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卿知道,蘇陌憶這么叫她,也是為了圓太后一個愿望。
要說太后對七七的寵愛,那當(dāng)真是到了有目共睹、人神共憤的地步。
七七才出生不久,太后就讓永徽帝給她賜下了郡主的封號,滿月的時候更是險些將國庫搬空。
蘇大人好說歹說勸不住,最后只得串通御史臺上書彈劾了自己幾次,才勉強(qiáng)將大南的國庫給穩(wěn)住了。
誰知太后還是不依不饒,又把自己的私庫搬了出來,說要給七七修建府邸。
嚇得蘇陌憶拿出自己為官數(shù)載的清名,幾次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這才打消了太后將他坑成個遺臭萬年的貪官污吏的念頭。
七七深得太后喜愛,自然是不愁衣食、不缺寵愛。
林晚卿在月子里的時候,太后幾乎要住在了世子府上。她不僅找來盛京最好的奶娘,還為林晚卿請了最好的產(chǎn)后調(diào)理女醫(yī),甚至親自上手照顧母女二人。
可太后到底被人伺候慣了,哪兒會伺候別人。
在幾次弄巧成拙,被蘇陌憶幾番勸誡之后,才怏怏的收了手,答應(yīng)不再參合。
如今遇到這七日后的“百日宴”,太后說什么都要大肆慶祝一番。
故而她于日前就讓人向朝廷眾臣和皇室宗親發(fā)去了邀貼,還拿出自己的私房錢,置辦了好些物件。
林晚卿本來想勸,但見老人家難得如此開心,無傷大雅的東西,也就由她去了。
“你跟景澈最近怎么樣?”太后捏著七七軟乎乎的小手,不經(jīng)意間問了一句。
“嗯?”林晚卿倏地被這么一問,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是有些日子沒見過蘇陌憶了。
也不知道他是長胖了還是長瘦了。
于是她也實話實說道:“他最近好像很忙,經(jīng)?;貋淼臅r候我和七七都歇了,倒是有些日子沒見過他了。”
“什么?”太后一聽猛地坐了起來,“你出月子都兩個多月了,這么久都沒見過他?”
林晚卿想了想,點頭道:“好像……見過一兩次?兩叁次?”
“哎……你!”太后嘆氣,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追問到,“懷孕的時候你們就很少同房吧?”
“啊、???”林晚卿面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是呀……他一向謹(jǐn)小慎微,怕傷著孩子,故而也沒有……”
“壞了!”太后掰著手指頭開始數(shù),“懷胎十月,月子一月,之后的兩月,你們都沒有同過房?”
林晚卿咬著唇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僵硬地點點頭。
太后看著她一臉憂色,囁嚅道:“你說這小混蛋會不會……在外面有了別人了?”
“哈?”林晚卿傾身過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太后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提醒道:“想當(dāng)年,哀家懷孕那會兒,先帝后宮接連傳出數(shù)十道喜訊。這男人,嘴上說的好聽,可能不能管住自己,那可就不一定了?!?
“數(shù)、數(shù)十道……”林晚卿抽了抽嘴角,“這也太厲害了吧……所以……先帝是行走的蒲公英么?”
到處播種。
“所以什么?”太后沒聽清后一句話,湊近了問到。
“沒、沒什么……”林晚卿笑得很尷尬,低頭理了理女兒蹭亂的頭發(fā)道:“可皇上不是挺專情的么,我記得我姑姑自從進(jìn)宮以后都是獨得圣寵,去世叁年之后,皇上的后宮才有了動靜?!?
“那是因為皇上像哀家?!碧筇糁掳?,理直氣壯,“可你怎么知道景澈是像他的色胚外公多一些,還是像潔身自好的哀家多一些?!?
“……”所以,那個叁天兩頭拿著小簧書來跟她討論的人到底是誰……
林晚卿咽了咽口水,到底是不好把話說得太直白。
蘇陌憶是什么樣的人,太后不清楚,她還能不清楚么。
想當(dāng)初她想以色交易,蘇大人可是差點憋出了終身殘疾都不肯亂來的。
再說她懷著身孕的時候,偶爾見他忍得實在辛苦,月份不礙事的時候也想任他胡鬧一回,可蘇大人從來都是自給自足,一次都沒有亂來過。
最后林晚卿也只是用手替他紓解過幾次。
太后看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好意提醒道:“哀家是個公正講道理的人,必不會因為景澈是哀家的親外孫就偏袒他多一些。你看你出了月子以來,他不怎么關(guān)心不說,連七七都不怎么過問。七日后就是七七的百日宴了,他也不聲不響的,沒個動靜?!?
林晚卿默不作聲地聽著,眉宇間到底還是爬上了一絲憂色,覺得心頭一空,略微煩躁起來。
太后看在眼里,又補(bǔ)了一句,“不信你今晚問問他,看他還記不記得七七的百日宴?!?
林晚卿思忖片刻,終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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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大人:誒?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來著?
葉憨憨:有?。|市的小馬家要打折了,西市的小劉家要甩賣。永興坊的李寡婦要生兒子了,平康坊好像又來了幾個新的小倌。哦!還有小白!小白也快生了。
蘇大人:哦~原來是這樣……
卿卿amp;太后: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