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進來?！?

裴知予放下電話，轉(zhuǎn)頭接著說，“問題就出在這里，對他們的態(tài)度不能太模糊……你稍微去探探口風(fēng)……”

話未說完，敲門聲響起，商鶴鳴進入裴知予的辦公室。

裴知予站起身，萬禹也站起身，朝商鶴鳴點頭，“商先生，您好?！?

商鶴鳴朝他微笑，如同撒旦的誘惑，萬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先去吧，有問題再來找我?！?

裴知予一聲令下，萬禹幾乎是小跑著離開辦公室。

“坐，你來是有什么事嗎？”裴知予公事公辦地問，商鶴鳴坐下后搖搖頭，“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這兩天正要去香港，蘇富比的拍賣會，代表公司去拍賣國寶?！?

“龍首？”裴知予問。

商鶴鳴點頭，“是，十二獸首的龍首找到了，我準(zhǔn)備拍下來，送給你當(dāng)做新婚禮物。”

“這太貴重?！?

“不礙事，海淀區(qū)這邊有地方放，給國家和給你都一樣。”

裴知予淺笑，“那我先謝謝你，到時候會安排人接應(yīng)?！?

商鶴鳴露出玩味地笑，打量著裴知予，他眉頭微蹙，“怎么了？”

“你大學(xué)的時候，和周兮野關(guān)系好嗎？不聲不響……怎么突然就和她結(jié)婚了？”

裴知予聽到這話低下頭輕笑，而后抬起頭來，罕見地有些不自在，“其實我也沒想到，體制內(nèi)相親，我碰到了她，都是同學(xué)，知根知底，就結(jié)婚了。”

商鶴鳴故作認真地點點頭，“閃婚？”而后笑了一下，“我沒看出來，周兮野不像是會閃婚的人，你也……不像?！?

裴知予察覺商鶴鳴微妙的情緒，沒了笑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商鶴鳴搖頭笑著，站起身，“沒什么意思，恭喜您，裴市長，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裴知予沒有站起身送他，看著商鶴鳴離開的背影，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拿起電話撥出一個號碼，“幫我查一下最近這幾年，商鶴鳴的情況，要很細節(jié)，有過什么女朋友，做過什么事，家里的情況，我都要知道?！?

風(fēng)聲吹過，樹枝新芽緩緩生出，月光落寞，打在枝椏上。

令家大院，靜悄悄，不一會兒，屋內(nèi)踱步聲急躁。

放下茶杯，令青云抿了抿嘴，看向令行止，“這兩份舉報信，誰寄過來的，你清楚嗎？”

令行止瞥了一眼木桌上的資料，點點頭，“是從國外寄回來的，是誰，我不清楚?！?

“不是周兮野？”

令行止一頓，抬頭看向令青云，“那段時間，她被您囚著，不會是她?！?

令青云重重嘆口氣，“這件事，可大可小，你之后的路要走得順，就得鋪路。不少人都看出來了，樹大招風(fēng)，現(xiàn)在你得避避風(fēng)頭?！?

令行止沒回應(yīng)這話，只是問，“周兮野為什么會和你合作，她答應(yīng)你什么條件？”

“別管那么多”，令青云面露不悅，“你去避風(fēng)頭，聽明白了我的意思嗎？”

“沒有必要這樣對她，周兮野她……”

“路都是她自己選的！”令青云沒了耐性，“回答我的話，聽明白了嗎？”

令行止覺得好累，他嘆出一口氣，“我明白不明白又有什么用呢？您不是已經(jīng)安排好了嗎？”

令青云陰冷地看著令行止。

令行止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猛地站起身，轉(zhuǎn)身往外走。

“你去哪兒！”

令行止沒理會令青云的問話，走了幾步，還沒到門口，便被一群人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跑出來的貼身警衛(wèi)按住。

被迫壓著他跪下。

黑亮的皮鞋踏在地毯上，沒有任何聲音，停在令行止面前。

“怎么，覺得自己翅膀硬了？”

令行止被按著，他緩緩閉上了眼，一句話都不說話。

“你就不怕我把它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