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他真是傻了。
這么大的關(guān)門聲,花銘怎么可能聽不到???
康萬里急的直冒汗,果然,怕什么來什么。
他的心才提起來,隔壁馬上傳來了開門聲,花銘在他門口斷斷續(xù)續(xù)的敲門。
花銘道:“回來了?去哪兒了?吃的什么?吃飽了嗎?”
康萬里聲音一卡,不知道說什么,花銘門口笑道:“沒吃飽袋子里有東西,挑喜歡的吃一點的?!?/p>
語氣自然,淡定得不得了,就好像之前的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他是怎么做到如此淡定?明明不久前剛親了他呀!
康萬里有些生氣道:“你、你和我道歉,現(xiàn)在就道歉!”
康萬里有點惱怒,但同時還在生氣就已經(jīng)心軟,只要花銘和他道歉,他似乎真的也能原諒花銘,當做無事發(fā)生。
他……其實已經(jīng)把花銘當做朋友,就這么徹底鬧僵,他也不想。
花銘的聲音很清淡:“你生氣了?”
康萬里:“廢話!”
花銘道:“道歉你就不生氣了?”
康萬里:“嗯。”
花銘道:“怎么會這么簡單?”
康萬里悶聲:“不簡單!你還要和我保證,你以后再也不這樣了?!?/p>
花銘聲音頓了頓你,忽然笑道:“我保證不了。”
康萬里:“……”
花銘又道:“我也不打算道歉,做錯了事情才要道歉,我沒做錯?!?/p>
康萬里:“……”
康萬里支支吾吾,完全說不出話了,他喃喃道:“你親我……”
花銘道:“因為我喜歡你?!?/p>
康萬里沉默了。
喜歡這種話他聽花銘說了無數(shù)次,聽得都要有些麻木了,而他每次都是聽聽,一直沒有好好的思考過。
花銘的感情如果是真的,他認真追求他,而他這樣不上不小的態(tài)度似乎對花銘也不公平。
不,并不是如果,其實就是真的吧。
他感覺到了,花銘喜歡他。
康萬里許久無聲,他開口道:“你等一會兒?!?/p>
花銘:“?”
花銘顯然并不知道康萬里要做什么,但還是很順從的等在了門口。
幾分鐘后,一張紙從門底下一點點遞了出來。
花銘不解道:“嗯?”
康萬里慢慢道:“你打開看。”
花銘挑挑眉,緩緩打開,只見那是一張信紙,上面是康萬里熟悉的字跡:
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但是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
你是個變態(tài),但勉強算個好人,如果你愿意,我們以后可以做朋友。
對不起。
花銘:“……這是什么?”
康萬里道:“拒絕信。”
花銘重復(fù)道:“拒絕信?……你拒絕我?”
康萬里點點頭:“對。”
拖了這么久,康萬里終于對于花銘做了鄭重的回應(yīng)。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為了拒絕還專門手寫信件表示重視,實在是個難得的好孩子。
他決定拒絕花銘。
非常認真嚴肅的回絕他。
門外沒有動靜。
但也沒有腳步聲。
花銘還沒有走。
康萬里心里打著鼓,開口道:“你說得對,我確實不討厭你了,但是我也不喜歡你,至少不是男女之間那種喜歡,我考慮過了,我不會和你在一起,你放棄吧!”
花銘道:“要是我不呢?”
康萬里道:“強扭的瓜不甜。”
花銘說了些什么,但聲音太清,康萬里聽不清楚,只是腳步聲傳來,花銘似乎走掉了。
康萬里又等了幾秒,確定花銘不是在誆他,這才小心翼翼開了門,門口果然沒有人影。
走了?那封信也帶走了?
……那他應(yīng)該會放棄了吧。
康萬里驟然松了一口氣,垂下眼,不知怎么,微微放心的同時,又有一股失落感緩緩冒了出來。
另一邊,花銘出了宿舍樓,徐鳳和楊復(fù)迎了上來。
徐鳳道:“銘哥,去體育館打球嗎?”
花銘道:“打,現(xiàn)在需要出出汗?!?/p>
這個答案有些出乎意料,徐鳳還以為花銘多半要回去學(xué)習(xí),沒想到花銘竟然答應(yīng)了,他腿剛好一些,就能和花銘一起運動,多開心。
心里爽著,徐鳳忽然注意到花銘在嚼什么東西,不由問道:“銘哥,你在吃什么呢?”
花銘掃他一眼,微微伸了伸舌頭,他的舌尖上,有幾張撕碎浸濕的紙片。
紙???
現(xiàn)在流行吃紙嗎?
徐鳳一臉懵逼,花銘卻不知道因為什么而忽然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很輕,但里面卻滿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怖。
他自言自語笑著道:“是甜的,我看中的瓜怎么扭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