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靳炎對蔣衾那家會計師事務(wù)所附近的地形可謂了若指掌,連那條路上種了哪棵樹都知道,何況是家羊肉館子。
方源扶著蔣衾出來的時候,剛走到馬路牙子上,正準(zhǔn)備抬手叫出租,就只見一輛黑色大奔緩緩?fù)T诿媲?,靳炎從車窗里探出頭來笑道:“表兄跟蔣衾出去喝酒,怎么沒叫我啊?”
方源也喝多了,不然不會露出明顯一愣的表情,隨即神色自然的道:“正準(zhǔn)備打電話叫你接人呢,真是不好意思,其實也沒喝多少……”
蔣衾已經(jīng)完全沒有意識了,大概在飯店里吐過兩回,現(xiàn)在一動不動的被架在方源臂彎里。
靳炎親自下車笑容滿面的把他接過來,又問:“表兄這酒氣也夠熏人的,要不我送你回去?這時候車多交警少,萬一開車蹭到哪里可不是開玩笑的?!闭f完也不等方源回答,轉(zhuǎn)身打橫抱著蔣衾放到車后座上,吩咐黎檬:“用那個冰桶里鎮(zhèn)著的涼毛巾擦他額頭,不然待會車開起來他要頭痛。”
黎檬脆生生應(yīng)了,說:“爸爸我肚子好餓!你能不能先去買漢堡包?我要牛肉雙層餡的!”
“好,好,”靳炎漫不經(jīng)心道,“包裝紙路上扔掉,別給蔣衾發(fā)現(xiàn)你又吃垃圾食品?!?/p>
這一家子自成一體,方源也不是傻子,很有眼色的道:“你們先回家吧,蔣衾估計喝多了要早休息,我隨便招個的士就行?!?/p>
靳炎熱情挽留了一番,無奈方源太客氣,拉扯五分鐘后終于舉手認(rèn)輸,遺憾的笑著跟互相道別。
直到坐進(jìn)車?yán)锼樕系男θ葸€沒有完全消散,然而眼神卻透著不可錯認(rèn)的狠色。
黎檬不斷回頭看方源離去的身影,半晌說:“我怎么覺得這個表舅有點奇怪呢?!?/p>
“誰知道,”靳炎頓了幾秒,冷冷道:“蔣家人沒一個好東西。”
說完回頭看了蔣衾一眼,他昏睡的時候眉頭微微蹙著,仿佛有點痛苦,又因為什么而感到不安。靳炎伸手輕輕撫平蔣衾的眉心,含笑“嘖”了一聲。
回家的路上果然給黎檬買了個漢堡包,小太子一口牛肉一口可樂吃得相當(dāng)歡實,到家把包裝袋一扔,自覺地跑去洗澡上床睡覺,還體貼的關(guān)了臥室門。
靳炎為此大力表揚(yáng)了他,還許諾這個月的零花錢雙倍。
蔣衾迷迷糊糊的被抱下車,脫了衣服,又被抱去洗澡。靳炎不大會伺候人,拿花灑幫他沖頭發(fā)的時候濺了一身水,干脆順勢把自己的衣服也脫了一起洗。
蔣衾被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番,倒是有點清醒了,茫然盯著靳炎光裸的上半身看了半天,才訥訥問:“……你是誰?”
靳炎狠狠道:“你男人!”
蔣衾疑惑的看了他半天,視線終于慢慢聚焦:“……哦,好?!?/p>
他雖然抗拒了靳炎這么長時間,骨子里那盲目的信任和服從卻沒有變,一喝醉本性就暴露出來了,很快就溫順的閉上眼睛開始打瞌睡。
浴室里空間很大,兩個人對坐著也不擁擠。靳炎就這么抱著他一點點沖干凈頭發(fā),順著眼睫和鼻翼一路親吻下去,用大毛巾裹著他,一邊吻他被水汽蒸騰而格外潤澤的脖頸。
蔣衾大概覺得癢,迷糊著扭躲了一下:“……靳炎?”
“嗯?”
“好癢……你不要動……”
“嗯嗯,不動,不動?!?/p>
靳炎順手拽過浴袍把蔣衾整個包裹起來,打橫一抱走進(jìn)臥室,輕輕放在大床上。整個過程從頭到尾都非常溫柔,蔣衾愣愣的盯著他看,那樣子真是無辜極了。
靳炎深吸一口氣,感覺鼻腔里氣息火熱,燒得他聲音都有點啞:“想喝點水嗎?”
“……嗯?!?/p>
靳炎倒了杯冷茶水一口喝盡,低下頭去喂給他。蔣衾實在是渴,掙扎著喝了一半灑出來一半,還沒來得及抗議,就被靳炎一把按在枕頭里狠狠親吻下去。
這個吻簡直是鋪天蓋地的,有種連呼吸都完全掠奪的兇悍意味。靳炎覺得自己真是要瘋了,人都說小別勝新婚,這都他娘的別了九個月了,何止是新婚,簡直是重生??!那一瞬間他恨不得把蔣衾整個生吞活剝下去!
