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鐵風(fēng)豎起耳朵偷聽,只是什么也沒聽到,大失所望。
回去后,他把偷聽到的幾句一字不落的稟告姜綰和齊墨遠(yuǎn)知道。
姜綰挑眉道,“這么謹(jǐn)慎?”
“老夫人似乎很想查是誰在世子妃跟前嚼的舌根,又怕事情鬧大,”鐵風(fēng)道。
之前他沒懷疑過王爺不是老夫人親生的。
但現(xiàn)在,鐵風(fēng)也有幾分遲疑了。
親生的就跟金子似的,真金不怕火煉啊。
老夫人若是王爺生母,怕查什么,她更該借此機(jī)會把事情鬧大,好借機(jī)訓(xùn)斥王爺,就因?yàn)橥鯛敳恍?,才有人懷疑她這個親娘不是親的。
但老夫人卻沒有這么做,依著老夫人的性子,那只有一種可能——
底氣不足。
齊墨遠(yuǎn)眉頭擰的松不開,他望著姜綰,“你為什么覺得父王不是親生的?”
“……直覺啊,”姜綰回道。
“那你懷疑我不是親生的也是直覺?”齊墨遠(yuǎn)道。
姜綰,“……。”
得。
這廝是見王爺不是親生的事快要成真了,想起她懷疑他不是親生的話了。
姜綰笑道,“放心吧,不是親生的下不了那么狠的手去坑。”
齊墨遠(yuǎn),“……?!?/p>
在坑兒子上頭,姜綰雖然嘴上懷疑王爺不是親爹,但這還真只有親爹才干的出來的事。
但王爺那么希望王妃再給他生個兒子,姜綰又有些奇怪。
只是靖安王府奇怪的事還多著呢,也見怪不怪了。
想到這里,姜綰突然打了個噴嚏,眼淚都飚了出來。
金兒站在一旁,道,“肯定是被人給罵了。”
被誰罵了,不言而喻。
齊萱兒和二太太想活剮了姜綰的心都有,只是連老夫人都不愿搭理她們了,這口氣也只能憋在心底多問候姜綰幾遍出氣。
本來今兒是齊萱兒和豫國公世子回門的日子,按理府里該高高興興的,只是二太太帶著女兒鬧了一通后,老夫人“身體不適”了,再加上三太太被逼著陶了三千兩的荷包,雖然這錢老夫人默許她從繡房找補(bǔ)回來。
可萬一王妃收回管家權(quán)的時候,查看賬冊要她補(bǔ)上呢?
她能不補(bǔ)嗎?!
再者,二太太從大廚房和花園撈油水,難道還不許她從繡房占點(diǎn)便宜,現(xiàn)在倒好,沒掙到幾兩銀子,先搭進(jìn)去三千兩了,誰樂意啊?
三太太都不愿意陪齊萱兒和豫國公世子吃回門飯,王妃就更不愿意了,免得看著惡心自己,她更怕清蘭郡主會惡心的昨晚的飯菜都吐出來。
沒人有心情吃回門飯,大廚房做好了飯菜,遲遲沒人來端,怕飯菜涼了,催了一回又一回,最后讓大廚房把飯菜都送去南院。
十八個菜,天上飛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應(yīng)有盡有。
只是誰也沒胃口吃飯,尤其是豫國公世子。
賠了五萬兩進(jìn)去,又要再掏五萬兩,誰咽的下這口氣?
齊萱兒讓他多找?guī)讉€大夫,不信只有那鐵大夫才能解,可豫國公世子并不愿意,這京都可不是哪個大夫的嘴都嚴(yán),萬一有嘴上沒把門的說漏了,他還要不要做人了?
一想到走出去,別人就往他下三路瞄,豫國公世子就跟渾身長了刺一般難受。
可五萬兩數(shù)目實(shí)在是太大了,就是豫國公府,被敲詐兩回,也傷筋動骨了。
一頓飯,沒吃兩口,齊萱兒和豫國公世子就放下碗筷告辭了。
二太太舍不得女兒,但再舍不得,女兒也出嫁了,便道,“一時輸敗算不了什么,關(guān)鍵還得看誰能笑到最后。”
齊萱兒點(diǎn)點(diǎn)頭,“女兒知道?!?/p>
二太太送他們出府,知道老夫人還在氣頭上,都沒有松齡堂拜別。
豫國公世子樣子做了很足,一派賢婿模樣,但到了鬧街,齊萱兒要逛街,他就不耐煩了。
他都這樣了,還有心情逛街?!
只是才娶了齊萱兒,第一次逛街怎么也要陪著,但不知道是不是他錯覺,總覺得大家在背后對他指指點(diǎn)點(diǎn),談?wù)摰亩际撬耐刺帯?/p>
一定是靖安王世子讓人四下散播他不舉的流言了!
豫國公世子心情煩躁的想揍人,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對齊萱兒道,“我還有事,先回府了!”
丟下這一句,豫國公世子一甩馬鞭子就跑了。
齊萱兒氣的跺腳,眼淚在眸底打轉(zhuǎn)。
出嫁沒圓房已經(jīng)夠委屈她的了,今天為了他還和人大吵了一架,連祖母都對她失望了,就換回來他這樣的對待,他還有沒有良心了!
丫鬟知道她生氣了,勸道,“世子爺肯定是急著回去找豫國公夫人商量買解藥的事?!?/p>
齊萱兒氣消了三分,但還是咬牙道,“這事急有什么用?人家要三個月才回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