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易轍徹底被這一個動作點燃,剛剛的克制被燒得無影無蹤,他吻得更加野蠻,甚至在一個深吻時吸了一口氣,被突襲的許唐成立即一個挺身,攀住了他的肩。
“你……”
許唐成被那個吸氣弄得倉皇,剛要質(zhì)問,就感覺腳離了地。身體觸及綿軟的床墊,意識恍惚間,他竟然還能聞到微弱的一股清香。
大概,是剛剛新?lián)Q了床單被罩。
一雙唇攻城掠地,攪得許唐成徹底忘了要問易轍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花活。
方才解決了最大的難題,接下來的一切就順理成章了許多。托了那兩盞落地?zé)舻母?,在這略顯旖旎的場景中,許唐成絲毫沒有感受到事先預(yù)想的緊張,反而,在易轍拽著上衣領(lǐng)子,抬起胳膊脫掉了身上的衣服時,許唐成覺得自己像是看到了一幀楨剪影,給人無數(shù)遐想。結(jié)實的肌肉,流暢的線條,一切都是暗的,唯獨一雙眼睛閃著光,盯著他。
他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喉結(jié)動了動,試圖按下心中剛剛泛起的一陣興奮。
易轍再壓下來,伸手拉開了他的手。
“不會弄疼你……”易轍親了他兩下,說,“我做了很多功……”
“易轍。”
許唐成打斷他。
“嗯?”
還是第一次,許唐成發(fā)現(xiàn)易轍的聲音這么好聽。很低,又帶了鼻音和沙啞,勾得人心癢癢。
許唐成躺在床上,很近的距離,看著易轍的雙眼。
“別念叨了,”他說,“快點吧你?!?/p>
這就是箭在弦上了。
有些年頭的床吱呀呀地響,響一下,就在兩根興奮的神經(jīng)上敲一下。胸口,小腹,大腿內(nèi)側(cè),好像沒有一個部位是不敏感的,清熱流淌得肆意,也不知到底是誰的呼吸聲更粗重一些。
激情混亂,突然闖入的開門聲,開始時只被許唐成發(fā)現(xiàn)了。他有些不太確定,但立馬一個激靈,壓著易轍的肩膀含糊問:“是不是門在響?”
易轍用胳膊撐著,停住身子,側(cè)耳聽了聽。
“靠……”
向西荑明明一個寒假都沒回來,怎么就偏偏現(xiàn)在回來了?可別跟他說是給他過十八歲生日。
“不管她,她不會進(jìn)來?!?/p>
說完,易轍又去吻。
“不行。”許唐成推開他,小聲說,“這房隔音沒這么好?!?/p>
“我們不出聲?!?/p>
許唐成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猜測著這個是不是有點難。
門外的人進(jìn)了屋,易轍清晰地聽到高跟鞋被甩落的聲音。兩聲。
“靠……”
這什么事?
他又罵了一聲,身子一癱,壓在了許唐成的身上。
“你看我都什么樣了……”他的下`身抵著許唐成的大腿,輕輕蹭了一下,“忍不住了啊……”
衣服都脫了,許唐成又哪里好受??赏饷嬗腥?,哪怕隔了幾面墻壁,也讓他覺得膽戰(zhàn)心驚。
“等她進(jìn)屋?!币邹H說,“她回來一般進(jìn)屋就睡覺了?!?/p>
可話剛說完,房門突然被敲響。易轍很明顯地愣住,不明白今天這是怎么了,向西荑怎么會來敲他的門。
而接著,響起了段喜橋的聲音。
“易轍!你在嗎?”
“我靠!”
易轍伏在許唐成的身上罵。
“是誰?”
“一個男人,”說完,易轍補(bǔ)充,“腦子不怎么正常?!?/p>
他們誰都沒應(yīng)聲,敲門聲卻一直沒停。
“我們買了車?yán)遄?,你出來吃吧!我剛剛嘗了嘗,特別甜?!?/p>
易轍知道段喜橋是個什么德行,他今天認(rèn)定了自己在屋里,不把門敲開絕對不會走。
人就在門口,還一直嚷嚷,搞得許唐成這會兒也尷尬得不行。體內(nèi)升起的溫度漸漸冷了下來,接觸到空氣的大片皮膚已經(jīng)感受到了冷意,甚至,胳膊上起了雞皮疙瘩。
易轍又親了許唐成一下,然后面無表情地盯了他半天,啟口:“我好想罵他?!?/p>
原本的尷尬被這委屈的語氣驅(qū)趕得一干二凈,許唐成扯過被子,蓋住兩個人,然后抱著易轍無聲地笑,笑到顫了身子。
別說易轍,連他都想罵一句了。
段喜橋已經(jīng)由敲門變成了砸門,隱隱還能聽見向西荑毫不留情的咒罵聲。易轍終于狠狠倒吸了一口氣,認(rèn)命般起了身。
他從一堆衣服里迅速翻出許唐成的,遞給他,自己匆忙套了條褲子,系扣子的時候被略微發(fā)硬的牛仔磨得吸了幾大口氣。
許唐成也已經(jīng)先匆匆穿上了褲子,易轍裸著上身走過去,把許唐成那件被自己脫翻過來的衛(wèi)衣整理好,幫他套上,又細(xì)細(xì)地抻平衛(wèi)衣下擺。確認(rèn)許唐成的著裝整整齊齊,沒什么問題了,易轍才撿起自己的衛(wèi)衣,邊往身上套邊走到墻邊,關(guān)了兩盞落地?zé)?,拉開窗簾。
日光貫穿。
攢了這么久的各種火氣在開門的一瞬間徹底迸發(fā),易轍看著段喜橋那張笑得莫名燦爛的臉,忍了半天才把那堆極其不文明的字眼忍下,簡單地罵了一句:“有病??!”
段喜橋絲毫不畏懼易轍的氣勢,他舉高了手里的一個盆,笑呵呵:“沒病,就是這車?yán)遄油μ鸬?,想給你嘗嘗?!?/p>
說完,不知是不是怕易轍覺得他誠意不夠,段喜橋還捏起一個,朝易轍遞了過來:“你吃一個?”
“我不他媽吃!”
易轍怎么都忍不住了,正好,向西荑敷著面膜從廁所出來,易轍把房間的門敞大了些,站出去一步,沖著向西荑喊:“你能不能不成天把這些野男人帶回來?你把這當(dāng)什么了?。砍鋈ラ_個……”
“易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