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方在競爭賽中,拿別的玩家給那黑衣使槍男子練手呢。
然而祝央雖然與皇帝只有過一面交集,卻知道他是個典型的封建掌權(quán)者,對于下面的人的性命沒有半絲顧惜,又豈會有耐心如此對待一個實力在他的陣營中不算頂級的玩家?
祝央勾唇一笑,頓時心中來了念頭。
他們的到來并沒有遮掩痕跡,皇帝他們自然也早有察覺。
對方看了過來,一眼就看見山巔之上的一行人,最顯眼的莫過為首的祝央。
皇帝上次見祝央已經(jīng)是兩年以前,當時在無限空間之中,僅有一面之緣,且之后經(jīng)歷的副本時間加一起的話,恐怕是數(shù)年的時間過去了。
按理說以皇帝的身份是不可能數(shù)年內(nèi)還對一個中級的螻蟻存在印象的。
可祝央?yún)s是例外,她還是唯一一個抽了自己一巴掌還沒死的螻蟻,想忘都忘不了。
雖然當初這家伙是利用游戲的規(guī)則,以及自己對游戲的忌憚,可事實就是事實。
不過皇帝對對方的印象還停留在小聰明無數(shù),但實力不值一提這一層面上。
知道游戲從某個時間段開始就挺看好這個玩家,且好幾次說過要是能挖角過來就好了。
皇帝當時也只認為是對方展露出的資質(zhì)讓游戲青睞,可萬萬沒想到,區(qū)區(qū)兩年的時間,對方真的已經(jīng)變成了自己同級別的玩家了。
他看得分明,對方那樣子,絕對不是普通的高等玩家能夠散發(fā)出的氣勢和神光,以及自己直覺中產(chǎn)生的隱隱的危機感。
對面五人,竟然有三人是和自己同等級的。
皇帝眉頭一皺,一個競爭賽而已,說實話維護三大游戲的威嚴確實重要,且沒有重要到需要動用這么多這種等級的玩家。
恐怖游戲這是想干什么?
作為他的臣子,帝王的細微情緒變化當然也是不會被遺漏的。
這次跟著皇帝進來的人,除了正在戰(zhàn)斗中的黑衣玩家,剩下兩個也是祝央的老熟人,那位宮裝女子和當初接引她上樓的太監(jiān)。
兩人抬頭,看見出現(xiàn)的祝央一行人,頓時臉色大變——
“那個賤民怎會出現(xiàn)在——”
話沒說完,便看到祝央身形一閃,原地便失去了她的蹤影。
宮裝女子一驚,下意識以為她要襲擊陛下:“護駕!”
但對方的襲擊遲遲未到,反倒是那邊戰(zhàn)斗的中心突然多了一個人影。
那人影一手抓住黑衣玩家的長槍,另一首打偏對面打過來的粒子炮,兩個人一驚。
但祝央沒有理會另一個玩家,手順著抓住的長槍上前,瞬間就將黑衣玩家擒住,然后揭開了對方的面罩。
對方體格雖然不錯,但看臉便知道,絕對還是個十六七的孩子,稚嫩得很。
“喲!還是個小孩子呢?不錯不錯,有前途?!?/p>
黑衣玩家貌似很討厭人拿他年齡說事,怒目瞪著祝央,可惜一張臉太嫩,氣急之下雙眼水汪汪的,半點沒有威懾力,也難怪戰(zhàn)斗中要蒙住臉了。
祝央看了眼少年,又看了眼皇帝,兩個長得至少有七成相似,瞬間明白皇帝為什么格外偏待一個區(qū)區(qū)普通高級玩家的原因了。
這長相明顯是血緣近親,弟弟?說不準兒子都有可能。
畢竟按徐驍?shù)恼f法雖然皇帝的年紀不到三十,可副本世界流速可不一樣,保不準他哪個副本里寵幸過哪個愛妃呢。
然后十幾年后重游故地,發(fā)現(xiàn)大明湖畔的夏雨荷盼了娃他爹十年了。
祝央差點沒被自己的腦補給笑道,對著少年這張臉就更嚴肅不起來了。
那少年自尊心強,以為這家伙笑話自己,更是得七竅生煙。
此時皇帝他們自然早已反應過來了,宮裝女子頓時大怒:“賤人你敢——”
話說到一半,還不待她提劍上前,空氣中就一陣力道,抽得她臉一偏。
宮裝女子不可置信的抬頭,她對祝央同樣印象深刻,當初在她手里不過螻蟻的中級玩家,此時卻舉手間打她臉避無可避。
她怎么做到的?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
“這里沒賤民說話的份?!边@是當初她說給祝央的話。
皇帝皺眉,臉色倒還算淡定:“是你,一別兩年,確實讓朕刮目相看?!?/p>
祝央嗤笑:“區(qū)區(qū)一個皇帝而已,做什么這么不要臉?自我意識別太高,你怎么看關我屁事?!?/p>
“誒?只是一個皇帝嗎?”蘇星云道:“那他為什么一副自我以下皆庶民的樣子?那種玩意兒咱們統(tǒng)治過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吧?”
