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清楚是哪個朝代,但看這身云雁緋袍、銀钑花帶,估計也是四五品左右的官。
在他沉思間,太醫(yī)撤回了手,道:
“大人身子骨差,磕這一下傷得不輕。性命是無大礙,但顱中淤血,于神髓有損,尤其是記憶、認(rèn)知……”
寧如深擺擺手,“問題不大?!?/p>
他謝過滿臉寫著“怎么不大”的太醫(yī),問小太監(jiān)道,“現(xiàn)在過去,應(yīng)該還能趕上登基大典吧?!?/p>
小太監(jiān)回說,“是,大人?!?/p>
耿硯的腿傷也處理好了,起身沒好氣道,“只要你不再磕一跤?!?/p>
兩人一個磕了頭,一個傷了腿。
在小太監(jiān)的帶領(lǐng)下,首尾不全地穿過長道走向金鑾殿的方向。
寧如深頭疼腳痛,感覺這副身子骨確實差得可以。
走了半晌,終于有禮樂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
前方已經(jīng)能看見烏泱泱的群臣和巍峨恢宏的長階殿宇。
快到隊列末時,他突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
寧如深轉(zhuǎn)頭問耿硯,“對了,我是叫……”
耿硯,“寧琛。”
?佞臣你全家。
寧如深警告,“好好說話,不然告你污蔑朝廷命官。”
耿硯不敢置信,“你碰什么瓷!?”
“……”
兩人大眼瞪小眼。
對視片刻,寧如深緩緩閉上眼,摸了摸心口,心態(tài)炸裂:
所以,他真的叫“佞臣”。
好,好他媽挑釁的一個名字!
·
鐘鼓三響過后。
寧如深正好趕上進(jìn)殿。
他站在隊列中隨百官入殿叩拜,對著口型高呼了幾聲“陛下萬歲”,趁起身時偷偷朝殿上覷了一眼。
活生生的皇帝啊。
讓他瞅瞅看。
視線穿過朝堂,只見年輕的帝王頭戴玉冠,并無冕旒遮面。面容冷俊而疏離,看上去剛過及冠,然而周身的氣質(zhì)卻仿佛早已過而立之年。
如一把古樸而鋒利的劍。
一眼就看得人心悸。
寧如深正暗搓搓打量著,高坐龍椅上的帝王突然目光一側(cè),似乎朝著他這邊掃了過來。
他心頭一跳,刷地拉下眼皮!
二十多年生存經(jīng)驗:上課不要和老師對上視線。
禮部尚書的聲音依舊在前方不急不緩地響起,隔了幾息,落在他這方的視線隱隱轉(zhuǎn)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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