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歸宿的徐聿怎么會跑到了蔣一璐和自己的房間去?
譚音內(nèi)心疑惑,楚杭也皺起了眉,表情也顯然是困擾的。隔壁的爭吵卻越發(fā)升級,沒一會兒,這兩個人一浪高過一浪的聲音便由遠及近越發(fā)清晰地傳了過來,他倆終于鬧到了楚杭房門口。
“楚杭!開門!”
楚杭抿著唇開了門,便見蔣一璐和徐聿正在門外怒目而視著彼此。
饒是楚杭性格沉穩(wěn),此刻看到徐聿臉上那五個指印,也有些震驚了︰“你臉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還能怎么回事?”徐聿捂著臉冷哼著走進了房間,他瞪了一眼緊跟其后進來的蔣一璐,“還不是被母夜叉打的!”
蔣一璐果然炸了︰“你說說清楚,誰是母夜叉?你一男的,半夜不睡自己房里,結(jié)果偷偷摸摸鬼子進村一樣摸到了我的床上,和我睡了一宿,你還有臉?說出去我還要不要名譽?我都還沒交男朋友!”
徐聿作為一個法律系的,此刻也完全不甘示弱,他挑了挑眉道︰“我看你剛才喊得挺大聲的,大有讓全世界都知道咱倆睡在一個屋里的架勢呢,我還以為你是準備用輿論逼著我坐實這事,然后不得不和你談戀愛呢!”
蔣一璐當即脫下拖鞋,就要追著徐聿打。
徐聿不能朝女生動手,只能拽著楚杭當擋箭牌躲閃,一來二去,倒是楚杭身上挨了蔣一璐幾拖鞋,白色的襯衣上赫然印著幾個灰撲撲的腳印,楚杭本就黑著的臉,顯得更黑了。
譚音雖然在場,但礙于隱身,只能作壁上觀。
最后還是楚杭發(fā)威把兩個人給鎮(zhèn)住了︰“行了,都停下?!背及欀迹曇衾淇?,臉上則生動詮釋了“腦殼疼”三個大字,他看向徐聿︰“到底怎么回事?你為什么沒回自己房間去了隔壁?”
不說還好,一說起這事,徐聿也十分委屈︰“說來說去,這得怪你啊楚杭,昨晚不是你說了給我留門嗎?結(jié)果我一來房門口,門早鎖上了。我當時喝多了,腦袋本來就發(fā)昏,就想大概是自己走錯了,然后就往隔壁去,擰了下門就開了,我就理所當然覺得這才是你給我留的門啊,也沒多想,看床上確實有個人形在被子里,就以為是你已經(jīng)睡了,我就也上床睡了啊。哪想到今早一起來看到的是她的臉,可把我嚇壞了。”
“什么嚇壞了?我這張360度素顏無死角的臉,這么美,你哪里可能會嚇到?你醒來后盯著我的臉看了多久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
“我盯著你看是因為我以為自己還在做夢!以為自己出現(xiàn)幻覺了把楚杭看成了你!”
……
楚杭抿著唇,皺著眉聽著蔣一璐和徐聿你一言我一語。他心中疑惑,他明明記得很清楚,昨晚并沒有鎖門,是特意給徐聿留了門的,可剛才去開門,卻發(fā)現(xiàn)門的確落了鎖。
蔣一璐還在和徐聿爭鋒相對︰“你說的好像責(zé)任在我這個受害人一樣,因為我沒鎖門,所以你就可以喝醉酒了直接進來?!”
“你這個人怎么胡攪蠻纏?!毙祉惨荒槦o奈,“我從剛才一開始發(fā)現(xiàn)走錯房間就給你道歉了,這事是我不對,我說那些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你可以放心,我真的就是走錯了房間,對你絕對沒有非分之想,這輩子都不會有,我徐聿只喜歡溫柔的女生,真的不喜歡兇的!”
