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他表示驚嘆。

“這就是塞鵝斯的老家？”

聞言，塞羅斯的神情微微一變，黑天鵝王已經(jīng)從影子里鉆了出來，面對安斯艾爾呼叫的這個名字，卻顯得有些茫然。

當然會茫然了！

塞羅斯拼命克制自己，才沒有當場告訴安斯艾爾真相。他簡直委屈極了，那個名字才不是給黑天鵝王的，而是給他的才對！

是他的！他的！

“唔……”

不想，面對真正的黑天鵝王，安斯艾爾卻沉吟起來，覺得有什么不對，冷不丁問塞羅斯。

“塞羅斯，你這只鵝……是雙重鵝格嗎？”

他覺得不太像他平常擼的那只。

“也許吧?！比_斯強忍著自爆的沖動，幸好，安斯艾爾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zhuǎn)移了。

冰湖上的代理天鵝王，率領(lǐng)族群重要成員前來向塞鵝斯致意。只見它們彎曲修長的脖頸，姿態(tài)矜貴優(yōu)雅，行禮過后，年輕的天鵝又讓開，露出后面更年輕的小天鵝們。

“安斯艾爾，你來看?！比_斯招呼道，“小天鵝，要看嗎？”

果真有好多毛茸茸的小天鵝，害羞地從父母親的翅膀底下往外張望。見安斯艾爾向小天鵝伸手，塞羅斯頓時微微張口，又閉上了。

被叨，很痛。

不過以安斯艾爾的動物緣，加上自家魔王在旁邊的加成，黑天鵝族群非常給面子。小天鵝小心翼翼地跑過來蹭安斯艾爾，灰撲毛絨絨，極為可愛。有一個跑得太急，還在冰面上“啪嘰”摔了一跤，翻個跟頭，又接著撲騰小翅膀來蹭安斯艾爾的手。

“對了，塞羅斯?！卑菜拱瑺栭_心地轉(zhuǎn)頭，“在列車上，我聽那些惡魔說，你當年就這么一伸手——”

他做了一個爽快的伸手動作。

“黑天鵝們就紛紛向你拜服，是不是？”

塞羅斯眼神游移，用力把手往袖子里縮了縮，不肯在安斯艾爾面前丟面子，硬著頭皮說。

“……是?！?/p>

確保自己的手沒有裸露在外，不會被叨到，塞羅斯慢慢半蹲下來，輕聲說。

“選擇黑天鵝做圖騰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黑天鵝與阿斯蒙蒂斯很像。”

“沉默，高貴，意志堅定，忠貞不移?！?/p>

安斯艾爾看著灰撲撲的小天鵝，忽然想到塞羅斯小時候的樣子。

天鵝幼年都灰撲撲不起眼，阿斯蒙提斯與天鵝很像，塞羅斯幼時是不是也不起眼？

他很想見見小時候的塞羅斯。

“白天鵝幼年期，也是灰撲撲的?！比_斯竟與他想到了一起去，安斯艾爾也笑著接口。

“雖然幼時可能不太可愛，至少現(xiàn)在……我們都在這里?！?/p>

他們終歸從布滿陰霾的童年走出，并與對方走到了一起。

塞羅斯深深地望著他，天使白發(fā)皎潔，幾乎要垂落冰面，只在肩上搭著一個松散的弧度。灰色的毛絨絨的小天鵝就依偎在他手上和白發(fā)之間，天使的容色使得各處都柔光滿溢，冰天雪地也不覺得寒冷。

他忽然說道。

“其實我在小時候，相信過一個傳說?！?/p>

“……什么傳說？”

安斯艾爾問道，塞羅斯傾身親了一下他的前額。

“是守護天使的傳說?！?/p>

傳說三界生靈，無論高貴與否，都有一名守護天使在暗中庇護。幼年時，面對不睦的父母，險惡的政局，塞羅斯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祈禱守護天使的出現(xiàn)。但隨著他年歲漸大，逐漸主宰一切，越發(fā)覺得傳說不過是傳說，是哄騙幼童的把戲罷了。

而如今，他卻開始篤信，因為傳說已然成真。

就在身邊。

就在此刻。

***

看完天鵝，塞羅斯熟練地在冰湖上撐起帳篷，開始準備冰釣。這種帳篷非常保暖，表面繪有魔紋，是專門為冰釣準備的。安斯艾爾十分新奇地鉆進賬篷里，看著塞羅斯熟練地升起暖爐，在帳篷底部特意預(yù)留的圓形開口處鑿穿冰層，然后開始教安斯艾爾使用釣魚用具。

溫度逐漸上升，塞羅斯一邊梳理器具，一邊說。

“冰釣在西域是很常規(guī)的娛樂活動，值得體驗?！?/p>

“鑿穿冰層釣魚，可以釣上整整一天，暖爐上會煨甜湯，一邊釣一邊吃東西，是很舒適的?！?/p>

帳篷內(nèi)有暖爐加溫，安斯艾爾現(xiàn)在一點都不冷，甚至解了外套，只穿單衣，塞羅斯也是一樣。

暖暖和喝著甜湯，等著魚上鉤，塞羅斯還低聲說著各種西域的傳說故事，在這樣安逸的環(huán)境中，安斯艾爾很快就暖融融地睡了過去，就枕在塞羅斯腿上，白發(fā)勾纏。

塞羅斯任由他枕著，手里的魚竿雖然依舊穩(wěn)穩(wěn)握住，卻半點釣魚的心思都沒有，只是垂眸，靜靜看著安斯艾爾的睡顏。他單手輕輕撫過沉睡的臉頰，水下有魚觸碰魚鉤，他表現(xiàn)得非常冷漠。

走開，你們這些該死的魚。

誰要你們上鉤。

魚：“？？？”

好家伙，你不是來釣我們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塞羅斯：主要釣對象，魚達咩。

魚：？？？

冰釣有參考東北地區(qū)的冰釣！看過好多視頻，那種小帳篷里暖暖和和等魚上鉤也太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