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霧:“也不是沒有可能,她說不定就是出來給我們指路的NPC?!?/p>
葛亮:“……那你倆上吧?!?/p>
他只是一只柔弱的雪橇犬。
林霧只是嘴上說說,沒敢真動。
王野仍摟著他,難得光明正大占便宜,媳婦兒不動,他就不動。
最后是江潭上前的。
一人,一鬼,一步之遙。
江潭:“你好?!?/p>
鬼新娘:“一生代一雙人……”
江潭:“你是來給我們指路的嗎?”
鬼新娘:“一生代一雙人……”
江潭:“你除了唱這幾句,還可以說一些別的嗎?”
鬼新娘:“一生代一雙人……”
江潭:“謝謝。”
遠遠躲在屋子另一端的伙伴們,望著這詭異的交談畫面——
李駿馳:“這女鬼比我敬業(yè)多了,我現(xiàn)在還真讓她弄得又有點心慌慌了……”
任飛宇:“她該不會……真是……”
夏揚:“打住,不許說了?!?/p>
原思捷:“但是江潭的表情就像平時在宿舍和我們說話?!?/p>
葛亮:“我怎現(xiàn)在覺得江潭比女鬼還可怕。”
林霧:“行了……”
王野:“不?!?/p>
林霧:“我真不害怕了,我剛才就是一時沒有心理準(zhǔn)備。”
王野:“再抱一會兒。”
林霧:“……都看著呢?!?/p>
王野:“沒有,都看江潭呢。”
江潭:“……”
鬼新娘:“……”
葛亮、李駿馳、夏揚、原思捷、任飛宇:“……”
能不能尊重一下密室的氛圍!
“啪?!?/p>
燈光突然又熄滅了。
緊接著一聲重物碰撞似的“咣當(dāng)——”
“什么情況?”
“又怎了?”
“會不會是監(jiān)控室那邊看不下去,人工打斷狗糧?”
黑暗中,大家的聲音此起彼伏。
不多時,飄飄搖搖的燈光重新亮起。
江潭面前的喜床上再無女鬼,連被褥枕頭都一并消失了,只剩光禿禿的床面。
“怎么回事?”原思捷三步并兩步來到床前,“怎么可能憑空消失呢?!?/p>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拍床面。
“咚咚?!?/p>
床板傳出略顯空蕩的回音。
原思捷一怔,抬頭看江潭:“空的?”
搜屋時檢查喜床的是江潭。
“像,”江潭說著,“但我沒找到入口或者機關(guān)。”
“等一下,鬼新娘現(xiàn)身肯定是有意義的,如果只是單純嚇唬我們,不會和我們面對面這么長時間,”李駿馳憑密室打工的經(jīng)驗,推理道,“她應(yīng)該是想告訴我們什么。”
夏揚:“告訴嘛?讓我們學(xué)她來無影去無蹤?”
“說不定真是這樣?!苯犊粗裁?,和原思捷道,“你讓一下?!?/p>
原思捷閃開。
下一秒,就看見江潭上去,平躺到了床面靠里側(cè),頭枕在原本枕頭所在的地方,規(guī)矩得就像男主人真在就寢。
原思捷:“……”他附議葛亮了,江潭果然比女鬼更瘆得慌。
任飛宇很想為密室出份力,這會兒經(jīng)歷過女鬼,好像也沒有什么更可怕的了,慢慢挪到江潭床邊,問:“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沒有?!苯洞鸬玫垢纱?。
任飛宇:“那你這是……”
“沉浸式思考?!痹冀輲兔忉?。
林霧一直在思索,女鬼唱那幾句話會不會是提示。
一生一代一雙人……
一雙人。
林霧忽然靈光一閃,對著床邊的任飛宇道:“大宇,你也躺上去!”
任飛宇一頭霧水,但他相信林霧,二話不說就躺到床上,正好補了外側(cè)位置,和里側(cè)的江潭雙雙躺好。
幾秒鐘后,就見床板像解開了感應(yīng)鎖似的,啪地反轉(zhuǎn)。
任飛宇和江潭就這樣掉了下去。
轉(zhuǎn)眼間,床板翻回,嚴(yán)絲合縫。
“這也行?!”葛亮瞪大眼睛,可話里話外都是找到出口的興奮。
眾伙伴抓緊時間,立刻自動配對。
葛亮和李駿馳先上去。
接著是原思捷和夏揚。
轉(zhuǎn)眼,屋內(nèi)就剩林霧和王野。
或許是找到了出路的獎勵,冷風(fēng)停了,連燭燈都仿佛亮了些。張燈結(jié)彩的洞房,好像真的有了那么一點喜氣。
王野率先躺到喜床上,但不正經(jīng)平躺,偏要側(cè)身以手撐頭,真像等著媳婦兒似的。
“哎,咱倆這樣是不是就算入過洞房了?!?/p>
不常笑的人,眼底一旦盛著笑意,星光一樣亮。
林霧來到床邊,低頭帶著揶揄胡擼一把他的腦袋:“同學(xué),這里是鬼屋?!?/p>
“都一樣?!蓖跻昂鋈簧焓郑苯影蚜朱F拉了上來。
——心中有小狼,哪里都是床。
兩人的重量觸發(fā)機關(guān)。
床板應(yīng)聲反轉(zhuǎn)。
林霧來不及反應(yīng),只知道自己是被王野抱著往下落的。
但是會去哪兒,他一點都不擔(dān)心,似乎跟著王野,去哪里都會一片廣闊。
這樣的信任是什么時候建立起來的呢?
不知道。
就像他到現(xiàn)在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時候動的心。
王野從不會思來想去。
他只知道人在自己懷里。進了他的地盤,就再也別想跑。
從小到大,這是他第一次這么強烈地渴望一個人,超過了他曾經(jīng)所向往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