“……”
“另外,雖然你沒鎖門不代表別人就可以進去,但你是女生,這海邊的民宿本來治安就不如酒店,女生旅行在外多點自我保護意識總是不錯的……”
“我沒鎖門那是因為我要等譚音回來!你這是不是想延伸到受害者有罪論啊,你知不知道健全的法治社會就應(yīng)該是我夜不閉戶也沒有某些非法侵入住宅的……”
“那你現(xiàn)在什么意思?還要我怎么道歉?難道是我要對你負責(zé)?可我們除了在一張床上睡了,什么都發(fā)生!你這碰瓷訛詐的有點過分了吧?”
“哈?!我要碰瓷你?我還怕你賴上我要我負責(zé)收了你呢,徐聿我告訴你,這輩子地球上要是只剩下你一個男人,那我蔣一璐選擇自行滅絕!”
……
譚音站在一邊,她憐憫地看向不遠處的楚杭,自蔣一璐和徐聿這兩個人杠上后,他都異常沉默表情異常沉重,譚音嘆了口氣︰“我說你們倆能不能別吵了,你們能不能注意下楚杭的心情?尤其是你啊徐聿,在楚杭面前說什么‘我只喜歡溫柔的女生’,這種話不是在扎楚杭的心嗎?愛上了不該的愛的人已經(jīng)夠慘了!救救孩子吧!”
……
也不知怎么的,就在譚音說完后,一直沉默的楚杭終于開了口︰“譚音去哪里了?”
“哎?”
“既然你是給譚音留門,那譚音去哪了?”
蔣一璐看了一眼窗外的雷雨,鎮(zhèn)定自若道︰“徐聿睡進來以后就把房門鎖了,譚音打不開門,又沒地方去,這種雨天,沒準都露宿街頭了,哎!我可憐的姐妹!”
這動容的表情,這顫抖的音調(diào),這真切的情緒,譚音忍不住給蔣一璐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好姐妹!
“所以,你們自昨晚到現(xiàn)在,都沒有看到譚音,是嗎?”
不知道是不是譚音的錯覺,楚杭的聲音總覺得十分艱難,這句話像是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配合著這語氣,他的表情也十分的難以形容,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大打擊后終于開始認清現(xiàn)實直面淋漓的鮮血……堅強的讓譚音都有些動容……
蔣一璐搖了搖頭︰“沒見到她,我都擔(dān)心她會不會在外面淋雨著涼了,可憐的譚音……”
徐聿自然也聳了聳肩︰“我都喝多了,哪知道她上哪去了?!?/p>
譚音此刻就站在這兩個人的中間,她有些無奈地撓了撓頭︰“行吧,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在這兒?!?/p>
雖然都面露不甘,但經(jīng)過楚杭的調(diào)停,兩人又把事情解釋清楚了,也終于讓這件烏龍事件告一段落。
蔣一璐嘟嘟囔囔地就準備離開回自己房里,臨走前倒是眼尖瞥見了楚杭桌上的外賣盒︰“哎!這不是我的外賣嗎?難怪說昨晚怎么沒收到,原來送你房里了?。∥夷米吡税?。”
楚杭盯著外賣盒有些意外,他眉頭微皺︰“我怎么對自己把這東西拎進來一點印象也沒有?”
“可能你夢游啊?!笔Y一璐隨口道,“據(jù)說成年人在精神狀態(tài)不穩(wěn)定或者心理壓力過大的時候容易出現(xiàn)夢游哦,沒準還會出現(xiàn)幻覺呢,楚杭你要注意佛系養(yǎng)生??!平時記得蹦迪帶護膝啤酒加枸杞熬夜敷面膜,才能活到下世紀啊?!?/p>
“……”
他們對這走錯地方的外賣不明所以,但譚音可總算是想明白了,想必是昨天那送外賣的送錯了門口,把該放在蔣一璐門口的外賣放到了楚杭門口,而自己昨晚暈乎乎的,光是看到門口有外賣,就認定這是蔣一璐的房間了,而楚杭給徐聿留的門,又直接被自己誤認為是蔣一璐給自己留的了,于是把外賣拎了進來,隨手鎖了門,而也因為這樣,才有了徐聿走錯房間的故事……
以前譚音聽人說過,一只小小的蝴蝶在亞馬遜河附近扇動一下翅膀,就有可能引起整個地區(qū)的暴風(fēng)雨,對此她還嗤之以鼻,如今才知道,蝴蝶效應(yīng)是真的!