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景逸沒想到高天這么好說話,反而楞了一下。
高天抱著他,低聲說:“別離開我,你想去哪里都可以?!?/p>
許景逸心里一顫,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高天這句話。
高天見許景逸不說話,心里一點一點沈下去。
他一言不發(fā)地放開許景逸,起身去嬰兒房把小高唯抱了過來。
許景逸怔怔地看著那一團小東西:“你……”
高天坐在床沿,懷里的小家伙完全察覺不到他的敵意,咯咯笑著伸出小胳膊去拽他金閃閃的胸章。
高天躲了一下,小高唯嘴巴一撇,委屈巴巴地要哭不哭。
許景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兒子哭給他們看。
高天嘴角抽了抽,無奈地解下一個沒有棱角的胸章,放到了小高唯懷里。
小家伙得到了一個金閃閃的新玩具,立刻開心地笑起來,把高天的勛章咬得糊滿口水。
許景逸捏了捏兒子的小嫩臉。
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對高天說聲謝謝,或者說聲對不起。
高天抱著那團軟乎乎的小家伙,又看著許景逸恍惚的臉,他心中忽然又升起了危機感。
許景逸看著自己和衛(wèi)濤的兒子,會不會把過去記得更清晰,更放不下高天?
這個孩子就是那段故事的見證,時刻提醒著高天和許景逸,他們中間隔著多么深的一條鴻溝。
高天頭中隱隱作痛。
他已經(jīng)決定了要徹底清除許景逸腦海中關(guān)于衛(wèi)濤的所有記憶,可他……還是舍不得……
他欺騙過許景逸,強迫過許景逸,可他舍不得讓許景逸的記憶變成一片荒蕪的廢墟。
許景逸不知道他的心思,低著頭專心逗弄自己的兒子。
小孩子還太小,只認識對他好的人。
肉乎乎的小手抓著高天的衣服,怎么都不肯松開。
A市,一處隱秘的酒吧,是這座城市最大的地下交易中心。
無數(shù)的信息匯聚在這里,賣家和買家坐在昏暗的燈光下,談著一筆又一筆見不得光的買賣。
酒吧老板在吧臺后擦拭著杯子,他在等一個重要的客戶。
代號“17”的客戶向他支付了一袋鉆石作為定金。
凌晨一點十分,一個男人穿過稀稀落落的人群,來到吧臺前。
他是個身形高大的A,卻并沒有什么蠻橫的壓迫力,溫和有禮貌地坐在吧臺前,低聲說:“那袋鉆石還喜歡嗎?”
老板微笑:“就是不知道我有沒有命花完這么多錢?!?/p>
男人擡起頭,露出一張溫柔英俊的臉:“別那么緊張,我只要你幫我拿到一樣東西。”
老板請他喝一杯酒:“您是金主,您吩咐。”
男人說:“我要第一軍團總指揮高天的基因樣本?!?/p>
老板眼里的笑意漸漸褪去,只剩下臉上職業(yè)性的尷尬笑容:“方便問一下原因嗎?”
男人溫柔地說:“不方便。我三天后來取貨,余款你喜歡現(xiàn)金還是轉(zhuǎn)賬?”
老板嘴角抽了抽,喝了口酒冷靜冷靜:“我要加錢。”
男人說:“我多給你百分之二十,全部現(xiàn)金?!?/p>
老板咬咬牙:“好,三天之后,你親自過來取貨?!?/p>
男人起身,紳士地掏出兩張現(xiàn)金放在桌上,付了酒錢。
【章節(jié)彩蛋:是鍛煉心理承受力不是做春夢】
給學生查房這種小事,一般情況下用不著高天去做,但偶爾也有例外,比如他一時興起想去宿舍逗那個小O玩。
高天很喜歡許景逸,不止是因為許景逸是個O。他想,就算許景逸是個B,甚至是個A,他也會很喜歡很喜歡。
敲開307宿舍的門,三個正在斗地主的A學生立刻手忙腳亂地把撲克牌壓在書下,站起來大喊:“教官好!”
高天看了一圈,冷冷地問:“許景逸呢?”
三個A面面相覷:“他……他說去操場跑步了?!?/p>
高天走出宿舍,外面正在下大雨。
這么大的雨,去哪兒跑步?
高天撐著傘來到操場上,在瓢潑大雨中尋找許景逸的身影。
他圍著操場找了一圈,憑借大雨中微弱的O信息素味道,終于在角落的灌木叢中找到了許景逸。
許景逸狼狽地癱軟在地上,聞到高天的A信息素味,立刻驚恐地想要躲:“別過臉!”
高天蹲下:“發(fā)情了?”
許景逸難堪地捂住臉。
他褲子已經(jīng)被淫水濕透了,還好今天下雨,看不出太明顯的痕跡。
高天把傘遞給許景逸:“拿好?!?/p>
許景逸茫然接過傘。
高天俯身把許景逸橫抱起來,發(fā)情期的O身體滾燙柔軟,像剛出爐的海綿蛋糕一樣誘人。
許景逸驚慌地舉著傘:“你要帶我去哪里!”
高天說:“去我的宿舍?!?/p>
許景逸心里更慌。
他……他一直害怕的那件事,是不是要發(fā)生了?
他現(xiàn)在在發(fā)情,發(fā)情的O是沒有自控力的。如果……如果他的教官要標記他,他應(yīng)該拒絕還是答應(yīng)?
高天會給他拒絕的權(quán)力嗎?
教官宿舍的門關(guān)上,許景逸濕漉漉地被高天放在了床上。
許景逸緊張地抓著床單,他想要逃跑,雙腿卻軟得站不起來。
高天一步一步向他走近,許景逸嚇得閉上了眼睛。
高天溫熱的手掌握住他的手腕,輕輕擡起一點。
許景逸輕聲反抗:“不……”
手背上傳來一陣刺痛,冰冷的液體緩緩進入血管。
一陣說不清的舒適溫暖在血管里暖洋洋地流淌,許景逸驚愕地睜開眼睛。
高天把注射器扔到垃圾桶里,冷冰冰地說:“5ML的A級抑制劑夠不夠?”
許景逸張張嘴想要說話,卻抵抗不住高濃度抑制劑的鎮(zhèn)定作用,閉上眼睛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