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當把吳越帶走的時候,廚房的門突然被鎖住一樣打不開,隨后一把菜刀從案板上飛起來□□向祝央,被她一個敏捷的躲過。
然后幾人回頭,便看見死掉那三個人,他們使喚過的混混之一,紅發(fā)女生,還有平頭男出現(xiàn)在了廚房。
他們是死時的樣子,混混一額頭上一個一元硬幣大的窟窿,紅發(fā)女生兩腮被割破比裂口女嘴還大,平頭男原本高高壯壯的體型現(xiàn)在確實做岣嶁的。
整個人都被燒卷縮了,手如勾爪。三鬼都陰森森的看著他們,發(fā)出嘿嘿的獰笑。
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了自己的意識,無視作為兇手的吳越,目標反倒是他們,像是被某種力量支使著阻止他們的離開。
汪蓓站的位置離他們最近,見紅發(fā)女鬼要抓上來,她一腳踢過去。
但變成鬼的女生顯然要比生前難對付多了,她這種人要是還活著憑汪蓓的力氣可以一腳把她踹飛,然而現(xiàn)在全力下去僅僅讓她趔趄一下。
祝央抬手拔出自己臉側(cè)的菜刀,一刀沖著往自己來的燒焦平頭剁下去。
然而菜刀立時斷成兩半,本該焦炭一樣不堪一擊的身體竟然堪比金石,祝央砍上去的時候都擦起了一星火花。
這堅硬震得祝央手掌發(fā)麻,眼看對方要抓上來,祝央一腳踹他心窩子上去。
她力量點加得比汪蓓還多,倒是將平頭踹退了幾步,不過依舊沒阻斷對方的步伐。
倒是陸辛這邊攻勢最兇猛,他一把將混混一的脖子擰后腦勺去,又卸了對方的四肢,甚至還有空閑踹飛眼看要抓上汪蓓的女鬼。
但三個鬼被逼退一波后,居然毫無滯澀的重整旗鼓又靠了過來。
尤其被陸辛擰成麻花那只,居然腦子一轉(zhuǎn)就歸了位,接著身上傳來噼噼啪啪的關(guān)節(jié)復(fù)位聲。
看樣子這幾個還是能無限回藍的。
汪蓓驚慌的轉(zhuǎn)身開門,發(fā)現(xiàn)門仍然紋絲不動。
她有些絕望,這是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游戲難度增加的威力,單是三個死了一兩天的新鬼都這么難應(yīng)付,別墅里這會兒還有理智可言的女鬼小姐讓她對這場游戲太過樂觀了。
這時卻見祝央不慌不忙的翻開那本書,找到了某一頁,然后‘嘶啦’一聲,撕下了那一頁的一部分。
隨即他們就聽到離祝央最近的燒焦平頭鬼爆發(fā)出了一陣凄厲的慘叫。
與此同時他焦黑的身上一大塊皮肉被生生撕開一樣,露出里面慘烈的皮肉。
而祝央?yún)s驚喜的笑嘻嘻道:“嚯~~,還真有用?我就說三個辣雞怎么可能一死就這么生猛,命門肯定脆得很。”
接著又撕了一條紙片,燒焦平頭又爆發(fā)出一陣凄厲慘叫。
也不知道這里是不是被結(jié)界隔開了,里面這么大的動靜,外面卻始終沒有人進來看看。
祝央也是變態(tài),見那平頭凄慘,都不給鬼痛快,一張紙花了好幾十次才撕完,一次撕一小塊,可見小時候撕作業(yè)本功夫有多嫻熟。
汪蓓和吳越幾乎是目瞪口呆心驚肉跳的看著那焦黑鬼被祝央一片一片肉從身上撕開,最后變成只剩一顆焦黑腦袋的骨架的。
等到后面,那鬼的聲音都叫嘶啞了,從嘴里發(fā)出咕咕噥噥微弱的瀕死痛呼。
然后祝央才走過去,一腳踹散他的骨架,這次輕松就踹跨了。
骨架散地上砸出砰的一陣響聲,汪蓓和吳越親眼看見另外兩只鬼被這聲音嚇得肩膀一條。
隨后見祝央抬頭,目光看向他們,剛才還不死不休要追上來的架勢,現(xiàn)在立馬往后退。
祝央?yún)s咧嘴一笑,在兩鬼的顫顫巍巍中又撕下了兩頁紙。
正是屬于他倆的,因為是整頁撕下,倒沒有感覺到痛。
可下一秒,就見祝央捻著紙張頂端,把兩張紙遞進了油鍋里。
皮質(zhì)的紙張和滾燙的熱油瞬間發(fā)生了反應(yīng),被炸得卷曲酥脆。
而兩個鬼頓時感受到了來自靈魂的煎熬劇痛,所謂死后下油鍋,他們算是提前一步體驗了。
兩個鬼渾身迅速起泡發(fā)爛,最后變得焦脆,定格在那里,變成兩尊巨型天婦羅。
陸辛上前隨手拿過一個搟面杖戳了戳,量具鬼尸便突然坍塌,隨后三個鬼的痕跡也灰飛煙滅。
祝央示意汪蓓去開門,汪蓓恍惚的松開吳越,而吳越也整個人懵懵的沒有掙扎。
汪蓓開了兩下,還是打開,便回頭沖祝央聳聳肩。
祝央冷笑一聲,把那本書拎到自己眼前:“喂!不識抬舉是吧?”
說著就往流里臺上砸了幾下:“個外來癟三跑到別人的地界不好好拜山頭認老大夾著尾巴做人,倒是貪心厲害。不讓你殺那十幾人你還給我撒潑是吧?”