他抓著蔣衾肩膀,另一只手刷刷兩下扯開浴袍扔到床邊,甚至都來不及做更多前戲,直接把人翻過去用手指沾著唾液潤滑了兩下。蔣衾大概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不舒服的掙扎了一下,緊接著一口氣堵在喉嚨口——靳炎就這么強(qiáng)行插了進(jìn)去,差點沒把他五臟六腑都撞得移了位。
因為潤滑不夠靳炎只進(jìn)去了一小半,卡在這不上不下的當(dāng)口簡直要命,他太陽穴上青筋突突的跳,呼出來的氣都滾燙發(fā)熱,心說老子真他娘的要爆炸了!真他娘的忍不住了!
他還沒來得及硬沖,蔣衾大概是緩過氣來了,強(qiáng)烈的異物感讓他立刻掙扎著往前抓住枕頭;然而還沒完全抓緊,靳炎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緊緊捏在自己手里。
“放松……乖……放松……”靳炎一邊親他一邊口不擇言的安撫:“沒事的,不疼的,乖一點來親親我……哎喲我日了個去……”
蔣衾這一口氣就出不來了,靳炎像強(qiáng)盜似的硬插到底,推土機(jī)一樣的爆發(fā)力差點把他掀翻過去。
而且這廝極壞,一邊抓著蔣衾的頭發(fā)強(qiáng)迫他親吻自己,一邊還不停用下流而熱情的話來誘哄挑逗他。蔣衾要是有神智的話估計得惱羞成怒,然而眼下迷迷糊糊的無力反抗,靳炎怎么哄他就怎么做,實在不愿意的也只嗚咽兩聲,很快就在粗魯?shù)拇烬X交纏里完全變了調(diào)。
那聲音聽起來太像呻吟,靳炎聽得全身燥熱,覺得自己那話兒硬得都要爆炸了。因為長久沒做,敏感處摩擦所帶來的刺激更加鮮明刻骨,空虛的饑渴和電流般強(qiáng)大的滿足像旋風(fēng)一樣瞬間席卷了他。
靳炎沒堅持多久就射了第一次,而蔣衾大概一開始疼得太厲害了,始終半硬著。靳炎在他身體里噴發(fā)出來的時候,他就像窒息一樣哆嗦著嘴唇,眼底仿佛積了兩汪水,看上去極其可憐。
靳炎其實最喜歡他這時的樣子,懵懂無辜而任人欺負(fù),全心全意的信賴和依靠他,讓他整個心里軟成一灘水。
“覺得委屈呢?怪我是吧?”靳炎抓著他手腕居高臨下看了一會兒,直到欣賞夠了,才一把將他抱起來放到自己大腿上,笑瞇瞇說:“不急,你男人來幫你?!?/p>
大概一聽靳炎說“你男人”就開口反駁的習(xí)慣實在根深蒂固,蔣衾立刻對這句話產(chǎn)生了條件反射,含混道:“滾你的……”
靳炎低頭叼住他舌尖,哼哼著問:“滾哪兒去?”
他手活兒在蔣衾身上練得非常熟練,很快挑逗得蔣衾呼吸急促,全身發(fā)抖,抬手緊緊抱住他精健的肩膀。這個反應(yīng)讓靳炎的成就感爆棚,他甚至連遲疑都沒有,直接低頭含住了蔣衾快要爆發(fā)的器官。
蔣衾是個典型由感情需求主導(dǎo)生理需求的人——跟他從小家教不無關(guān)系。這九個月來他幾乎沒發(fā)泄過,靳炎剛一含他就受不了了,混亂里根本意識不到自己抽泣和喘息的聲音有多大,幾乎立刻就崩潰的完全射了出來。
靳炎那自豪的,他要是只雄孔雀的話這時候就該開屏了。
“舒服吧,嗯?玩什么分居啊,早點跟老子睡一覺什么矛盾都沒了。”
蔣衾根本意識不到他在說什么,耳朵里嗡嗡的響,高潮的余韻讓他說不出話來,只呆呆的看著靳炎沒有反應(yīng)。
靳炎邪火“呼”的一下燒起來,用大拇指揉著蔣衾的嘴唇問:“再來一次要不要?”
蔣衾顯然是不會說不要的,于是靳炎也就當(dāng)做他要了,得意洋洋的把人抄起來往浴室一扛,打心眼里覺得三十多年來的人生再沒有比現(xiàn)在這一刻更成功的了。
那天晚上他們在浴室里做了一次,靳炎很早以前就發(fā)現(xiàn)蔣衾在浴室里更有感覺,好像漫天水汽讓他放得更開,也更熱情應(yīng)和?;氐酱采弦院笏o蔣衾按摩了一會,很快又糾纏在一起,最后一次發(fā)泄綿長持久讓人窒息。
他都記不得后來的細(xì)節(jié)了,睡眠來得如此迅速香甜,久違的滿足感讓他在夢境里心境平和,醒來的時候他甚至發(fā)現(xiàn)自己心情很好。
蔣衾沉睡沒醒,靳炎愉快的給了他一個早安吻,起床穿衣去洗漱。
黎小檬小同學(xué)滿腹怨念的坐在餐桌邊,看著空空的碟子說:“早安,爸爸,早餐真豐富啊?!?/p>
“相比數(shù)億餓著肚子的亞非拉美洲小朋友來說你能坐著吃飯就不錯了,冰箱里有速凍餃子自己去下幾個,乖?!?/p>
黎檬怒道:“要我?guī)褪Y衾介紹一個會做飯的新男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