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府的當然沒法和鎮(zhèn)國公府相比,不過是戶稍微富庶的官宦人家,足見鎮(zhèn)國公府幾個女兒教養(yǎng)都是好的,沒人和自家相比露出嫌棄的神色,誰說武勛家粗糙,鎮(zhèn)國公府的女兒們可比些什么臟腥世家的女兒強多了。
太醫(yī)這官雖然小,得的宮里賞賜卻多,孟三娘擺出一套乞巧的玩物皆是太后賞賜。
乞巧節(jié)對珞瑾來說就是一場羞辱,全是穿針引線的活動,珞瑾是真的盡了全力,結(jié)局凄慘,就連比她小的謝夢曦都能碾壓她。
拔得頭籌最多的還是孟三娘,她現(xiàn)在就是初中生吊打小學(xué)生,了解內(nèi)情的謝夢華嘿嘿一笑:“孟三姐姐乞得巧最多,一定要有喜事兒了~”
孟三娘臉上緋紅,嗔道:“你這丫頭!”
珞瑾馬上就聽出味兒來,孟三娘該不會是定親了吧?
果真如珞瑾所想,今年夏天,孟三娘剛定下了和魯參領(lǐng)家的嫡子魯公子的婚事,所以之后各府宴請就鮮少見她露面,她現(xiàn)在就忙著躲在家里繡嫁妝呢。
待嫁少女心中充滿了期盼,對乞巧也格外上心,別人哪能搶走這份風頭,不管是穿針乞巧還是投針驗巧,孟三娘都得了大滿貫。
女兒定了親,孟夫人臉上也是滿滿的喜氣,招待幾位小客人更周到,珞瑾看著孟三娘明明心里歡喜卻不想表露出來的樣子,有些好笑,又替她高興。
結(jié)婚大概是古代女人一生中的頭等大事吧,除了祝福,珞瑾也幫不上別的忙。
用過晚膳后姑娘們結(jié)伴去三清觀。
每年乞巧節(jié),三清觀都會依照慣例在道觀里掛滿巧燈,都中女子紛紛來三清觀的許愿槐樹掛上寫了自己的愿望的紅布條,誠心禱告,以求神明達成心中所想。
作為一名驕傲的黨員,珞瑾當然不覺得真有神明能實現(xiàn)愿望,不過就當是賞燈也挺好的。三清觀不愧是吃皇糧的,布置起來也格外大手筆,一溜五顏六色的巧燈掛在各處,天黑點亮后,到處都是流光溢彩。
后院正中的槐樹已長成參天大樹,樹枝上纏著道符,已有先來的人在上面掛了不少紅布條。
東流親手將相應(yīng)數(shù)量的紅布交給幾位小姐,給珞瑾布條時,小聲說了一句:“二十兩。”
珞瑾都要炸毛了,別人都免費的東西到她手里也要錢是吧!一個出家人,搜刮那么多錢干嘛!難道你還能娶老婆嗎?
“孟三姐姐,你寫了什么愿望?”
“不能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三妹妹寫的什么?”
“她啊,還不就是明年多買點毛筆什么的?!?/p>
這次三清觀服務(wù)很到位,槐樹下專門有兩個道士幫各位女眷將寫好的紅布條掛到樹上去。將布條都交給道士,幾位小姐又尋思起新行程。
“咱們?nèi)R堂里喝茶吧?”
“也好,珞瑾妹妹還沒嘗過這里的清福茶吧?”
“孟三姐姐你只管走吧,什么茶給她都是白搭,她只要有茶點就夠了?!?/p>
“二姐姐你又黑我!”
“黑你?什么意思?衛(wèi)陵方言?”
“額……對……方言……”
東流一直在槐樹下呆到黑夜夙盡,曲終人散,送走了最后一位女客,道士們開始一個個摘下觀里懸掛的巧燈。
東流依然站在樹下,抬頭便是滿樹懸掛的紅布,被風吹得一動一動,離他不遠,掛在樹梢末端的布條就是珞瑾那一條,東流心里一直暗暗留意,因為好奇一個連道士都賄賂的人會寫下什么愿望。
東流走過去,輕手輕腳將紅布條取下,卻見上面寫著:好想穿越到女尊。
東流伸手招來一個道士,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鎮(zhèn)國公府的錢小姐腦子有些問題?”
那道士搖頭:“倒是聽說那位錢小姐聰慧平和,連安廣侯夫人都對她贊不絕口?!?/p>
東流又默默把布條掛了回去,傳言皆不可信,那位錢小姐的腦子一定有些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