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很痛。
但心底也很痛快。
她都不知道二老爺是什么時候背著她和梅側妃滾到了一起,自己的兒子不疼,卻不遺余力的幫別人養(yǎng)兒子。
幫別人養(yǎng)兒子的還不止二老爺一個,還有王爺。
二太太有點懷疑這是不是就是靖安王府的家風了。
再說老夫人,雖然留了全尸,但卻沒人替她收尸,二老爺二太太都入了獄,膝下就只剩一個齊墨城和出嫁了的齊萱兒了。
齊萱兒自是不必說,她在平南伯府沒好日子過,以前平南伯府還會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不太為難她,如今的她,在平南伯府地位低的還不如丫鬟,她連平南伯府都出不來,更別提替老夫人收尸了。
齊萱兒出不了平南伯府,齊墨城也一樣,連院門都出不了。
老夫人和二老爺一出事,他就慌了,到處找人救二老爺,只是誰會把他一個三少爺放在眼里?
平常不敢得罪,又對他心底存了氣的,能不趁機落井下石?
齊墨城哪里受過這份氣啊,擼起袖子就要和人干架,不巧被騎馬路過的老國公知道了,怕他步齊墨銘的后塵,當即命小廝押回了府,不許他出王府一步。
老國公對老夫人恨之入骨,但凡還有一點情義,也不會送到刑部,將老夫人的罪行公之于眾。
王爺就更不用說了,不可能替殺母仇人收尸。
老夫人死在刑臺上,半晌沒人收拾,就直接拉去了城外的亂葬崗。
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靖安王府老夫人最后竟然落得了暴尸荒野的下場,實在令人唏噓。
再說姜綰,喂完魚,準備回屋,剛要上臺階,就跑來一丫鬟,說是老國公請她和齊墨遠去一趟。
姜綰不知老國公找他們何事,以為只找了他們,結果到了地兒一看,清蘭郡主和傅景元他們都在。
見到姜綰,老國公又夸了她一遍,要不是她觀察入微,擅抽絲剝繭,靖安王府還不知道會烏煙瘴氣到幾時去,把姜綰夸的天上有地上無,夸的姜綰腦袋都快要搖暈乎了。
清蘭郡主捂嘴笑,“祖父,您再夸下去,大嫂都要不好意思了?!?/p>
老國公笑了笑,道,“這些日子,世子妃還有的忙?!?/p>
姜綰嘴角一抽,“忙什么???”
沒什么可忙的啊。
老國公道,“王府烏煙瘴氣許久,該沖沖喜去晦氣,我已經(jīng)找欽天監(jiān)挑了吉時,讓清蘭出嫁了,下個月初八是個好日子……?!?/p>
不等老國公說完,清蘭郡主臉一紅,“祖父!清蘭又不著急嫁人!”
“您常年不回來,好不容易回來了,是不喜看到清蘭嗎?”
老國公哭笑不得,“這叫什么話,祖父也希望你能常伴膝下?!?/p>
王妃舍不得女兒嫁人,道,“今兒已經(jīng)二十一了,十幾年就出嫁,是不是太過匆忙了些?”
老國公看向王妃,道,“清蘭出嫁了,我好把清蘭他祖母的骸骨遷回京?!?/p>
先老夫人死在泉州,也葬在泉州。
把先老夫人的骸骨遷回京,是老國公一直以來的心愿,只是怕觸及王爺?shù)耐闯?,老國公沒敢提半個字,又因為當年對不起先老夫人,不愿意偷偷摸摸的遷墳,這才耽擱至今。
只是耽擱了這么多年,本不該急于這一時半會兒的,實在是北云侯世子的案子還沒有了,天知道北云侯會做什么?
一旦鬧到需要當兵相接的地步,就不知會耽擱到什么時候去了。
事關先老夫人,王妃哪還會勸阻,沒人再說一個不字,包括清蘭郡主在內(nèi)。
王妃懷著身孕,勞累不得,可不得姜綰這個世子妃操心了,出了門,姜綰見清蘭郡主嘟著嘴,一方香羅帕在她手里沒了形,姜綰笑道,“別擔心,雖然時間倉促了些,但你相信大嫂,大嫂一定把你的喜宴辦的妥妥當當?shù)摹!?/p>
清蘭郡主頓時臉紅脖子粗,跺腳道,“大嫂!你也打趣我!我不理你了!”
丟下一句,清蘭郡主逃命似的跑了,留下身后一連串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