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傷口有些疼,令行止走出房門,低頭看了看虎口處的傷。還沒走幾步,走廊不遠處迎面就是魏洛臣,她露出十分完美的微笑,可目光順著令行止的手,移動到他虎口處后,眉頭微微一皺。
“怎么了?”
令行止搖搖頭,腳步?jīng)]停,魏洛臣身子跟著轉過去,可是穿著禮服高跟鞋,垂落在地毯上的魚尾裙一下子絆倒了她。
轉身一看,魏洛臣趴在地上的姿勢很優(yōu)雅,令行止沒看到她摔倒的那一刻,但現(xiàn)在優(yōu)雅的樣子肯定是規(guī)訓過后的結果。他嘴角扯起一抹無奈的笑,伸出手拉魏洛臣。
魏洛臣就著他的手站起身,眼神盯著令行止的傷口,嘴角露出一抹無奈又嘲諷的笑,下一秒她緊緊抓住了令行止的手,對著他的眼笑得美麗,“我們走吧?!?
兩人握著手走,在昏黃的走廊中,一旁的路人看到他們微笑點頭,一對恩愛夫妻的模樣。
一走進電梯,橘黃色的燈光消失,亮色燈在他們頭頂亮起來。
魏洛臣嘴邊的微笑漸漸消失,握著令行止的長指甲狠狠陷入他的皮肉之中,“你說過的,不會背叛我”,魏洛臣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與電梯門倒映出的令行止對視。
“起碼肉體上不會背叛我。”
兩人間有幾分沉默。
令行止垂眸,眼中暗涌流動,聲音低沉暗啞,“對不起,意外,不會有下一次?!?
魏洛臣狠狠地咬著唇,眼睛紅了便朝上看去,“你是對不起我,還是對不起孔令琪?”
令行止皺起眉頭,側頭看她,“結婚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告訴過你,我愛她?!?
這話如一根立刺一般,狠狠扎進了魏洛臣的心中,她用力甩開令行止的手,胸口不斷起伏著。
“你這個變態(tài),還好意思說出來愛?睡著我,愛著她,你不覺得你自己有病嗎?”
聽著魏洛臣的指責,令行止嘴角緩緩揚起,笑意沒有達眼中,“是啊,我有病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才知道嗎?”
這話讓魏洛臣沒法繼續(xù)接下去,她只能氣急敗壞地看著令行止。
電梯就在他們兩人對峙中停下,發(fā)出清脆的一聲“?!?。
電梯門緩緩打開,令行止整理好表情,似笑非笑的嘴角,等著電梯門完全打開。
“我有病,你也有病。”
男人走出去,魏洛臣站定沒動,過了兩秒,她才緩緩轉過身,踩著高跟鞋,跟上令行止,她在他身邊輕笑,“是啊,我也有病,就是太愛你了。不過也沒關系,我是令夫人,我們互相折磨一輩子吧。”
話音落,宴會廳里響起優(yōu)雅的音樂,樂隊在二層樓演繹,真正的晚宴才開始。
穿著錦衣華服的人們端著酒杯在屋子里社交,聊天,名媛們耳邊的吊墜在燈光的照射下發(fā)出耀眼的光芒。令行止和魏洛臣兩人各拿了一杯香檳,剛喝一口,一對中年夫妻已經(jīng)站在了他們面前。
“令書記,夫人,好久不見?!?
是東城區(qū)區(qū)長和區(qū)長夫人,“張區(qū)長,好久不見,聽聞您又有好事了?”令行止笑著問,魏洛臣手搭在他的臂彎里,笑眼盈盈。
上一任公安局局長因為掃黑貪污受賄進去了,這個位置一直空著的,上面的風聲太緊,一年后才有消息傳出來是東城區(qū)區(qū)長上任,雖然八字沒有一撇,但是這種消息一出來,八九不離十。
張區(qū)長含蓄一笑,“哪有什么喜事,我也一把年紀了,做事沒有你們年輕人有拼勁,心有余而力不足?!?
“您有經(jīng)驗,資歷又好,往上走和年紀沒關系,是實至名歸?!?
令行止依舊溫文爾雅地回答著,魏洛臣側面仰頭看著他,心里想笑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