“那三個的下場你看見了?你覺得你現(xiàn)在能有多抗造?”說著把書拎到油鍋上面:“吳越,去告訴外邊今天中午新添一個菜,油皮紙?zhí)鞁D羅?!?/p>
又對著書道:“我讓人把你吃進去和翔一起拉出來你信不信?”
咔嚓一聲,廚房的門鎖自動打開,甚至還拉開了一條門縫,好方便他們出去。
汪蓓神色恍惚,覺得自己剛才的驚惶好多余。
而吳越也沒好到哪兒去,只是他心情更加復(fù)雜,他是真的對世界絕望想帶著那些人渣一起死,但他沒料到這本詛咒書居然還能操縱鬼怪顯形攻擊人。
傷害他人不是他的本意,雖然最后結(jié)果讓人茫然又有些啼笑皆非,但書被搶走也就意味著后面的人得不到應(yīng)有的懲罰了。
祝央見他難掩落寞遺憾,一時也沒說什么,出來叫上李立暫時回了別墅。
這會兒時間才到中午,早上出去的邱老師回來了,今天周末她沒課,就帶兒子出去買了兩件新衣服,又帶他吃了小孩兒喜歡的快餐。
以前因為老公打牌喝酒老管她要錢,她是連買菜都要摳著省,回想起來都好久沒帶兒子出去玩了。
小明拿著吃快餐送的小恐龍玩具給祝央看,邱老師便問玻璃是怎么回事,被祝央用打耗子糊弄過去了。
“也沒什么,讓房東再裁一面鏡子回來就行了,也花不了什么錢?!庇肿笥铱戳丝矗骸胺繓|呢,今天一早開始就沒看到他了,房門也大大開著沒關(guān),要不見了東西別亂怪人?!?/p>
李立忙道:“他老娘死了,早上急急忙忙就說要回去奔喪,讓咱們有事自便?!?/p>
“哦!”邱老師聞言便不再理會。
一般人聽到誰家白事難免唏噓,可房東實在不是個讓人能同情得起來的,他那老娘也一樣。
夏天還好,說是老家有果地要看,冬天沒事就會來這邊住,整個就一刻薄難纏到處搬弄是非的老太太。
正聊著天,邱老師接到一個電話,是學(xué)校同事打來的。
她一開始還以為工作上的事,然后接通電話沒多久,眾人就看見她臉色煞白,渾身發(fā)抖,電話也從手里掉下來砸在地上。
邱老師恍惚的癱坐在沙發(fā)上,眼睛里含著淚,看著眾人一眼,哭道:“那人,那人去把朱老師一家給殺了。”
朱老師便是邱老師日記中那位年輕時暗戀的對象,也是小明現(xiàn)在的班主任。
幾人臉色一變,沒想到這條線還要往外延展,雖然料到這第六天肯定不會太平,但眾人沒料到連無辜的人也慘烈的被牽涉其中。
邱老師繼續(xù)道:“上午朱老師一家被發(fā)現(xiàn)死在家里,然后警察調(diào)了小區(qū)和樓道監(jiān)控。那個畜生啊,他有本事就來殺我,為什么就下的了手啊,他憑什么?”
邱老師哭得撕心裂肺,嚇得小明手足無措,汪蓓立馬將小孩兒摀住耳朵抱了上樓。
“朱老師的孩子才三歲啊,三歲的孩子啊——”
幾個玩家也不好受,尤其是祝央,發(fā)展成這樣,這破游戲簡直集惡劣于大成。
她心中戾氣頓生,起身就來到廚房抽出把菜刀,這還是邱老師自己的,用來剁骨頭那種剁刀。
然后回到大廳‘啪’的一下將菜刀拍崩潰大哭的邱老師面前。
邱老師被這動靜止住了哭聲,進聽祝央惡狠狠道:“哭啥?他要的就是你這反應(yīng)呢。你信不信他這會兒可能就坐在哪個酒館想著你現(xiàn)在的樣子下酒?”
“這玩意兒揣包里,見到人上去就是兩刀,我說過什么來著?碰到欺軟怕硬的慫包就是要比他橫。他殺了人又怎么樣?一樣的?!?/p>
這要是現(xiàn)實世界,妥妥的一個教唆傷人。
可祝央知道他們最終還是會死,就跟女鬼小姐和房東太太一樣,都是這個副本里的鬼,不是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就是西風(fēng)壓倒東風(fēng)。
哪怕悲劇無法避免,祝央仍希望在死后世界他們母子倆對上那個人渣也是無畏無懼的。
邱老師愣愣的看了祝央好半響,然后顫抖手拿起了刀,不言不語的放進了自己隨身的包里。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邱老師這邊的事還沒完,就看到崔小姐哭著跑了回來。
她一進大廳就把包往地上一砸,尖叫的吼道:“憑什么?這些年我為家里做的不夠多?真把我血洗干凈還要敲骨髓吃才滿意?”
幾人安慰她冷靜下來,崔小姐才跟他們道出了經(jīng)過。
原來她那跟蹤狂和她老家倒是在同一個區(qū),只是不同鎮(zhèn)。
跟蹤狂最近幾天都沒在她面前出現(xiàn),她還以為終于擺脫了對方,誰知是釜底抽薪直接找她爸媽去了。
剛才她爸媽給她打來電話,說是那個張家肯出二十萬彩禮娶她。
眼看著她兩個弟弟高中也快畢業(yè)了,看成績也是考不上大學(xué)的,也是時候琢磨娶媳婦的事了。
說是讓她這個姐姐多為弟弟考慮,而且張家那孩子聽說也是非她不娶,可見過去就是過好日子,所以已經(jīng)替她答應(yīng)婚事了。
崔小姐父母話里話外還覺得自己在為女兒考慮,這樣對姐弟倆都好的婚事哪里找?
二十萬,就把一個重點大學(xué)的高材生買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