這還真不是吹牛逼,修真界內(nèi)凡世面積巨大,超級大國當然不少,人更多的也是大大小小的國家,根據(jù)不完全通緝,真的有上千個國家。
在祝央走之前,這些國家可全都是臣服于魔教的,所以但從皇帝這個職能來講,在蘇星云這兒真的是毫不值錢。
不過顯然這個皇帝與之前那些自然不能一概而論,不過打嘴炮嘛,講究這么多干嘛?
果然皇帝倒是沒什么波瀾,宮裝女子和太監(jiān)確實君辱臣死的憤慨。
祝央也不多在嘴皮子上糾纏,拎著手里的少年問:“你兒子?”
“本王是他弟弟!”手里的少年咬牙切齒道:“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祝央低頭,看這孩子的眼神都帶了些憐憫:“你這,我都沒問到這步,你干嘛全招呢?”
說著看了眼皇帝,皇帝搖搖頭,居然還有自嘲的閑心:“沒辦法,親生的,沒法掐死?!?/p>
這種心情祝央倒是能理解,就跟有時候她想把祝未辛塞回娘胎里重造一樣,不過這也側(cè)面說明對方對這個弟弟的感情很深。
這個少年可能還不覺得,估計是被保護得不錯,幾句話透露的信息有多要命他都不知道。
如果祝央真的跟皇帝是不死不休的敵人,單憑他這里給出的信息,別說利用他的重要性設局打擊對方,甚至已經(jīng)可以將皇帝原本世界的范圍縮小到一定程度了。
對付一個強者,了解,分析是第一步,皇帝有這么個蠢弟弟也是夠他操碎了心。
那少年還委屈道:“哥你干嘛罵我?”
皇帝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沒眼睛看了,面對祝央這種和自己同等級的強者,整整三個都一臉淡定的他這會兒太陽穴直跳。
也不管祝央目的如何了,反正不說他也料得到,對方既然有那強者之資,想必心志堅定,心智堅定的人便有一個特點,記仇且有耐心。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說的就是這種人,不過他有些看走眼了,因為祝央是那種有仇當時就要報,報得不夠爽還得記在心里日后找補回來,便宜占盡的家伙,更過分。
總之皇帝明白,對方無非是想來找茬,按照游戲?qū)@家伙的推崇,且屢次有過不能挖角的遺憾,對方雖然表現(xiàn)刻薄,小人得志,但并不是不通大局的人。
于是便干脆對自己蠢弟弟道:“競爭賽規(guī)則是玩家之間不能相互殘殺,不過即便你被殺,朕也有本事復活你。”
“即便你神魂俱滅,游戲為了維護規(guī)則也會將你完整的帶回來。”
“跟著她最多吃點皮肉苦,你安心去吧,最后一天朕撈你,如果這次的經(jīng)歷能讓你長點腦子,那也是不錯的?!?/p>
別說黑衣少年,就是祝央都被皇帝這一番操作給弄懵了——
“我呸!誰特么替你教弟弟?喂!你們干嘛?別走,艸!”
祝央少有預料不到的事,這會兒都想激情辱罵了。
她一直以為皇帝是個典型的封建君主,結(jié)果特么的還是挺知道變通的嘛,看來裝逼只針對弱者,誠不欺我。
這會兒對方劃開空間干凈利落的都走了,態(tài)度只干脆在場眾人竟然沒能攔下對方。
要說雙方打斗,皇帝的陣營肯定是磕不過這會兒祝央一方的。
但要單純的逃走,還是很容易的,頓時眼前人影消失得干干凈凈,只留下一個一臉懵逼,和祝央大眼瞪小眼的少年。
祝未辛跑過來,嫌棄的踹了他兩腳,遭到少年的怒視:“干什么?爾等庶民休得辱我。”
同為弟弟,且同為經(jīng)常會被老大嫌棄踹飛的弟弟,祝未辛對這家伙是毫無立場一致的同情。
反倒是手里出現(xiàn)一把小刀,看著這小崽子咧嘴一笑,對他姐道:“姐,沒事,咱們沒過半小時片這家伙一塊肉下來寄給他哥,總會就范的?!?/p>
這是哪個綁匪集團的頭子?
黑衣少年立馬縮回祝央背后:“你們別亂來,咱們可是合作游戲玩家,不能自相殘殺的?!?/p>
祝央嘖了一聲,皇帝倒也對事態(tài)料得準,知道她不可能搞太過分的大事。
畢竟之前極端游戲偷襲,無限游戲可是站在狗比游戲這邊的,那一場生化危機中也讓她獲益不少,連帶著她其實也或多或少欠了點人情。
挑事找回場子或者打一架都成,自是良性競爭,但凡是肯定不能做絕。
祝央嫌棄的把皇帝的蠢弟弟踹地上:“滾滾滾!留著你還得管飯,叫你哥兩天后洗干凈脖子,是我失策了,我就該直接抄刀子沖他砍過去?!?/p>
誰知少年卻不干了:“不成,我哥說過的事不是開玩笑的,他說讓我跟你待兩天絕對得待足了時間才成,不然我找回去也得被踢出來?!?/p>
蠢少年一把抓住祝央的胳膊,生怕她抵賴一樣:“本王從小到大就有的是人伺候,衣服都沒自己穿過,你把我哥他們趕走了,溫公公也走了,這兩天誰給我準備吃的,誰伺候我?”
“你不能走,你干的好事不能把我扔這兒。”
得了,居然特喵的還甩不掉了,整個就一生活不能自理的牛皮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