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化覺醒者管理:[新增]/[修改]/[保密協(xié)議]/[臉部信息錄入]/[指紋信息錄入]……
“野性覺醒獸化分類風險預防控制管理局,主要負責獸化覺醒者和相關知情者的信息錄入,保密簽署,以及后續(xù)的風險管控,”周漫一邊說著,一邊點擊打開保密協(xié)議的文本頁面,將手機遞給王野和林霧,“這是保密協(xié)議,希望你們能從頭到尾認真讀完,因為獸化覺醒是最高保密級,一旦簽署協(xié)議,泄密就是刑事責任。”
“我倆也要簽?”王野皺眉,不太喜歡這種被束縛的感覺。
“可以不簽,”周漫說,“這樣跳過泄密環(huán)節(jié),直接負刑事責任。”
王野:“……”
林霧接過手機,把王野拉過來,倆人坐炕上看,比上課都認真。
隨著閱讀深入,林霧一點點緊張起來,好像正在往下拉的不是保密協(xié)議,而是一個全新的未知的世界。
屋里唯一愜意的只有許朔。
他一進來,就在炕上坐下不動了。
實在是……太暖和了,沒有人能在冰天雪地里拒絕一鋪火炕,北極狐也不行。
陶其然和趙里早就看過保密協(xié)議了,確切地說,在他們和林霧吃飯被打斷的那天,就已經和周漫、許朔會面,并將前期溝通完成了。
其實今天周漫過來,就是走個最后流程,將他們的信息徹底錄入,保密協(xié)議完成簽署。
沒成想一到山頂,陶其然就送她兩份大禮。
“你確定沒有再告訴第四人?”趁王野和林霧閱讀保密協(xié)議,周漫鄭重地問陶其然。
陶其然保證:“真的沒有了?!?/p>
趙里是第一個,林霧是第二個,王野其實不在陶其然的預計內,可那天,不知怎么,他就覺得王野眼里有一股勁兒,一股煩躁于鋼筋水泥的困縛,更向往在廣闊山林里撒野的勁兒。加上林霧那么認真說,是關系特別好的同學,他就把人留下來一起了。
周漫頭疼地揉揉額角:“最好是這樣?!?/p>
獸化覺醒和野性覺醒不同,現(xiàn)在仍是極小概率事件,但它對社會的沖擊是完全不可控的,一旦泄密,哪怕99.99%的人都不會獸化,也必然引起恐慌和各種無法預測的震蕩。
想到可能發(fā)生的意外狀況,再看優(yōu)哉游哉的陶其然,周漫還是心累,壓低聲音,用只有她和陶其然能聽得見的音量,深深嘆口氣:“何必非告訴他倆呢?!?/p>
陶其然靜靜看著她,忽然問:“你獸化的事,告訴家里人了嗎?”
周漫怔了下,才緩緩道:“我媽?!?/p>
“何必非告訴她呢?”陶其然用周漫的句式反問。
周漫沉默了。
陶其然很淺地笑了下,說出了大家心照不宣的原因:“總要讓在乎自己的人,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他的父母,也就是林霧的姥姥姥爺,已經過世了,他和自己的姐姐,也就是林霧的媽媽,其實走得并不近。獸化覺醒最終會變?yōu)槭裁礃?,誰也不知道,或許某一天醒來,他就再也變不回人了,他不希望突然有一天,林霧發(fā)現(xiàn)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小舅了,卻連發(fā)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保密協(xié)議很長,林霧和王野看了很久很久,每次以為讀完了,往下一劃,還有新內容,林霧懷疑獸風局這是起草了一本獸化保密大辭典。
其實總結起來,就十二個字:茲事體大,嚴禁泄密,違者嚴懲。
終于,看到了文本最末,落款簽字的空白位置。
林霧長長舒出一口氣,把手機還給周漫。
“看完了?”周漫接回手機。
林霧:“嗯?!?/p>
周漫:“有任何疑問么?”
林霧:“沒有?!彼邢氲玫较氩坏降模荚趨f(xié)議里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最后再和你們確認一次,”周漫嚴肅道,“你們真的沒有把獸化覺醒這件事再告訴任何人?如果有,現(xiàn)在說出來就行,法不溯既往,一旦簽署協(xié)議,再發(fā)生泄密,并且最終查到泄密源頭在你們,就要負責任了?!?/p>
因為答應了趙里要保密,所以林霧和王野的確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行?!鼻捌跍贤ㄍ戤?,周漫轉向陶其然,“那我們就開始錄入信息?!?/p>
陶其然的信息錄入步驟是最繁瑣的,因為他是獸化覺醒者,除了基本信息,還有獸化相關的信息。
手機填表,提交,再填表,再提交,繼續(xù)填表……感覺祖宗十八代都要寫進檔案了,才開始掃描臉部信息,虹膜信息,指紋,聲紋。
一切都弄完,陶其然再變成苔原狼的形態(tài),繼續(xù)臉部信息,虹膜信息,指紋,聲……呃,嚎聲紋……
林霧和王野第一次親眼看見陶其然全身獸化的過程,強烈的視覺沖擊力,和咖啡店那天僅僅獸化一只手,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直到陶其然所有信息都錄入完了,到另外的屋子里變回人形,穿上衣服回來,林霧和王野還在那兒傻著呢。
陶其然之后,便是趙里。
他就簡單多了,基本信息,科屬信息,面部、虹膜、指紋等生物信息,最后再簽個保密協(xié)議。
趙里弄這些的時候,王野、林霧兩位同學,終于稍稍回過神。
周漫忙碌,許朔卻清閑。
王野瞥向他,若有所思。
許朔敏銳感覺到目光,抬頭。
王野開門見山:“怎樣才能獸化?”
“涉及機密,本來我應該回答無可奉告,”可因為就算想奉告也實在沒什么有用的,所以許朔兩手一攤,“但實話就是,我也不知道。”
王野:“那你是怎么獸化的?”
許朔:“就,很突然?!?/p>
王野:“也是在山上?”
許朔:“自己床上,你能理解那種一覺睡醒,發(fā)現(xiàn)自己滿身白毛的感覺嗎?”
“可以想象,”王野點頭,“那種快樂?!?/p>
許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