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臉上幾乎就刻著只要你敢接銀票,我家拿掃把攆的你上躥下跳!
赤果果的威脅。
安陽縣主臉白了又白。
丫鬟護在安陽縣主跟前,氣道,“你好大的膽子,敢當眾威脅我家縣主!”
金兒握著掃把道,“我再膽大也沒有你們膽大啊,都敢下毒栽贓我家姑娘了,我拿掃把攆你家縣主怎么了?我要不小心打斷你家縣主胳膊腿,大不了我賠上這條命就是了?!?/p>
末了,還加一句,“反正又不連累我家姑娘。”
金兒說的時候,河間王府給姜綰的那些陪嫁丫鬟,拿掃把的拿掃把,沒掃把的拿棍子,沒棍子的拿石頭花盆。
一個個怒目而視,要給姜綰出氣。
那陣仗,姜綰都有點怕了。
怕丫鬟一個控制不住,真給安陽縣主來一腦門。
安陽縣主那張臉又青又白,金兒抖著銀票道,“接銀票啊?!?/p>
這銀票誰敢接啊?
安陽縣主咳嗽劇烈起來。
然后——
就咳暈了過去。
丫鬟趕緊扶著安陽縣主離開。
姜綰看到嘴角抽抽,沒見過暈倒的人還能走的這么快的。
姜綰轉身回屋,她有些犯困,金兒道,“姑娘乏了,就睡會兒吧。”
姜綰揉著脖子道,“只怕還沒睡一會兒,就要去松齡堂了。”
她縱容丫鬟拿掃把威脅安陽縣主,老夫人怎么可能不替安陽縣主出頭?
絕對少不了把她叫去訓一頓。
姜綰歪在小榻上吃糕點,等老夫人派丫鬟來傳她過去。
只是一等再等,沒等來松齡堂來人,倒等來了安陽縣主被老夫人罰跪佛堂的消息。
姜綰有點懵。
這是什么情況?
老夫人吃錯藥了?
金兒出去打聽,回來道,“安陽縣主被扶回去后,梅側妃就去找老夫人,說姑娘你縱容丫鬟威脅安陽縣主,要老夫人罰你?!?/p>
“但這回老夫人沒聽梅側妃的,還狠狠的訓了梅側妃一頓,罰安陽縣主去佛堂反省?!?/p>
金兒說完,懷疑道,“老夫人不會和安陽縣主一樣被嚇著了吧?”
姜綰嘴角一抽,看著金兒道,“就算你家姑娘我借你一顆膽子,你敢拿掃把對著老夫人嗎?”
“……不敢,”金兒弱了聲音道。
“那老夫人為何這么反常?”
姜綰啃著果子道,“不這樣,怎么給王爺王妃施壓?”
畢竟是太皇太后的心尖兒,又病懨懨的,被罰去佛堂跪,身子骨絕對吃不消。
太皇太后為了幫安陽縣主都拿二十年前的舊人情要王爺幫忙了,王爺既然答應了就得幫到底,王妃更不必說,她一向敬重太皇太后。
“可王爺王妃幫了安陽縣主,姑娘不就惱了?”金兒道。
“所以王爺王妃只能袖手旁觀,”姜綰啃著果子笑道。
“……?!?/p>
“那最后怎么辦?”金兒好奇道。
“我也想知道最后怎么辦,”姜綰眸光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