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炘炘看了他一眼一臉無所謂的開口:“工作啊。”“工作?”度濂淮冷笑了一聲,“你缺錢?”度炘炘輕笑了下:“我不缺,我只是想體驗一下生活和賺錢的不容易。”
度濂淮看著她,眼神復(fù)雜。他攥著那塊抹布,指節(jié)隱隱泛白,似乎在極力克制自己。他不喜歡看到她這樣被人呼來喝去,更不喜歡她為了那點工資在這里受氣。
“辭了?!彼恼Z氣不容置疑。度炘炘皺眉:“憑什么?”
“憑你是我的…”度濂淮頓了一下,像是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答應(yīng)不再控制她,喉結(jié)微微滾動,硬生生改了口:“憑你根本不需要,你有我!”度炘炘看著他氣呼呼的表情突然很想逗逗他:“那萬一哪天我要離開你,我總該學(xué)會自己生活吧?!倍儒セ葱乜隗E然一緊,他不確定度炘炘到底是開玩笑的還是實話,但還是強壓下心中的痛憤,盡量語氣平靜地開口:“就算你真的要離開我,我也會讓你一輩子都不用為錢發(fā)愁!所以別在這給我丟臉!”
度炘炘當然明白,自己在這里端一個月的盤子賺的,估計連一小時的心理咨詢費都不夠,更別說在這座物價高昂的城市真正自給自足了。但她還是想試試,想親手去觸碰屬于自己的生活,想體驗平凡生活的不易和普通人賺錢的心酸。她明白不管度濂淮對她多過分,至少經(jīng)濟上從未虧待她,她也知道自己在這方面是幸運的。
她看著面前的度濂淮,他的眼神帶著不容置疑的執(zhí)拗,甚至帶著一點點她不愿承認的心疼。她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這個男人曾經(jīng)用最極端的方式囚禁她、占有她,如今他卻好像真成了一個偉大放手,證明愛是成全的愛人?她輕輕嘆了口氣,嘴角卻帶著一絲笑:“好吧,既然度先生都這么說了,我哪敢不聽呢?”
度濂淮看著她,眼底的戾氣終于緩了幾分:“乖?!彼焓痔嫠滦厍暗墓づ疲吐暤溃骸白甙?,我送你回去?!倍葹詾詻]有拒絕,她解下圍裙交給店長,簡單交代了幾句,便跟著他離開了餐廳。夜晚的街頭微風拂過,燈光映在玻璃窗上,度炘炘望著自己被他牽住的手,忽然覺得有些恍惚。
回到家,度炘炘推開門,轉(zhuǎn)身看著站在門口的度濂淮。她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沒有他的日子,可是,當他就這樣站在她面前,沉默地凝視著她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真正習慣過。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將他拉進屋內(nèi),房門緩緩關(guān)上,將兩人籠罩在這隱秘的空間里。
度濂淮沒有立刻碰她,他只是看著她,目光深邃如海,帶著隱忍的克制,也帶著她無法忽視的渴望。他似乎想確認什么,確認她是不是在逃避,確認她是不是會后悔??啥葹詾灾皇茄鲱^看著他,輕輕笑了一下,笑意里有點自嘲,也有點釋然。她踮起腳,吻上了他的唇。
這是一個試探的吻,像是落在烈焰上的輕羽,一觸即燃。
度濂淮根本來不及思考,他一把將她扣在懷里,狠狠地吻了回去,熾熱而不容抗拒,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緒都傾瀉在這個吻里。他迫不及待地將彼此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下下,手掌沿著她的脊背滑下,將她的身子貼向自己,彼此的溫度在瞬間交融,兩人的身體之間似乎已沒有任何縫隙,也沒有退路。
這是他們久違的親密,可比起過往的占有,這一次更多了一份無法言說的瘋狂。他動作還是一如既往地粗暴,太深,太急,仿佛要把所有的失而復(fù)得、所有的渴望與悔意都揉進她的身體里。度炘炘被他的體重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她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像是在汲取支撐,也像是在沉溺其中。
或許是兩人的身體和靈魂都空虛了太久,明明他的動作一點也不溫柔,可度炘炘卻感覺到了久違的對他的渴忘,痛感與快感交織,迷戀與懲罰重疊,他們在彼此身上找尋失落已久的熟悉感,又在一次次親密的纏綿中確認彼此的存在。她被他擁在懷里,無法抗拒地一次次沉淪。
清晨,度濂淮靜靜地看著她,伸手撥開她額前的碎發(fā):“你不恨我了嗎?”房間里還殘留著他們翻云覆雨后的余溫,可度炘炘的笑卻讓他的心一點點冷卻下來。“我哪敢恨自己的金主呢?”她說得輕描淡寫,嘴角帶著一點懶散的弧度,像是開著玩笑,那雙被情欲浸染得微紅的眼睛依然是那么美麗。
度濂淮的手緩緩收緊,他盯著她的臉,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指腹摩挲著她的唇角,語氣不疾不徐:“炘炘,你不需要這么做,你不用刻意討好我,我的一切,也都是你的。”然后,他起身,動作沉穩(wěn)地穿上衣服,一件一件扣好襯衫的扣子。他沒有再看她,只是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公寓,關(guān)門時帶起了一絲冷冽的風。
他抬頭望向她公寓的方向,晨光中,那扇熟悉的窗戶泛著微光,像極了昨夜她眼中閃爍的淚光。他轉(zhuǎn)身,走在石板路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未愈合的傷口上。度濂淮停下腳步,看著路邊還未開門的小店櫥窗玻璃整理衣領(lǐng),發(fā)現(xiàn)自己脖頸處還殘留著淡粉色的痕跡,是她殘留的溫度。他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還有三天他就要回國了,他必須離開,也必須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