和她脫不了關(guān)系?!?/p>
“母后放心,他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云嶺五郡已送來投誠書,只等北淮大軍壓過昌河線,來個一舉殲滅?!?/p>
二皇子對麗貴妃已改稱母后,麗貴妃很受用,她處心積慮二十年,就為得這一句母后尊稱,只可惜世人都以為她是一味的運氣好,其中艱辛,不能與旁人說。
從西北傳了好消息,此時三皇子最擔(dān)心的就是西南方的南鴉族,慕從錦出山后再無音信,南鴉族也沒有依照約定出兵,想也知道定是生了變故。
三皇子腦洞再大也想像不到,距離他上次和南鴉王通訊才剛過兩個月,南鴉族竟連首領(lǐng)也換了。
如今在位的南鴉女王和她哥哥一樣有兩個愛好,一是美酒,二是美色。她哥哥愛女人,她則好男色。
南鴉女王看著慕從錦,只覺得怎么也看不夠,有著南鴉族的男人永遠不會有的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細嫩皮膚,面若美玉,眉目多情,便是只身處于異族帳中,仍氣定神閑,不減貴氣。
“雖是和上任南鴉王立下的盟約,只要女王出兵相助,先前所說的謝禮仍會如約送來南鴉?!?/p>
女王體內(nèi)在躁動,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慕從錦:“謝禮?吾看不上,還不如趁著關(guān)中戰(zhàn)亂,舉兵進山,能得到的好處更大,倒是你,總歸皇帝不會是你,不如就留在南鴉,做吾的王妃?!?/p>
“好意心領(lǐng),我有妻室?!?/p>
“就是和你同來的那一位吧?簡單,吾賜她一死好了。”
“你隨意?!蹦綇腻\臉上仍然沒有波瀾。
南鴉女王本來是想嚇唬慕從錦,看他哭著求她的樣子,沒想到碰了個大釘子。
“看來你也不愛她,連她的死活也不在乎。”
“我們只身三人來南鴉,你有心殺我們,我們也沒辦法,能死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女王看著慕從錦臉上神色,不像在撒謊,都中人真奇怪,兩個人一起變成尸體有什么好高興的?
南鴉女王當(dāng)然不打算真的殺了慕從錦,她好男色,可不好奸/尸,要說這男女生理結(jié)構(gòu)還是不一樣,慕從錦要是一點都不愿意,她也很難辦。
錢珞瑾和花逸文還在外面等著慕從錦,沒等到慕從錦,反而被幾個南鴉族的壯漢扔進了石牢。
“野蠻人就是靠不住,虧得三殿下那么信任他們?!被ㄒ菸臍獾弥绷R。
“這女王指不定用什么手段當(dāng)上的南鴉王,還指望跟她講誠信?”錢珞瑾靠著墻角坐在地上,心里出奇地平靜:“反正死哪里都是死,就算我們回關(guān)中,沒有南鴉族出兵,也是死路一條,死在這里也好,我還能跟慕從錦死一起?!?/p>
花逸文不樂意了:“你倆死一起叫亡命鴛鴦,我跟你們死一起叫什么事兒啊,我連妻室都還沒娶上!”
“得了吧,你填房都好幾個了,當(dāng)我不知道呢?!?/p>
就在錢珞瑾和花逸文兩人一起掰著手指頭數(shù)花逸文的填房丫鬟到底有幾個的時候,女王已經(jīng)吩咐好身邊的侍女。
今晚,她就要和關(guān)中來的美嬌郎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