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更知道，她不能把自己的未來寄托在他極度不穩(wěn)定的情緒里。她必須考上大學(xué)，必須擁有獨(dú)立的能力，必須讓自己有選擇的權(quán)利。只有這樣，她才能在未來真正決定，她是要走，還是留下。
度炘炘不知道，有時候她不在家的夜晚，度濂淮想她想得快要發(fā)瘋，他克制自己不要去打擾她。這天他實在控制不住自己壓抑的情緒，他把自己關(guān)進(jìn)了地下室，在那間昏暗封閉的空間里，他狠狠地砸向沙袋，直到拳頭紅腫破皮；他用皮帶勒住自己的脖頸，直到血液不再流通，直到因為窒息得快要昏迷雙手才不受控制地松開；他甚至?xí)c燃蠟燭，將滾燙的蠟油滴落在自己裸露的皮膚上，感受那灼燒般的痛感。他想感受下炘炘曾經(jīng)的痛苦，想用疼痛抑制住腦海中暴戾的沖動。
又是一個周五，放學(xué)度濂淮早早站在校門口，他看著她從校園里出來，和一個清秀帥氣的男同學(xué)有說有笑，眼里帶著明亮的光，告別時，她很開心自然地拍了下對方的肩膀。
他忍了又忍，手指在掌心收緊又松開，最終還是沒能忍住?？觳阶呦蛩?，不由分說地將她的手腕狠狠攥住，幾乎是拖著她往車上帶，直接把她塞進(jìn)副駕駛，摔上車門。他全程沉默，臉色陰沉得可怕，車速快得像是在撕裂夜晚的空氣。
車子到家停穩(wěn)，度炘炘忐忑地下車，度濂淮下車后快步向她走來，她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可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他就一把將她扛起，拽進(jìn)了屋里，狠狠地摔在沙發(fā)上。
“度濂淮！”她驚怒地喊他的名字，剛想爬起來就被他一把摁住肩膀。他的眼神里布滿了瘋狂，呼吸急促，像是一頭即將徹底失控的野獸。“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想離開我？”他語氣陰冷，手上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的骨頭捏碎。
度炘炘皺眉:“我沒有…”“你當(dāng)我瞎嗎？”他打斷她，聲音里壓抑著極端的憤怒，“在學(xué)校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勾肩搭背？你什么時候?qū)e人笑得這么開心了？”“我只是正常社交而已。”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冷靜。
他猛地將她從沙發(fā)上拽下來，扯下她的褲子，她掙扎著想要甩開他，卻被他直接按趴在了沙發(fā)上，接著，啪的一聲一巴掌狠狠落在她的屁股上，度濂淮已經(jīng)很久沒打她了，力道之重讓她整個人都僵住了。她驚愕地抬頭，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下一下巴掌又落了下來。
“不許跟其他男人笑，不許跟他們靠近！”他的聲音低啞，帶著幾近病態(tài)的占有欲，一邊說，一邊用力地讓巴掌繼續(xù)落在她的屁股上。熟悉的疼痛感蔓延，度炘炘咬牙沒有出聲，不知道為什么，隨著巴掌不斷落下，她心里反而安心了不少。她知道度濂淮這段時間一直在壓抑自己，讓他發(fā)泄出來反而能減少她內(nèi)心深處的不安。他冷笑，望著她泛紅的皮膚，眼底重新蔓延開曾經(jīng)的興奮和危險。
“為什么不求饒？你不是很會裝可憐嗎？”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如果這樣能讓你好受點，我可以一直忍著。”她的聲音很輕，語調(diào)平靜得過分，甚至帶著一絲不合時宜的溫柔。度濂淮的動作僵住了，他怔怔地看著度炘炘，像是沒聽懂她的話，又像是無法接受她的語氣。
他默默提起她的褲子穿好將她拉起抱在懷里，揉了揉她剛剛挨打完的屁股：“對不起…疼嗎？”度炘炘依然是溫柔平淡的語氣：“我不疼?！薄盀詾浴！彼吐暷剜拿郑曇衾飵е?。“原諒我…答應(yīng)我永遠(yuǎn)不會離開我好嗎？”懷里的女孩只是沉默著沒有說話。
他快被眼前的沉默逼瘋，他怕自己下一秒就會失控用暴力逼迫她對自己做出承諾。度濂淮默默松開了用力緊抱她的手，起身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用手握住了刀刃。度炘炘的心猛地一緊，腳步下意識地向前，想要去奪走他手里的刀。
“你在做什么？”她的聲音有些急促，壓抑著不安和震驚。度濂淮抬起頭看她，目光陰郁得可怕，仿佛壓抑了許久的痛苦終于找到了宣泄口。他看著她清瘦的臉，眼里滿是復(fù)雜的情緒?！岸儒セ?，別這樣…”她低聲說，眼神里有些心疼，也有些不知所措。
心疼？她在心疼他？度濂淮的心猛地一震。他突然覺得自己可笑又狼狽，他做了那么多，她終于肯心疼他了?？伤男奶凼菐е嚯x的，像是看一個病人，一個需要被拯救的可憐人。
他不要這樣的憐憫！他突然甩開她的手，動作之大，讓刀刃劃破了自己的掌心，鮮血瞬間涌了出來?！澳銊e用這種表情看我！”他低吼，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憤怒和痛苦。度炘炘被他嚇了一跳，站在原地，指尖微微蜷縮了一下?！澳氵€在恨我對不對！”他盯著她，目光像是要把她撕碎，“你根本就沒有原諒我，對嗎？”
度炘炘抿了抿唇，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是啊，她并沒有完全原諒他。但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她無法無動于衷，也無法真正回到過去。“我只是…”她張了張嘴，聲音有些輕?！爸皇强蓱z我？”他冷笑了一聲，眼里閃過一絲自嘲，“你還是想離開我，對不對？”
度炘炘頓住了，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他的眼睛，他一向太擅長捕捉她的情緒。度濂淮的情緒更加崩潰了，他猛地用鮮血淋漓的手掌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狠狠拉進(jìn)懷里，血順著手臂流下染紅了兩人的衣服。他的力道大得讓她皺起眉頭，她掙扎了一下，卻被他抱得更緊。
“度濂淮…”她閉上眼，心里有些難受，卻還是輕輕抬起手，環(huán)住了他的背?！拔以谶@里，我不走?！彼吐曊f，像是安撫著一只瀕臨失控的野獸，“冷靜一點…你受傷了。”他死死地抱著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