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飛光聽到了傅詠思要和陷害自己的人在青川谷決戰(zhàn),出于擔心趕了過去。
他看到傅詠思血洗冤屈,于笑柳陪在他身邊,陪著他向那些陷害他的人討一個公道。
可是對方人多勢眾,不多時,兩方便打了起來。
盛飛光看著,心急如焚,也加入了戰(zhàn)場。
他害怕傅詠思認出自己,所以在面具之外,還戴了帷帽,他能感受到他體內(nèi)的力量慢慢超出他承受范圍,他能聽到心魔讓他停下來,可是他卻沒有停手,想像小時候傅詠思保護他那樣保護傅詠思。
千鈞一發(fā)之際,盛飛光替傅詠思擋下了致命的一劍。
盛飛光感到體內(nèi)的力量似乎在一刻,順著這個傷口,散了出去。
傅詠思震驚,關(guān)心的問他道,“你是……?”
盛飛光變了一個語調(diào),平靜道,“沒事。”
他感覺自己身體快要撐不住了,他想離開,可傅詠思卻著急的想要看清他的臉,盛飛光只好動用身體最后的力量,飛身離開。
“小心提防,我只是路過看了一場熱鬧,現(xiàn)在看完了,走了?!彼酶翟佀疾皇煜さ囊羯馈?/p>
他的動作很迅速,他瘦了很多,傅詠思看著他的背影,輕聲呢喃道,“小光?!?/p>
可是他不敢確定,這到底是不是他的小光。
盛飛光感受到身體的虛弱,他在不遠處山崖旁的洞口停了下來,靠在了石頭上。
他摘了帷帽,又摘下了面具,平靜的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天空。
“你快死了?!毙哪С霈F(xiàn)在了他的面前,陳述道。
盛飛光感覺到了,他輕輕應了一聲,和他道,“謝謝?!?/p>
心魔不懂,“你謝我什么?”
“謝謝你給了我力量?!笔w光道。
“可惜,你并沒有做出什么?!?/p>
“我報了仇,幫了我?guī)煾?,還多活了這么多天,已經(jīng)足夠了。”
他看著面前的男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請求道,“你能幫我一件事嗎?”
“什么?”
“等我死了,就把我一把火燒了,骨灰撒在天地間,不要讓我?guī)煾钢牢乙呀?jīng)不在了?!?/p>
“你真的很在乎他?!?/p>
盛飛光笑了笑,沒有話說。
心魔伸出手,按在了他的心口,那里面,本應有愛恨貪嗔癡,如今卻只剩下愛。
“我答應你?!彼f。
“謝謝?!笔w光溫聲道。
“我們算是朋友嗎?”他問面前的心魔。
心魔嗤笑了一聲,覺得他這個問題可真是可笑,他沒有回答,而是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少年閉上了眼睛。
“不算嗎?”
“不算。”心魔回答道。
盛飛光有些遺憾,他還以為,他陪了他這么久,他們多少,也算是朋友的。
可惜,竟然是不算的。
“那希望,以后再遇到,我們能是朋友吧……”他說完最后一個字,再也沒了聲音。
他死了。
心魔抬起手,指間火焰跳躍。
他輕輕一揮,那火便在盛飛光身邊燒了起來。
他走近了盛飛光,伸手撫過他的臉,所過之處,花紋慢慢消失。
他看著面前的少年重新恢復了俊秀的面容,這才滿意的讓烈火吞噬了他的身體。
不過他并沒有如他所愿,把他的骨灰撒在天地間,而是一掌打入了自己的身體內(nèi)。
“你是第一個想和我做朋友的,大概也是最后一個吧。”
他輕笑著,站在山崖之間,慢慢消失不見。
盛飛光死了,他的心魔也自然不復存在,被他喚醒的心魔也就再次陷入了沉睡。
這一幕拍完,顧酒辭也就正式殺青了。
王導讓人給他準備了殺青宴,唐子悠作為和他唯一對手戲的演員,王導叮囑了半天,讓他一定要去。
“多認識點人,對你自己比較好?!?/p>
唐子悠也不好和他說他和顧酒辭本來就認識,就只好和他去了。
等到殺青宴結(jié)束,唐子悠回到了房間,這才默默的想著顧酒辭會離開嗎?
他已經(jīng)殺青了,按理來說就該離開了。
可是,他愿意離開嗎?
唐子悠覺得自己應該不是在自作多情,畢竟,他親口告訴自己,他待在這里,飾演這個角色,都是因為他,現(xiàn)在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并沒有改變,顧酒辭真的會離開嗎?
唐子悠不清楚。
就像他這一瞬間,甚至不敢去問自己,是希望他離開,還是希望他不離開。
他似乎真的被顧酒辭的話影響了,無形中也覺得,他如果真就這么離開了,那么或許也沒多喜歡自己。
只是短暫的喜歡了一下他,所以短暫的挽回了一下他。
唐子悠抱著這種說不清的心情睡著了,第二天早上,他有些忐忑的去了片場。
顧酒辭沒有來,他已經(jīng)殺青了,不來也正常。
唐子悠這么想著,安靜的看著劇本,可卻在他再次抬頭的時候,無意識的朝顧酒辭的休息區(qū)看去。
出乎他的意料,顧酒辭就坐在那里,和單其坤聊著天。
他們似乎說到了什么有趣的話題,顧酒辭的臉上掛著笑,映著清晨的陽光,俊朗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